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脱险之 到底谁才是宵小无赖?
李遇见状轻笑一声,紧接着目光便冷冷的朝她道:“此玉来路不明,又系关合安府,所以,把她带回公子府。”
“是!”萧哥利索收刀点头应道。
公子府?遇公子……李遇……成王……啊!
雨韵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他大吃一惊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笨蛋,李遇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名字里有个遇字。”
“放肆!休要对我家公子无礼!”萧哥原本落下的刀再次猛地提起架到她的脖子上。
原本已行出几步去的李遇听到这话不禁脚步略停,侧目冷冷反问道:“那你又是哪里来的宵小之徒?”
“……”
李遇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转身拂袖离去。
“哎,我的山和令!”
“快走!哼,甭要什么玉佩山和的,到了府中,统统都跑不掉。”
萧哥倒是毫不怜香惜玉,大声呵斥不说,还要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雨韵自是不肯,觉得这事儿实在和公子府无关,冤枉憋屈的很,不禁满脸怒容的仰头朝他争理道:“我不去!为何要去公子府?我又没挨着你们什么事儿,官官相护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用在你们这些狗官身上居然是如此契合!”
任凭萧哥死拽,雨韵一径岿然不动,就那样环手抱胸立在树下耍无赖。
正因男女有别,方才那般拖拽萧哥已觉不妥,现下见她不走,自己无法只得不耐烦的朝她大声呵斥道:“走,快给我走!”
“不走,不走,就是不走!”雨韵见他无奈,偏又上了孩子心性,不由得顽心大发,愣是故意说话激他。
“你!怎么会有你这般无赖宵小?!”
“你什么你?你们不无赖的话为何要抢我玉佩,拉我去公子府中受刑?乌鸦站在碳身上,光看得见人家的不是,看不见自己的……”
听她将歪理说的振振有词,萧哥不禁剑眉一皱,怒问道:“何时说过受刑?”
“哼,有何不一样,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说白了是要对我上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僵持不下……忽听见头顶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师姐!”步瑶蒙面从天而降。
雨韵一惊,猛然抬头却没个提防,梧桐叶倒落她一头一脸。
萧哥一惊,反应迅速,长剑在手中飞旋,挡下大部分树叶,而被削剩的残枝碎叶霎时纷纷扬扬,又倒落了雨韵一脸。
“你怎么来了?!”雨韵吐了吐嘴中碎屑,又抬手胡乱打下头顶和肩上的树叶,惊愕问道。
步瑶也跟着扫下身上碎叶急道:“我见你许久未归,心中担忧的很。哎呀,先蒙起面来莫要说话,快走!”
萧哥身形微晃,立时反应过来,朝着两人怒道:“果真是些宵小,只会偷袭!”
“你说谁是宵小?!”步瑶一顿,立时大怒,抽出腰间短刃摆出架势便要与他一决高下。
萧哥见她握刀姿势生疏,身形动作也不灵活,俨然是一个连练武功底都没打好的毛丫头,至于这气势……萧哥不屑的又连带着打量了雨韵一眼不禁冷哼叹道:“本事不足,气势倒是有余,你俩这熊样,想必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吧。”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光他说的“师父”二字已然是把应公和三伯都骂了个遍,这下不禁步瑶盛怒,连雨韵眼中也是怒火冉冉。两人相视一眼,接着便持着短刃向萧哥袭去!
刀光在冷月之下异常凌厉,直击眼球,两人相携,步步有章法,招式变换更是乱人双目,但这些在萧哥看来不过是些徒有其表的杂乱招式,不堪一击,遂冷哼一声,长剑迅疾刚猛地向步瑶和雨韵直劈过来。
两人一惊,纷纷下腰猛地向两侧躲开,萧哥眼光凌厉一闪,接着跳转身子反向又直劈过来,步瑶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的被他的长剑逼退好几步。
步瑶吓得大喊一声:“师姐!”
“步瑶!”
雨韵及时反应过来,发挥轻功特长优势,一个腾跃而起,短刃直砍向萧哥肩头。但只听“哐啷”一声,刀光剑影猛地相击之下,短刃一下被萧哥的利剑打落,并削成两半,胳膊的震麻酸痛感一下传来,迫使她狠狠揉了揉肩头。
步瑶在一旁被他的本事惊愕住,眼见要吃败仗,虽是心惊胆战但好在早有准备,立时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猛地朝着萧哥一挥,登时落入空中形成浓重的烟雾,而步瑶就趁这档空隙迅速绕过他的身后拉起雨韵的手隐入白烟当中逃之夭夭,溜之大吉了。
因这白烟成的快速,萧哥一时没有防备而大量吸入,遂用手捂着口鼻扶墙猛咳起来。
而李遇则是听见身后动静,复返身折回。
“公子……是萧哥无能,让……她们跑了。”萧哥抚胸咳嗽的双脸通红,嗓音沙哑到就快要说不出话来。
“无妨,还有这个在,静候便是。”
李遇皱眉掩了掩口鼻,接着便神情淡漠的颠了颠手中玉佩,心里疑惑犹如云锁雾绕。
萧哥点头会意,但又随即问道:“那这小贼是不是吕烨霖派过来的?”
“他如此想杀我,自然会花大手笔雇些好的杀手,又怎会用这些三脚猫的小贼?”
“那合安公主那边……”想到宇文合安的暴脾气,萧哥一时有些犹豫无措。
李遇听了厌恶道:“等她醒来,随便找副尸体扔给她便是,不必多费心。”
“是。”
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林子幽寂,薄雾笼罩,似给沉睡未醒的草木盖上贴心的衣物。
近处一阵树叶摩挲的踩踏细碎声不时传来。
“这个李遇,茶楼里的人还说什么温文儒雅…打扮的倒是人模狗样,一概胡说!”雨韵无趣的拎着根木枝乱摇,一路气的是咬牙切齿。
“师姐,咱们回谷中去吧,这里除了有点好吃的,别的一点也不好玩儿!”步瑶蔫头耷脑的用树枝子抽打着身旁无辜的树干。
“不行!我的山和令还在他那里,若是不拿回来怎么回去?”雨韵满脸怒容愤愤道,“看来是欺负人习惯了,居然毫不避讳的明抢…”正说着自己倒发了个怔,一拍脑瓜门立时恍然道,“不会是想把它给当了然后拿着去讨好那公主吧?!”
雨韵越想越感到焦躁不安,嚷嚷便要原路反身折回。
“哎呀,师姐!”步瑶急忙将她一把拽住,“你现在毛毛躁躁地去非但拿不回来,肯定还会被他扣住,等那时候小命难保!”
雨韵一听,当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泄气的蹲在地上,手画圈圈愁眉不展:“那该如何是好,这可是过生辰时师父送的,一人一块儿呐,况且师父也叮嘱过了,万不可丢!”
见她这般难过,步瑶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微顿之下接着就想出认为可行之法,遂与她一起蹲下笑道:“这有何难,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把它偷出来不就行了?”
雨韵一怔但又随即叹气道:“说的容易,这法子我岂会没考虑过?但行藏已露,他们也只会加紧戒备,想要拿回无疑是难上登天!”
“若是此法不通的话那该如何是好?”步瑶蔫蔫起身。
“哎,算了,不通也得通了!现下就是戴钢盔上树,我硬着头皮上了!”雨韵腾地起身目视前方咬牙坚定道。
眼见天要大亮,步瑶只得点头道:“那今晚我们就动身吧!”
“好,额不,你不能去!”
“为何?”
“此行着实危险,那些人也并非善茬,你去了反使我分心,所以你师姐我一人前去即可,你就莫要跟着凑热闹了。”
雨韵怕她跟着前去再像方才一般跃跃欲试地拿人练手,凭着三脚猫的功夫不知晓轻重,万一再被人捉住挨顿打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只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与她讲讲道理。
“可是师姐,方才若不是我,你便要被捉住挨鞭子了。我看我还是去吧,好给你当个帮手不是!”步瑶笑嘻嘻地拍了拍腰间短刃,边说边提脚就走。
“你给我回来——!”雨韵揪着她的脖领将她一下拉回,嗔道,“怎么,师姐说的话现下是不好使了吗?”
“自然是好使,但我也想去嘛。”
“去什么去,你留下来也好给我作个守救不是?万一都去全被捉了找谁解救去?笨!”雨韵气呼呼的给她脑门上一记重拍。
步瑶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事儿,只得点头无奈道:“好吧。”
雨韵听她答应下来不由得欣慰一笑,随即拎起她的胳膊往前走欢喜道:“走吧,天都亮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去,就买你最爱吃的胡萝卜馅儿的肉包子怎么样?”
“好呀,好呀!”
两人原就是些小丫头片子,心性不定,方才还蔫蔫的垂着脑袋,现下一打算去吃早饭立时便腾起劲儿来将烦心事抛到九霄云外,说说笑笑的行出林子朝着九江客栈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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