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副作用
谈卿想的没错,在把第一个人的嘴堵住,并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十足的淡定之后,她果然没有再受到更多的纠缠……除了容屿以外。
“你怎么被发现了啊?”
她们若无其事的在溜冰场的休息间等到最后,容屿才小心的问谈卿,“这段时间那里估计会有不少人守着,你们的秘密补习要终止了。”
“事实上,早就终止了。”谈卿朝她笑了一下,把溜冰鞋提溜过去,“不用太担心,好好玩就好。”
容屿慢慢的皱起了眉,但她从不干涉谈卿的选择,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这溜冰场有半个操场大,四个角安置着滑梯一样的曲面,边上有还给初学者提供帮助的栏杆。会场显得有点儿冷,但场内人们的热情程度几乎把这寒气给吹散了。
谈卿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但她的运动神经很不错,围着会场走了两圈就已经可以在场上自如的活动了。
而容屿表现起来就比较像个初学者,好在旁边还有不认识的女生一走一摔,让她显得不那么凄惨。
她尝试着挪了两圈,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就在初学者区域缓慢滑动,顺便看着谈卿游刃有余的在冰场滑行。
真是不可思议,她明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容屿盯着那个身影,看起来都有点入迷了。
她悄悄拿出手机,对着那个宛如在冰面上舞蹈的少女,按下了拍照键。
谈卿说的对,反正大家都是来玩的,不如玩个痛快再回去,容屿把手机放回口袋,又开始努力在新手区蠕动。
但很显然,滑冰场不止有一个班的小朋友在玩耍,更多的是那些大人,他们看起来更加熟练,也更加的艺高人胆大。
在看到一个穿着薄薄的羽绒服,朝自己冲过来的高大男孩时,容屿不能说是被吓呆了,但也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应该躲开。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可能,稍微……慢了一点。
容屿以自己丰富的被揍经历保证,那时候她抱头蹲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脑袋,而并不是想在谈卿拉住她的时候,变成一个炮弹砸到她的身上。
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那男生维持着将要撞到人的姿势从她们面前经过,而她撞上了前来保护她的谈卿。
两个人拉扯了一会儿,最后神奇的没有一起倒在地上。
容屿从谈卿的怀抱里挣开,表情非常奇异,“我记得你刚刚应该在对面?”
谈卿朝她笑了一下,手指俏皮了画了个弧,“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尽管她看起来并不慌张,但容屿作为一个现代人,很快就想到了一大堆可能发生的事情,“你骗了他们的眼睛,但你骗不了监控啊?”
说话间,谈卿已经把她带到了场地中间,让容屿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适应滑冰的节奏,“我也稍微……对监控做了点手脚。”
容屿:……那我还得期待一下这地方今天不会再出现一点事情,这小小的事件扩大化了。
二人从中间滑到边缘,谈卿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慢慢地说,“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很多人即使看到了这一幕,也只是会对监控起疑。”
她这些天中午不用补课,在网上看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有关于“魔法”的小视频,还饶有兴趣的分辨了一下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咳咳,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大多数那些小视频下面都是调笑的评论,不管是否是真的在使用魔法都一样。
即使听到了谈卿的凭仗,容屿看起来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甚至连手机都不再拿出来了。
谈卿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想太多,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是吗?”
容屿皱着眉跟她绕了好几圈,才带着一点喘地叫谈卿停下了。
“我肚子有点疼……”容屿白着脸色笑笑,“我在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她这么一休息,就一直休息到了众人吵吵闹闹的准备去KTV。
对此,谈卿表示无法奉陪,并且祭出了容屿,才在众人含义众多的目光中,带着容屿走出了溜冰场。
容屿似乎真的很累,在走动的时候一直是一副虚弱的表情。谈卿拦了辆出租车,问她的家在哪里。
在这个时候,容屿觉得身上照耀的阳光都是冷的,她小心的说了个名字,然后让谈卿不要过多的考虑她的身体。
她已经习惯了。
谈卿借着帮她暖肚子的借口,已经动用魔力把她全身扫描了一遍,确定不是什么大伤之后才松懈下来,“没什么大碍。”
“我当然知道。”容屿苦笑一下,“抱歉,你本来可以更开心一点的。”
谈卿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平淡极了,“不会的,我其实不太喜欢被别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
尤其是他们甚至都做不到基本的掩饰,甚至还会拙劣的试探,这让她更加难受了。
容屿的手指蜷了蜷,“对于那个帖子,你真的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两个人的气氛古怪又有点尴尬。
“要说触动……只能说这对我的感情应该起不到什么好的催化?”谈卿的余光中是飞速而过的建筑和植被,“封如故他不是会被舆论左右判断的人,甚至他可能因为这个帖子离我更远。”
“但可怕的是,其实我自己也有一点动摇。”
她用一种令人窒息的平稳语气这么说,“我找到了一个词‘打一棒子给一甜枣’,他们说这是不太好的关系类型,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就被这种心理左右了,我不想那么对他。”
容屿的手指冰凉,却好像对旁边的一切失去了感知,声音带着一点颤抖,“你……不想这么……对她?”
谈卿没什么办法的说,“对啊。”
可封如故这个人很倔强,把他逼到尽头绝对会得到拒绝,所以她只能在感觉到墙壁的时候后退。
虽然这样子肯定会得到更多的讥讽,但她不想打破这样的联系。
听着她的这些话,容屿几乎是蜷缩在座位上了,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暂且当做疼痛夺去了她的言语能力吧,她想。
相对无言的坐到她的家门口,在下车时容屿看到了谈卿跟随着她的目光,“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谈卿勾起嘴角,露出的笑容一如往常:“嗯,我们是朋友。”
-
在这个周末,校园论坛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在他们的会长有了一个“正牌”女友,据说她正就读于高一某个班级,脸看起来还不错,但成绩不怎么样。
二是在“女友”出现的第二天,校园论坛上的所有——划重点,是所有——有关于封如故的帖子,都在一夜之间不见了。
论坛一下子少了起码一千多个帖子,而新出现的那些质疑声也无情的被镇压了下来。
但显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封如故默认了!坐在谈卿身后的那个大喇叭依旧在散发着流言:“我们查到了某些事实,让他生气了,所以他就把所有都删掉了!”
而她的同桌,一个有点沉默的女生,则是默默地把自己面前的书堆再加高几层,以免前面的绯闻女主角给这个大喇叭来一套素质N连。
事实上,谈卿根本懒得理会这些话语,她正在考虑周末的作业。虽然她是个学沫,但抄作业这种行为她还是不太愿意的。
她本来就底子薄,再偷懒的话,往上升成绩就更加难看了。
什么绯闻。只要不闹到她跟前来,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照常上课,下课,中午也几乎是在教室度过的……容屿不在的时候,谈卿比以往看起来更加缄默,这沉默也让那些言论更加喧嚣——在群组聊天里,在各人的空间里,在每一个学生会管控不到的角落。
却没有一个人到她的跟前来问。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封如故的厉害,也害怕被他报复,即使只是一个挂名的女友。
谈卿离群索居了三天,只在最后一天的晚自习,用了点小魔法进了实验楼,熟门熟路的上了四楼。
她没有开灯,整个楼道里呈现出了让人窒息的静谧。
谈卿开门,走进了那个关着异兽的房间。
自从那天和封如故聊过之后,她就把钥匙让容屿换给了他。这次进到这里,也算是一个必然。
她感觉自己这副身体的魔力有点不正常。
在魔法界,魔力确实能够随着魔力的增长而增长,在五六十岁才会达到顶峰,然后趋于稳定。
谈卿的家族世代都拥有非常强大的魔力,但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她本来以为这个身体只是个普通的,拥有一点魔力的小魔法师而已。
但自从这些天来,魔力增长的速度太快了,甚至都有了不少副作用:噩梦,多疑,性格冷漠……
太奇怪了。
拥有太多的魔力不是一件好事,这个身体根本没办法承受那么强大的魔力:这也就是运动会那一天,谈卿不选择教室,而是跑到这里和异兽打架的原因。
她需要把身体里过量的魔力发泄出去。
那天的谈卿的异样不是睡眠不足,而是魔力溢出身体的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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