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但好歹初选过了，莫小圆安慰了一下自己。
甜梦年华初选通过的56个女孩会安排一个集体表演，这几天上上下下都很忙，莫小圆知道何霜莓融入不进去，经常过来看她，惹得那些女孩子七嘴八舌，议论何霜莓的背景。
“你们知道莫小圆吗，最牛的爱豆挖掘机，绰号纳豆公主的那个？”
“知道啊，没这绰号人家也是真公主吧，DB小公主啊！羡慕死她的人生了，每天就是四处旅游，and选妃。”
“笑死我了选妃真有你的！”
“听说她开始转行当经纪人了，而且……你们凑近点……她就签了一个人，就是那个陆镶月，就签了那一个，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莫小圆对她好好哦！”
“发现了发现了，陆镶月是什么背景啊，能让DB小公主如此青睐。”
“我看到有爆料说陆镶月是秦桦的私生女。”
“私生女？一听就是假的，谁会对自己亲爸的私生女那么好，说表妹堂妹我还信。”
杨凝几声干咳，练习室里迅速安静下来，罗沫寒进来，拍了拍手：“大舞台我们要选一个C位，大家准备一下，分三组battle。”
“五十多个人里头选个c也是厉害，那么乱糟糟一团，要c干什么啊？”关山月身边的徐思瑞歪头悄悄对她说。
“就是因为一团糟，看得人眼花缭乱，中心位才更抓人眼球啊！”关山月满眼都是自信的神采，说完才自知失态，赶忙恢复了清冷。
“大家都准备好啊，我们要开始录制了。”袁轻龄甜甜地冲她们笑了笑，引起几个迷妹的尖叫。
分组采用的是抽签制，不过最后分出来的组非常均匀，每个组都会配备几个初选时作过妖的，果然，网上又是一片吐槽：
网友1：每个组基本都配置几个初选时能折腾的，这是要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吗？
网友2@网友1：不然呢，一个组都死气沉沉和和气气，还怎么制造话题。
网友3：这要是抽签抽出来的，那这签怕是成精了。
橙子台早就知道蒋子琳的关山月和莫小圆的陆镶月是竞品了，眼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把她们俩分到了同一组。
两个人都很安静，一个组围坐一起的时候，关山月恰好正对着陆镶月，两个人目光触碰时，不清楚事实的陆镶月懵懵地看着关山月，而早就知道自己是陆镶月竞争者的关山月装作不经意地一扫，目光离开了陆镶月。
徐思瑞知道关山月是蒋子琳的人，打心底已经把她当做未来小红豆了，自然是巴结得紧，时不时cue她一下，惹得关山月很是心烦，怕影响自己人设，但是又不好发作。
“好，来，大家都站好，看怎么排合适，不要挤在一处。”罗沫寒招呼了一声，“我们可以开始排练了。”
歌词一共有115句，扣除合唱的两句，c位比其他人多唱一句。
“那，我们先来分一下歌词，你们自己选好吧，我们组抽到的是……”罗沫寒打开歌词卡，指给大家看，“从这一句‘我们的爱情’到这个‘不可思议’。”
罗沫寒讲完就很识趣地先出去了，凭她的经验，后面可能会有一些争执，她可不想沾上浑水。
导师一走，练习生们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张歌词卡，每个人都只顾着挑自己的，练习室里时不时上演同一出对话：
“我要这个‘爱是××’！”
“我要的也是这个！”
明明是个集体，所有人却好像毫不相干，只有徐思瑞在里面转啊转地劝：“我们就石头剪刀布决定吧！”
眼看着没人搭理，徐思瑞又说：“不然我们大家都有选重的，那要选到什么时候？”
因着没人回答，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半晌，徐思瑞泄气了，觉得又尴尬又生气，正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干站着看架，另一个练习生王可念站了出来：“对啊，我们就石头剪刀布吧，罗老师还在外面等结果呢。”
众人一看，自己要是再不表态就显得不好看了，纷纷漩涡中的鱼一般围过来，只有关山月和陆镶月是最后才过来的，关山月时刻记着自己的清冷人设，走得很慢，陆镶月依旧反应比别人迟钝，走得很畏缩。
十来个姑娘围在一起，石头剪刀布了好久，偶尔有些小争执，总体上还是嘻嘻哈哈的，陆镶月整个过程都很不安，明明是小学就会的游戏，还是怕得要死，怕自己会出差错，怕别人的规则不是自己所认知的规则。
莫小圆坐在车里，听着古典音乐，闻着车内无人区玫瑰的香薰，心情倒也没那么急躁，她照常打开手机，搜索有关何霜莓的消息，然而什么都没有，过了一会儿莫小圆才想起来她现在叫陆镶月。
陆镶月。莫小圆飞快地输入这三个字。
看之前，她以为关山月会把陆镶月压得渣都不剩，没想到一刷手机，看到了好几条网友的微博提到了她：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叫陆镶月的吗？我感觉她好漂亮啊。”
“甜梦年华那个叫陆镶月的长得好好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漂亮得不那么耀眼。”
“突然注意到了练习室角落里沉默不语的陆镶月，像个漂亮安静的公主猫。”
虽然没几条cue到的，但莫小圆还是略微有些满足。何霜莓的眉眼完全没有气场，直接连带着她整个人气质都飞了，还不如她心无旁骛站在那里发呆时有味道。莫小圆叹了口气，想着该怎么提升何霜莓的自信心。
徐思瑞一直没有出圈，她的经纪人很着急，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徐思瑞在卫生间拦住了关山月，偷偷塞给了她一张纸条。
何霜莓一个人躺在床上，拉上床帘，心里噎得难受，她觉得头昏脑涨，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她甚至没有告诉父母，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她怕父母不支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这个也怕，那个也怕，无形中好像有无数条绳子捆着她，往四面八方拉去，而她在里面喊也不敢喊，只剩害怕。
何霜莓抽泣了一声，胸口止不住地抽动，她蜷缩起来，拼命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没有哭声的辅助，流起来像生剐在玻璃上，鼻子眼睛都疼痛酸楚。
“小月亮~”床帘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嗓音，何霜莓一愣，忙擦干眼泪，清了清嗓子，刚想答应一声，突然发现根本不知道她叫得是谁，只是声音贴在她床帘这里罢了，便没敢作声。
“镶月。”那个轻柔的声音又温温升起，何霜莓这才赶忙嗯了两声。
“你怎么了？我听到你好像在哭。”
“没……”何霜莓忙捂住眼睛。
那个声音带了几分善良的笑意：“我是江云姗，她们现在都不在，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会帮你的。”
何霜莓想着一直不拉床帘会不会不礼貌，但她怕江云姗看到她红肿的双眼。
江云姗还是很耐心地跟她说着话：“我们其实早就注意到你了，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私底下讨论你的时候，都叫你小月亮。”
何霜莓往外看了一眼，惊讶之余又带几分感动，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注意到她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她很想拉开床帘和江云姗聊聊天，但是她还是怕，无形的怕束缚着她，她就这样看着外面那个纤瘦青春的影子。
“小月亮，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聊聊，我蛮喜欢你的。”江云姗的声音突然带了丝俏皮，“我先去上个厕所啊，你要是不开心，先好好睡一觉，拜拜啦。”
“拜拜……”
脚步声远去后，何霜莓轻轻把床帘拉开一道缝，往门外深深看了一眼，好像在弥补，好像在准备。
第二天大家正在练舞，突然扑通一声响，众人一惊，这才发现是徐思瑞晕倒了。
关山月正要冲上去，却见另一个女孩大喊了一声一个箭步奔了过去，紧接着大家都赶了过去，关山月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换上了一副关心的表情，挤上去看徐思瑞。
“思瑞！思瑞！”一群小女孩们拍着徐思瑞的脸，不停地喊着她，奈何徐思瑞一动不动，江云姗急了，直接上手掐徐思瑞的人中，掐第一下的时候徐思瑞猛地皱了下眉，身子一抽，几个女孩说：“有反应了，再使点劲！”
江云姗狠狠掐下去，徐思瑞眼泪直接流出来了，猛地睁开眼，顿了两秒，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虚弱地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说：“怎么了？”
“你刚刚晕了，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练过头了累的。”
徐思瑞看了一眼关山月，发现她蹲在一层人后面，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眼神中漾着一丝不太关心的关心。
徐思瑞缓缓起身，这才发现，角落中，站着缩着肩膀，扣着双手，胆怯地看着她们的陆镶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