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洞房花烛夜
夜晚,吴知寒喝了药,早早地睡下。
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响起,刚生产过的妇人满面苍白,额上还带着细汗,满是怜爱地看着自己的骨肉。
“老爷……我们的孩儿……”
她的丈夫轻轻为她擦拭额间的细汗:“娘子辛苦,且好好睡一觉,孩子我来照顾。”
场景一变,满座宾客的满月宴上。
“我看啊,这孩子骨骼惊奇,吴老太爷一身武艺,正好传给他。所以啊,他肯定会抓那把弯弓,将来做个将军。”
“不一定不一定。我觉得,这孩子眼神灵着呢,搞不好,以后是个做生意的材料,成为富甲一方的大人物呢。”
这婴儿爬了几步,抓住了眼前的书卷,顿时是一阵的吹捧之声响起。
“哎呀哎呀,不得了,恭喜吴老太爷,你家怕是要出个状元郎啦。”
年轻了十几岁的吴老太爷捻捻胡子,乐呵呵的。
时光再变换,寒来暑往,吴知寒已十三岁。
他走在家乡的街道上,一张稚嫩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成表情,冷静而沉稳。
街角一群嬉戏的少女看见他,都噤了声,脸颊红红,用暗含情思的眼神偷偷打量着他。
街边买菜的妇人偷偷问旁边另一个妇人:“哎呀,这俊俏的少年郎是谁家的,端是丰神俊朗,可曾婚配?我兄长家有个姑娘,和他年岁相当,模样生得好,家里人正给说着亲呢。”
另一名妇人摇摇头:“妹子你是新嫁来本地的吧。这是吴家的公子吴知寒,家里富贵不说,人还出息,才十三,已在童生试上中了秀才,不是白身了,就连县令老爷,都考虑着招他为婿。此等人物,你兄长家的姑娘,怕是高攀不了。”
妇人笑了笑:“还好还好,你若是不告诉我,我登门去撮合,怕就闹了大笑话。”
吴知寒是此地的知名人物,卖菜的小贩也加入了攀谈。
“二位夫人有所不知。这吴公子啊,今年下场参加了乡试。我听咱们学塾的人说,吴公子学问比学塾那些多年读书的老秀才都扎实,我看啊,他这次,说不准能中个举人回来。”
两妇人笑笑,其中一人说:“中举哪有这么容易的,他才十三岁啊。”
这时,有一人骑快马而来,神情兴奋。
他高声喊道:“报,本县吴公子,乡试高中——”
“不得了不得了,这么年轻的举人老爷,本县要出个大人物了。”买菜的妇人惊叹道。
然而那报喜者还没说完。
“高中解元。”
乡试头名,才称解元。
而吴知寒,尚未及冠。
无数或兴奋或艳羡或嫉妒或爱慕或崇拜的眼神投向吴知寒,而他,还是那副无喜无悲的模样。
时光飞逝,金銮殿上。
天子坐高位,审视着众位新科进士。
风姿最盛的,当属那位,连中两元的少年人,吴知寒。
从午时到日暮,吴知寒做完答,沉着眸子,一言不发。殿上一名侍女好奇地呆呆望着他,皇帝无奈,轻咳了一声,这侍女嗔怒地瞪了皇帝一眼。
这是皇帝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要什么,天子都依着。
放了皇榜,状元郎一栏,写着吴知寒的名字。
据说评卷之时,每位读卷官都圈起了吴知寒的文章,而皇帝拿到这份试卷,看了半个时辰,只说了三个字。
好!甚好!
吴知寒骑上高头大马,红袍加身,身后的榜眼和探花满脸的春风得意,回应着热烈赞美的京城百姓,唯独他,冷着一张脸,仿佛这世上的一切名利尊荣,都与他无关。
年轻的状元郎入了仕,一路飞黄腾达。然而好景不长,敌国进犯,满朝文武皆无对策,只有年轻的状元郎请缨,上了战场。
而后,人们终于知道,这位状元郎,不仅有治国之文采,还有安邦之武略。他挽着大弓,万军丛中,一箭正中敌方主帅的眉心。
吴知寒班师回朝,圣上大悦,赐黄金万两,加官进爵,还有他最宠爱的女儿——平安公主。
每个见过平安公主美貌的人都这么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不可人间染俗尘。
洞房花烛夜,烛火摇曳,金碧辉煌的屋子里,公主和状元身着喜袍。
公主娇羞道:“请驸马掀盖头吧。”
吴知寒却云淡风轻道:“不必。”
公主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如夜莺般婉转动人的声音带了一抹怨,我见犹怜。
“驸马不开心吗?”
“为何要开心?”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为何会不开心?”
“不过是个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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