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生生不息。
不管是涓涓细流还是腾腾白云,更是在身旁不断后退的片片青叶。
眼前的一切都犹若一副展开的绝美画卷,无论是这山水,还是那生灵,都像是被一位胸有成竹的画师,提笔而成,颇具美感的同时,更有连绵生机。
穿着村里大娘送给自己的布鞋,将村长送给自己的石牌用细绳挂在腰间,秦宓在朵朵盛开的芬芳中找到了一只正在采蜜的彩蝶。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那一只对自己似乎并无任何敌意的彩蝶托在掌中,秦宓越发的高兴,蹲着身子,低垂着脑袋,悄悄地在彩蝶的上方嘀咕着说:“小蝴蝶小蝴蝶,你看起来这么小,但是却能展开翅膀飞起来,真好”
说着,秦宓想要用手指去触碰掌中的蝴蝶时,却不料小蝴蝶突然展开翅膀飞入花丛,仔细寻找却是再也找不到其踪影。
无奈,只好继续朝着远方走去。
而在远方,一条江流扬起阵阵浪涌,浪花飞腾之间,竟是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艘破旧的小木船,以及一只停靠在船沿的靛蓝色小鸟。
出自对于这个世界的好奇,秦宓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登上了这艘停靠在岸边的小木船。
随着秦宓登上小木船,原本拍打在岸边的海浪却是如一双大手,扬起阵阵波涛,居然将停靠在岸边的小木船推向江流之中,让无法控制的船只随波逐流,渐渐飘向远方。
也正是在秦宓抬头遥望远方,却只能看到火红的落日余晖时,站在船沿的靛蓝色小鸟突然跳着跳着就跳到了她的肩头,还用它那嘴喙轻轻地触碰着秦宓挂在耳边的一朵,从花丛中采摘而来的小红花。
而当秦宓伸手,想要去摸摸那小鸟的羽毛时,只听得小鸟在其耳边,用那清脆的嗓音说道:“从这里一路向北,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到达清音城,这位小姐,你得用这朵红花来当做坐船的船费”
“原来你能说话呀?”
惊奇地将落在自己肩头的靛蓝色小鸟给抓在手里,并没有用力将其困在手中的秦宓很是温柔的用自己的下巴摩挲着小鸟那浑身犹若蓝宝石的羽毛,还一边小声的问道:“你知道那清音城是什么地方吗?我会遇到和我一样的人吗?”
“或许可以,亦或许不可以”
能够开口说话的小鸟没有将话说明白就用嘴喙叼着秦宓耳边的那朵红花飞上高空。
在即将消失在那火红的朵朵浮云中时,高声的鸣叫道:“这位小姐,若是想要回家了,一定要再来乘坐我的船,只需要一朵小小红花来当做船费!”
小木船在浪花的推动下自河流的一端飘荡至另一端。
当耳边开始响起阵阵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的议论纷纷终于是让躺在木船上沉睡过去的秦宓睁开了双眼。
与第一次在画中苏醒时不同,清音城是一座有着人烟的城镇,更是与枯叶村不同,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更是有闲暇时光围坐在一起,为自己的后辈们讲述着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英勇过的光辉事迹。
小木船与秦宓的出现自然是引起了闲散人家的好奇心,于是更多的人聚集在清音城内的唯一的码头,就这样站在码头两侧,看着从木船中站起身来,用那一双踩着布鞋的双脚踏上他们这座城镇的土地。
‘这又是哪户人家早些年走散的姑娘?’
‘我看她身上的衣裙可不是我们清音城这种小地方能有的,应当是来历不凡吧?’
“姑娘,你是从而来,又要去往何处?”
“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需要我们帮你一起找吗?”
保持着人性本善的请音城居民们见到秦宓那双充斥着迷惑与茫然的眼眸,纷纷开口,问她为何会躺在一艘小木船里,问她来到清音城是否是来找寻一个人。
对此,秦宓只是迷茫的摇了摇头,而后一步一步的走上码头的阶梯,最终停在了一块被立在阶梯最后一节上的石碑前。
看着石碑上雕刻而成的一副模糊不清的画,秦宓突然转过身来,一边用手指着石碑上的画,一边问道:“我是来找他的,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
“小姑娘你可真会说笑,你要找的人早已经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清音城,而且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一位刚刚从河中钓上来一条大鱼的渔夫咧着嘴走到秦宓的身前,蹲下身子,看着要比自己矮小许多的秦宓继续说道:“这块石碑上的画是一位画师亲自雕刻在上面的,但是清音城每年都会发生一场大水,所以啊……久而久之,石碑上的画也是慢慢的被磨损,直到现在,你看看,这不就看不清楚画了些什么了嘛”
“不过,我看小姑娘你也蛮着急的,我就和你说说吧,关于画师的事情”
就如坐在茶楼里听那些说书人讲述着亦真亦假的故事一般,原本还在迷惑着这位神秘的姑娘是何来历的清音城居民们在听到那渔夫说的话后,便一个个兴致满满的各自找了一个地方端坐着,期待着渔夫口中的那个故事。
“话说那画师本为一翩翩少年,曾在高山流水间创作出无数的传世佳作,就连皇帝陛下都不由得对其画作连声赞叹,甚至是命令画师为自己画上一副威武的皇帝征战四方的画像”
渔夫摸了摸自己并无任何胡须的下巴,见秦宓似乎对自己说的故事有兴趣,便继续说道:“在为皇帝陛下画完那一副画像后,画师便离开了都城云游四海,终有一日,这位画师坐在一艘木船上,随着浪花来到了清音城”
“在他见到清音城外的这条河流后,便在一块石板上,用其腰间的宝剑刻下了现如今已经模糊不清的图画”
“只可惜啊……”,说着,渔夫用手摩挲着那石碑上还依稀存在着的雕刻痕迹,轻声说:“画师志不在此,更是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所以仅仅是第三天便离开了清音城,至此,再也无人知晓画师的去向行踪,只道是画师感染风寒,再加上常年长途跋涉倒是身子虚弱,命不久矣咯……”
“那……”
“你知道这么多,那你能告诉我,要去往何处才能找到他?”,秦宓抓着渔夫的粗糙的手掌,不知为何的焦急慌张,更是语无伦次的问道。
“小姑娘,俗话说欲速则不达”
让秦宓稍稍冷静后,渔夫如对待自己还在家中念书的女儿一般,笑着回答:“小姑娘,若你真的想要去找到画师,便顺着清音城的江流,一路北上,若是有缘,你自然会见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