第3章 第三层
再缠斗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叶焕羽抽身向前,凭借一身武艺冲破了层层阻碍,杀到了贵妃和五皇子面前。
贵妃见到来人是叶焕羽便好言相劝:“叶将军,何不与我们一同起兵,如今朝局动荡,只有胜者才能称王。太子王冲你也知晓他,最是阴险小人,跟着他,你能得什么好!”
叶焕羽坐在马上岿然不动,朗声说:“叛贼快快放出人质,缴械投降。”
贵妃见招安不成便使了个眼色给五皇子,五皇子转身离开,须臾带了两个人前来。
五皇子拿着匕首抵着皇后的脖子,狠声道:“叶焕羽带着你的人退后,不然皇后和老丞相可就性命不保了!”
“放了皇后丞相,你们还能少做些孽障!”叶焕羽厉声说。
五皇子已经穷凶极恶,说话间手中的匕首割破了皇后的脖颈,鲜血流下,五皇子手下挟持的老丞相看起来也气息奄奄了。
叶焕羽沉了沉目光,眼前的皇后是太子生母,不出意外也是未来太后,老丞相是为国兢兢业业的国之柱石。
两人势必要救下来。
叶焕羽对手下副将使了个叶色,副将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叶焕羽在前与二人对峙道:“你与太子是同胞兄弟,现在投降,太子还能顾念一些兄弟情义。”
“莫说什么兄弟情义,我与他是不死不休!”
不一会儿贵妃察觉出不对,“皇儿,莫与他纠缠,我们快些离开!”
话音刚落贵妃后方就起了骚乱。
叶焕羽见后方传来动静,立刻驾马冲向五皇子。到了近前一剑挑飞五皇子并未取他性命,救下皇后。
“保护好皇后!”叶焕羽下令,所剩不多的几名士兵包围住了皇后,将其护在中间。
而贵妃一见后方形式不对就冲到了老丞相身旁,一刀抵住丞相的脖子,一手扯着丞相坐上马车。
五皇子慌忙爬上马车驾马。
叶焕羽的副将已经突破了后方,人质救出大半,脱困的丞相儿子和儿媳,也就是陆樾清父母此时也冲到了前方。
眼见老丞相就要被贵妃带走了,陆慕山大呼一声:“父亲!”
陆慕山和陆夫人疯了一般地向前冲去。
贵妃也听到了呼喊,分神之际,只见一柄长剑飞来,直直刺中她的胸口。
那长剑便是叶焕羽掷来的。
五皇顿时大声嚎道:“母亲!”
叶焕羽从马上飞身一跃到了丞相面前,而此时老丞相已经昏迷。
背后的五皇子已经爬到贵妃身旁,双眼通红地从贵妃身上拔出了长剑,迅疾地劈向了叶焕羽二人。
叶焕羽顾及丞相,于是身受一剑,顿时鲜血染红了叶焕羽整个后背。
他本想留五皇子一条性命,觉着杀他是太子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形式已经无法让他心慈手软了。
叶焕羽从地上捡起一杆枪,颤巍着起了身。
即使受了重伤,杀死五皇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几招之下,长枪贯穿五皇子胸膛,叶焕羽背上的伤口撕裂之下流出来更多的鲜血。
后方的叛军统领已经杀红了眼,见五皇子和贵妃已经丧命,狠声下了命令:“人质一个不留!”
手下围剿陆氏兄妹,叛军统领杀向了叶焕羽。
陆樾柏自幼习武,此时还能护陆樾清一时周全。两人且战且退,一直退到河边。
被叛军围住之前陆樾柏对妹妹大喊:“清儿,快跑!快跑!”
叛军挥刀而至,陆樾清一个转身躲避,跌入河中……
叶焕羽被叛军统领带着几人围攻,叶焕羽副将看到了这危急的情景,可也摆脱不开面前的叛军,无法援助。
扑通——
叶焕羽也跌入河中……
后方。
太子轻抬手指示意暗探回话,暗探上前说道:“叶将军已经手刃了贵妃和五皇子,前方战况吃紧,叶将军怕是不敌。”
太子才下令道:“将士们与我一同速去支援叶将军,解救皇后娘娘!”
大批的援军火速收拾了剩余的叛军。
可场上站着的边境军和人质已经没有几个了。
陆樾柏忍受着身上的伤痛将父母的尸体拖到一处,找到了被叶焕羽藏在马车下的爷爷。
老丞相尚且活着。
皇后身边几个边境军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苦苦支撑。
叶焕羽的副将一刀刺穿了叛军统领的身体,而后奔向水面大喊:“将军!”力竭晕倒在河边。
太子看到被血染红的土地惊得愣住。
皇后被人搀扶着过来,扑倒在太子的身上哀嚎道:“皇儿!”
或许那一刻的太子是后悔的吧,若是早一些援助……
叶焕羽觉得太子王冲或许并不后悔,想至此处,叶焕羽不禁心中一冷。
这样的君主……
出事时边境大军还没到达京城,而现在将军失踪,想来大军应该是被未来皇帝握在手中了。
叶焕羽想着,新皇想拿去就拿去吧,就当是自己表忠心了。
试探两次就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自己可陪他可折腾不了几次。
不过皇帝为着不传出了卸磨杀驴的名声也不会扣留兵权太久。
只是可惜,丞相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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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陆樾清照样一早就来到了医馆。
天气阴沉,陆樾清刚进了门外面就下起来了瓢泼大雨。
陆樾清和小红站在门口稀奇地看着大雨。
小红猛地一拍双手说:“哎呦坏了!我得去收药材!”说完急急忙忙跑开了。
而站在屋檐下一直没人注意的叶焕羽此时走了过来。
“我的医药费都是清儿付的吗?”叶焕羽出声问道。
陆樾清回身,见到身后高大的叶焕羽,回答道:“是的,我身上原是有些钱的,正好陈大夫也给我看了病,我就一并把钱给了。”
叶焕羽本想对陆樾清说,药费可以先欠着陈大夫,等日后自己再来偿还。
可转念一想,或许欠医馆太麻烦,还不如欠着小姑娘。
于是叶焕羽便没说话,陆樾清就去帮小红收药材了。
陆樾清收好药材,路过叶焕羽房间时听到屋内传来一身闷哼。
而后又听到了瓷瓶落地的声音。
陆樾清忙走到跟前,冲屋里喊:“哥哥你在屋里吗?”
“在。”
陆樾清又问:“是你摔倒了吗?”
“没有,是我在上药呢。”
“哦,上药……你自己上药?”陆樾清有些着急,说完开门就进去了。
一进门陆樾清就有些后悔,只见叶焕羽坐在床边,光着上身背对着自己。
陆樾清只好硬着头皮捡起脚边的瓷瓶,说道:“哥哥,我给你上药吧。”
叶焕羽被陆樾清弄了个猝不及防,也没敢动,说道:“那辛苦清儿了。”
平日说话都是平平淡淡的叶焕羽,刚才的语气却有一些尴尬。
陆樾清想着许是军中之人都是这样吧,平日受伤什么的很少有人照顾,这才自己上药。
大概不好意思叫人帮忙,也怪可怜的。
于是走到叶焕羽身后,从怀中拿出干净的帕子沾了药膏,细细给他涂药。
伤口几乎是从肩膀一直到腰线,即使已经合了口子,也让陆樾清看的害怕,觉得自己的后背都疼了起来。
与专心涂药的陆樾清不同的是,叶焕羽坐的直直的一动不敢动。
凉凉的药膏和柔软的小手接触到了自己的后背时,叶焕羽只觉得头皮发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控制自己的心跳。
陆樾清注意到他的呼气声开口问道:“怎么了,疼吗?”
“不疼,没事的。”
陆樾清哦了一声继续上药。
三两下涂好女孩说道:“药涂好了,哥哥快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叶焕羽穿好衣服扭头对陆樾清说道:“清儿,后面的山你可曾去过?”
说着指了指窗外可以看到的那座大山,下着大雨,看不清大山的轮廓。
陆樾清思索片刻说:“山里面我没去过,但我知道顺着河道就能走进去,我只去过村外的那条河。”
叶焕羽没接话。
陆樾清问道:“哥哥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进山。”
“进山?”陆樾清惊讶道,“这可不行,哥哥的伤还没好呢。”
“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进山。”叶焕羽声音严肃冷清。
陆樾清咬住嘴唇而后松开,说道:“那我和哥哥一起去吧,我至少还知道些路。”
叶焕羽点头,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二日,陆樾清和叶焕羽两人收拾齐整了,便朝着白长村后面的大山走去。
陆樾清在前面走,叶焕羽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没说话。
眼见就要进山了,陆樾清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你上山是为了什么?”
叶焕羽说:“我来找我的马。”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竹哨,放入口中吹响。
陆樾清更加疑惑了:“你的马?在山中?”
“我也是碰运气,当日掉入河中顺水而下,若是我的马跟着我的话,应当还在山中。”
他的马乃是名驹,不仅日行千里,且通人性,想必自己受伤掉入河中,马儿会跟着的。
陆樾清听着点点头说:“那咱们再往里面走走吧,哥哥多吹几声,我怕马儿听不见。”
叶焕羽不禁失笑。
陆樾清尽量挑着平坦的路走,三五步一回头打量叶焕羽,生怕他牵动伤口或是累着。
“再往前我也没去过了,我们就在这吧!”陆樾清说道。
叶焕羽望向前方,前面林子更密了一些,路也更陡了,于是点点头停了下来,从怀中拿出竹哨吹了几声。
陆樾清突然听到了极重的脚步声,慌忙抬头四处张望。
这脚步声不仅声势大,还很快,陆樾清有些慌了。如果真是猛兽,他们一弱一残怕是难逃一劫。
叶焕羽忙走到陆樾清身侧拉住她说:“不用怕,是马来了。”
说完又吹了一声竹哨。
陆樾清也稳了心神。
声音越来越近,隐约间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确像是马。
陆樾清暗暗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注意到叶焕羽还拉着她的手臂,于是轻轻挣脱了。
转眼间奔腾的马就跑到了两人跟前,那马儿见到叶焕羽似是兴奋得很,一个劲的撒欢儿。
叶焕羽摸了摸马头让它安静下来,语气很是柔和地说道:“白铁瘦了。”
陆樾清张了张嘴,这马儿如此高大强壮,还是瘦了的样子?
“没想到真能找到哥哥的马!太好了!不过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叶焕羽点点头。
陆樾清好奇地摸了摸光滑的马身问道:“它叫白铁是吗?”
“是。”叶焕羽只吐出一个字回答。
陆樾清便没再主动搭话,也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怕哥哥的。
两人回到医馆中。
陈大夫和小红看到了马也是啧啧称奇。
陈大夫问:“这如此骏马想必有什么来头吧!”
叶焕羽说道:“此马乃是我随军去西域打仗偶然收服的,是几种西域名马混血而来,体力足,脚程快,又灵活聪明。”
陆樾清也觉得这马儿确实聪明,似乎能听懂哥哥的话一般。
众人往院内走去,叶焕羽转身对陆樾清说道:“这马挑食的很,等它吃的壮一些,我就会离开了。”
陆樾清不设防的听到他如此说心脏猛跳了几下,小心地问道:“回京城吗?”
“嗯。”
“那我就能见到父母了!”陆樾清兴奋极了。
叶焕羽本来打算先把陆樾清留在这里的,但见她如此高兴,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只开口说道:“先不能回家,此时京城还不安全,我们要先去军营里。”
陆樾清本欲再问,但见哥哥转身回房了,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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