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知远决定回去寻留涂上仙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带着银铃铛铛作响。
应深坐在马车外,任梨和惟怎么打量,都岿然不动。
从那晚过后,应深仙界圣子的身份就被梨和惟知晓了。最开始两人很是排斥,但是一想之前的相处,觉得这个圣子着实好看了些,也没有其他仙人那样讨厌,就慢慢接受他了。
但知远想不通,明明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什么仙界圣子非要跟着她。难道是因为她插手留涂上仙的事?可要若他真要阻止,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出手?
这样想着,她挥手,用术法微微挑开纱帘。车外的人似在假寐,闭上了眼睛,阳光撒在应深的脸上,柔和了他的外表,带了些神圣的意味。
知远还在打量,惟凑了过来,道:“姑娘在看什么?”
知远一惊,纱帘被放了下来,她笑了一笑,眉目间透出点点温柔,说:“没什么。”
她没有再看应深,于是躲过了应深侧头望过来的目光。
梨将惟扯了过来,唠唠叨叨,“你不要总去闹姑娘,姑娘这才……咳没多久,容姑娘歇歇吧你。”
惟对着梨扮了个鬼脸,不情愿道:“听你的就是了。”
应深在外面听着,垂下的眼睑盖过了眼里划过的一丝疑惑。他没有开口问,只是暗暗把疑惑放在心里。
……
魔教祭祀大典。
是日,天色明朗。
苏尘依旧是一身白衣。眼睛里没有旁的东西,一如既往的干净。
她在高座上落座,卫言坐在她的身边,魔教的人稀稀落落地站在两人身边,还时不时闹出点动静。苏尘也不恼,就看着他们,卫言见此也不好说什么。
他们与下方的氛围形成了对比。
下方本是块平地,搭建起了一个圆台,从圆心出蔓延出一些沟道,勾勒出奇异的条纹花色。
一群人被绑坐在圆心周围,吓得直打哆嗦,大抵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但是其中有一些人却表现十分得冷静。
苏尘出于好奇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倒是卫言冷笑了两声,她招过遇清,嘱咐道:“祭祀加快。”
遇清没有问为什么,领命退下。
苏尘偏过头,眨了下眼,问:“你是不想下去跳祈祷舞吗?”
卫言哽了一下,还没有说话,苏尘又接着说,一锤定音:“那就免去。”
“要这样多血来祭祀的神仙鬼怪,大概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这个祈祷舞,圣女不跳也罢。”身后魔教的人跟着附和道。
于是这次的祭祀,没有圣女祈祷环节,直接拉开了序幕。
虽然卫言并非不想跳,但是也乐于见此。
魔教人直接拖着那些人往圆心靠近,拉过手就是一刀。
他们想反抗却又挣扎不开,只能看着血从伤口流出落在圆台的圆心,又从圆心缓慢地往外扩延,最后流出圆台,一滴接一滴地落下。
鲜血染红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只信鸽突然从远处飞来,停在苏尘的手边。
信鸽脚上绑着一根绿色的丝带,丝带下面串着两颗碧绿色的珠子。
绿色丝带、碧色珠子,是苏执明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