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临人间
赵明光创造了这个世界。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某一天他行经某处,觉得这里缺了些东西,所以他创造了一个世界。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过程,也没有什么亘古绵长的衍化,他只是伸手一握,天地灵气被他握于掌心。
他想,世界应当是一个球体。
他又想,世界还应当是层次分明的。
于是他转动手腕,掌间紧握的灵气凝作一个球体,那团灵气脱离掌心,逐渐放大,山川日月成型其上。
他又一挥手,无数生灵落下,一切便如他曾经的那个世界一样。
这个世界,就这样成了。
在世界之上,无数界域顶端的恢宏神殿中,他一人高居宝座,注视着这个世界。
赵明光活得太久,久到他借这世界回忆往事而终于从他一生中最微不足道、最短暂易逝却也最令人怀念的那段时光中醒来时,世界已经变成了他陌生的模样。
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告诉赵明光,这个世界还未完善,而仅缺的那一点,只有他能够补上。
他会这样做吗?
答案是肯定的。
很久以前赵明光有一个绰号,但这并不重要。背地里,人们并不那么称呼,而是用或敬仰或不屑的口气唤他为——“圣父”。
赵明光并不认为自己是圣父,但这个世界既然由他所创,那他就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因此赵明光离开了清静的神殿,去往人间。
世界是他创造的,层次是他划分的,他很清楚每个层次能容纳多少力量。自然,一个神明的力量是人间远远无法承受的。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赵明光望向下方,透过飘忽不定的混沌,他看到他的世界顶端,一方仙神妖魔横行的天地。
第一站,荒古界。
……
……
荒古界幅员辽阔,远非下界可比,从来是东西不可共月,南北不可同季。
然而这一日,黑夜却覆盖了天地,明月照耀八方,霜雪降临荒古,连绵竟夜,引得举界皆惊。
大荒各族祭司纷纷推演天象,所得结果各不相同,或是战乱将起,或是量劫将至,又或是族群将兴,但无可否认的是,荒古界必将迎来一场大变革。
而同一时间,荒古中域,有流星自天外来,璀璨耀眼似要燃尽长夜,携雷霆之势落在南边。
人族钦天监的曹监正提笔,在卷册中写下一行话:“是夜,有星孛于南方,长竟天,又有举界皆黑、霜雪共降之景,乃人族当兴之兆也。”
没人在意这句话,这卷册上类似的话语数不胜数,甚至连曹监正自己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记下了这一日的星象。
曹监正是从下界升至荒古的,他在这看了数万年的天象,从最初的理所应当到现在的卑微祈愿,他始终期盼着人族崛起。只是,人族已经等待了无数个万年,始终不曾得上天眷顾。
次日,黑夜散去,霜雪止息,有声传荒古者,其言曰:“吾为人之祖,长眠建木下。而今霜雪来迎,明月相送,吾于都广立宗,助天下之人。人族当兴!”
中域,南方,向来空旷无人的都广之野上,白玉砌成的长阶缠绕着建木蜿蜒盘旋至高空,不可见其边际,不曾休止的霜雪萦绕着玉阶,山中树上玲珑楼阁一夜平地起,五云承托,好一派仙家风范。
而山脚之下,碧玉牌楼凭空而立,上书二字——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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