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支曲
“那清让哥,你现在做的事是你喜欢的吗?”
林清让掩唇笑了一笑:“是。”
其实他没有选择,是注定要走上这一条路。谈不上喜欢,但也不算讨厌。
他之所以没有如实说,只是希望她现在能大胆地去选择自己喜欢的。
“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不急,慢慢来,只要你不要再封闭自己的心,总能找到的。”
“嗯。”她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我试试。”
林清让吃完饭就要回酒店,明天要回京市。
“清让,带我问候一下你母亲。”
“好的,温姨。”
“鄢然,你送送你清让哥。”
“好。”
他们出门时,天已经黑了。
两人慢慢地往林清让订的酒店走,每走一步,她感觉自己心中不舍的情绪就越来越甚,话也越来越少。
林清让垂眸看了她一眼,眸子动了动,温声道:“阿然,我以后就在京市了,想哥哥了就打电话,有什么事依旧可以告诉哥哥。”
鄢然抬起双眸:“清让哥,你以后还会回来看我吗?”
“当然会,”他摸了一把她的头顶,“所以别难受了?”
“好。”她的面上又重新染上了笑。
“其实阿然,你以后也可以考到京市来,京大和清大都是不错的选择,这样找清让哥也方便了。”
闻言,她脸上的笑渐渐地淡了下去,讷讷出口:“清让哥,我不想再回京市了。”
林清让愣了一下,缓缓道:“阿然是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
“没有。”她连忙摇头。
“那就行,记住清让哥对你说的话,以后的事还说不一定呢。”
“哦。”她闷闷地点了一声头。
“就送到这儿吧,你先回去吧。”
到了酒店,他还没放下行李,手机就“嗡嗡嗡”地震个不停。
“我才刚到酒店你就打来了啊。”他接起电话,与刚才跟鄢然说话的语气不同,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耐。
“怎么样了,见到我妹没?说上话没?她现在怎么样了?”对面忙不迭地问道。
林清让讥诮道:“这么多问题,你要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挨个回答。”
“见到了,说了话,她很好,可以了?没事我挂了。”
对面的人忽地沉默下来,声音沉了沉,有些犹豫道:“她有问起我吗?”
“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林清让淡定道。
“哦,那没事了,挂了。”
“不打算回来看她了?”
“还不是时候。”
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林清让随意地放下了手机,轻叹了一声,转身就去收拾行李了。
国庆假期来得快结束的也快,再次踏入教室时,鄢然正听见有人在抱怨这个假期没有玩够就结束了。
“鄢然,国庆玩得怎么样啊?”
她正坐下,何皎皎背着书包刚从门口进来。见她已经来了,立马跑到了座位上,笑脸灿烂地问她。
她笑了笑:“还行,你呢?”
“还不错,只不过回来赶作业快把我给赶死了。”她一脸被耗尽了精力的模样,恹恹道。
“对了,你不是去了卢山表哥开的清吧听江延唱歌了吗,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她正从包里往外掏着书,随意道。
“我时问你江延唱歌怎么样。”何皎皎悠悠道。
倏地,她手下的动作一顿,眼前不自主地浮现出他抱着吉他唱歌的模样,真心说道:“好听。”
说话间,后门有一道人影慢慢地停了脚步,身子微微地倚靠在了墙边,不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何皎皎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果真,你也跟她们一样。”
“她们?”她有些疑惑。
“学校的女生啊,好多喜欢江延的。”
鄢然笑了笑,认认真真地思忖了一下:“他唱歌好听,人长得也好看,有女生喜欢不是很正常。”
青春期的女生,大概都会喜欢这种优秀又耀眼的少年吧。
“江延。”望见后门漫不经心走过来的人,何皎皎探头打了声招呼。
鄢然也顺道看了过去,微微颔首了下。
他慢慢地坐在了位子上,淡淡回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对了鄢然,歌唱祖国的那个比赛的服装你准备了吗?”何皎皎突然问。
“什么服装?”她有些懵住了。
何皎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埋怨道:“瞧我这个脑袋,我忘了给你说了。比赛是每个班都统一服装的,我们班穿的是之前诗歌朗诵的服装,女生白衬衫黑裙子,男生白衬衫黑裤子。分班转来的那些同学也已经准备好了,我忘了告诉你了。”
她明白过来,淡淡一笑:“没关系,我回去准备就好,比赛不是还有两天吗?”
“那你来得及吗?”
“可以,你到时候把你们的服装图片给我看一下,我好准备。”
“行。”
下午有体育课,让他们意外的是,体育老师并没有来,站好队后却突然看到了远远往操场这边走过来的阮湘。
那个方向,好像是他们的方向。
班里也有人注意到了,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不是阮湘老师吗?她不会是奔着我们来的吧?”
话落,鄢然明显地听见了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也自是有人反驳,“她是音乐老师,这是体育课。”
然而,当阮湘真的站到了他们面前说这节课上音乐课时,不少人惊讶地瞪大了眼。
“老师,不是体育课吗?”
阮湘保持着优雅,不疾不徐道:“你们马上要比赛了,后面又只有一节音乐课,所以找了你们体育老师要了这堂课,最后练一练歌。”
本来还准备体育课好好玩一玩的少年们这下兴致顿时焉儿了下去,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
阮湘倒是毫不在意:“江延、鄢然,你俩出来。”
两人分别从队伍里走出来,目光在空气中有一瞬间的交汇。
“鄢然,歌会唱了吗?”阮湘询问。
“会了。”为了做好领唱,不给班级丢脸,她按照阮湘的叮嘱,国庆花了不少时间来练这首歌。
“那行,等会一起完整唱一遍。”
说罢,阮湘又微微肃色:“歌词让你们国庆回去记都记住了吧,等会儿大家一起合一遍。”
一节课结束,何皎皎一把挽上了她的手,有些惊险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我国庆之前就被这首歌洗脑了,歌词早就记熟了。刚才阮湘那个看想偷摸混过去,没记住歌词的人的眼神,实在有些恐怖。”
鄢然失笑:“有这么可怕吗?”
何皎皎抬头看她:“你不觉得吗?”
她摇了摇头,诚实道:“没有。”
她觉得阮湘就是严格了些,倒也说不上有她说的这么可怕。
“也是,她没对你严肃,你不觉得也正常。”
何皎皎挽着她的手往小卖部走,走着走着,似又想起了什么,忽道:“说真的,你跟跟江延都唱得好好哦。之前只听过你唱过两句,今天听到还真叫我惊喜呢,你俩的配合也是无敌了。”
听到她毫不掩饰地夸赞,鄢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哪有那么夸张。”
何皎皎翘了翘嘴角:“你自己不觉得,可听的人觉得好听啊。我还真期待到时候比赛听你们唱了。”
她一时哑口无言,略显无奈地陪她进了小卖部。
她本来没有什么想买的,逛了一圈,见何皎皎在挑零食,她从货架上随意地拿了瓶橙汁往外走。
“鄢然。”
听到这道声音的刹那,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面色悄然间冷了下去,随意地转过了身,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望见她手中拿着的橙汁,段奕微笑道:“你喜欢喝橙汁啊?”
“随便拿的而已。”瞟见正往这边来的何皎皎,她忙唤了一声,“何皎皎。”
何皎皎闻声,也飞快地结了账走到了她的旁边。
抱着零食,瞥见对立站着的两人,她有些意外道:“段奕,你也来买东西吗?”
“嗯,正准备进去,刚好碰到了鄢然。”
“哦。”她的目光有些微妙地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瞬。
“我们走吧。”鄢然淡淡道。
“哦,好。”
刚走出不过两步,段奕忽然转头问道:“鄢然,你真的不进竞赛班了吗?”
她本没有停步,何皎皎却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只好回头:“是又怎么样?”
“我以为,你成绩这么好,肯定会进去。”
她略感好笑地扯了一下唇:“同学,这都只是你以为而已。”
说罢,她便转身拉着何皎皎走了。
何皎皎口中正嚼着薯片:“鄢然,你认识段奕啊?”
“不认识。”她冷淡道。
“那她看起来跟你很熟的样子。”何皎皎疑惑道。
她微微顿步,认真问道:“你觉得他跟我很熟?”
“是啊,怎么了?”何皎皎眨巴着眼睛望着她。
鄢然似笑非笑了一下:“从第一次见到他起,他就好像跟我很熟一般,说我要去竞赛班了,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便于何皎皎理解,她又说起了篮球比赛的事。
说完,何皎皎往外掏薯片的手也停了:“想不到啊,他竟然这样。”
“你跟他很熟吗?”鄢然问她。
何皎皎摆了摆手,把手中的薯片递到她面前:“吃吗?”
她摇了摇头:“不用,你吃吧。”
何皎皎掏了片薯片,给她解释:“段奕也算是我们年纪比较有名的人物了吧,他是重点班的,每次成绩都名列前茅,长得也还看得过去,又喜欢打篮球。据我了解,有不少女生喜欢他。”
听她这么一说,鄢然问道:“他是不是也进了竞赛班?”
“没错,他还是进的物理竞赛班。”
她皱了皱眉:“怪不得他一直说竞赛班的事。”
“嗯,”慢慢地往教室走去,何皎皎认真想了一下,对她说:“他这个人有点自视清高吧,说严重点就是太自负了。卢山和江延也认识他,还在一起打过球,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淡,大概也有这个原因吧。你少跟他接触也是好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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