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开拔的前一天,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比第一次更甚,徐熹一整夜睡不着,躺在床上看他们这三年来的合照。
赵卫有太多次死里逃生,是个很幸运的人,但她仍是怕,因为人不可能一直幸运。
一整夜,翻来覆去,终于还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清晨一听见赵卫下床的声音,立马打开舱门,跳下床。
“赵卫!我有话和你说!”
赵卫神色疲惫,看起来昨夜也休息得不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结巴地开口:“什,什么。”
心里想过了几百个日夜的我喜欢你,出口后,却只变成了意味不明的一句:“我不要给别人当辅攻!”
赵卫神色轻松起来,挑眉:“放心,哥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的。”
他去洗漱,徐熹站在卫生间门口,隔着门板大喊:“你必须活着回来!”
赵卫把门打开,叼着牙刷,探出头来看她:“你好像有点过度紧张,一会要不要去约个心理辅导?”
徐熹面无表情把门关上:“自生自灭吧你。”
每一次都是这样,再多的情绪都被他的插科打诨打击的不敢说出来,一晚上的心理工作白做了,她无法坦荡地把心事说给赵卫。太尴尬了,他一定也觉得,仅仅因为朝夕相处就喜欢上的感情,很荒唐。
赵卫把东西都收拾好,背着包出门,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向她招手,徐熹走过去。
“把你磁牌给我。”他说着,摘下了自己的磁牌。
“为什么?”徐熹不解。
“换一下嘛!反正都一样。”赵卫把磁牌塞进她手里。
徐熹取了自己的,递给他。
“这回真走啦!”赵卫张开手,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
“你一定要回来,”徐熹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赵卫,你一定得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反应过来时赵卫已经在给她擦眼泪。
“我有一句话,想说很久了,你想听吗?”他问。
徐熹点头,赵卫抱住她,垂首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道:“无论我离开多少次,我都一定会回来,我喜欢的人在这里等我,这是我永久地归来的动力。”
原来,一直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做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