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不起还是谢谢你
恰逢十五赶墟,集市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墨染还是答应了墨韵的求助,更重要的是他想带自家那位出来走走。一行人走在拥挤的集市上,墨染紧紧拉着张迟迟,墨韵则是与锦婳十指相扣,而两个小丫鬟,绿蚁和红醅也是紧紧扣着彼此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几位主子后面。讨厌拥挤的苏恪早就飞身上了屋顶。
已经来了有五日的几人并没有看到那些人在折子里所述的景象,只觉得大家还是好好地生活着,就像从未闹过匪患一样。见如此景象,墨染与墨韵二人也是一头雾水。
回到客栈后,墨染点了一桌子都是张迟迟爱吃的菜,墨韵看着已经上满的桌面,也不好再说什么,虽说也想为锦婳点一些,不过看着这菜的口味,倒也是与锦婳的差不多,如此,便是算了。
轻轻啄了一口酒,墨染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随即拿了筷子,为张迟迟碗里布着菜。见墨染许久不再动一下酒杯,张迟迟轻声问道:“怎么了,这个不好喝吗?”
此言一出,锦婳与墨韵也齐齐抬头看向了墨染,他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张迟迟的左手:“嗯,寡而无味,没你酿的好喝。”
张迟迟似是已经忘了身旁还有人在,笑道:“那你就先忍一忍,等回金陵了,我再酿给你喝。”
闻言一笑,墨染轻声“嗯”了一下。
这幅场面落在锦婳与墨韵的眼中却满是尴尬,实在受不了这般浓情蜜意的墨韵端起碗咳了两声:“快吃饭吧,吃完了稍事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去知府家看看。”
张迟迟抽回了被墨染握住的手,端着碗,恨不得将脸都埋到碗里去了。墨染对着对面的墨韵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而墨韵也是接收到了这份讯息,并没有将墨染的眼神当回事,还是自顾自地吃着,偶尔再给锦婳夹块鱼放块肉的。
也不知是怎么的,这俩人暗暗较起了劲,竟就这般无聊的杠了起来,而受累的自然就是张迟迟与锦婳了。
看着碗里堆起的菜,张迟迟与锦婳相视了一会儿,二人眼里满是无奈。只见锦婳侧过身子,悄悄碰到了张迟迟的手臂,她附到张迟迟耳边,小声地说道:“姐姐,这……这怎么办啊?”
张迟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两声同时发出的置筷声惊的张迟迟与锦婳坐直了身子,分别看了一眼墨染与墨韵,只见这二位谁都没看,眼神都定格在对方的身上,好一会儿,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张迟迟与锦婳,同时道:“慢慢吃,不够的话再点几道。”
“小二!”二人同时招呼着店小二,张迟迟与锦婳也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各自夫君的手。
张迟迟与锦婳异口同声道:“够了够了,我们吃还不行吗。”
吃的太撑真的不利于活命。
张迟迟现在撑的难受,也被那些油荤腻的慌,在墨染饮茶作饮的时间里,她一直扶着后腰在客房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走的久了,鼻头也起了些细密的汗。
看着张迟迟扶着腰的动作,墨染仿若看到了有孕的张迟迟在他眼前晃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墨染喉结上下一动,心中的一个念头渐渐扎下了根。
“过来”墨染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在张迟迟坐下之后,推到了她的面前:“大麦茶,去腥去油腻,助消化的。”
闻着飘散的并不太好闻的味道,张迟迟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抗拒的,但是看到墨染,她还是端了起来,满满的味道飘进鼻子里,她又抬眼撇了一眼墨染,见他正在看着,立马收回了眼神,一边闭上眼睛一边仰头将这茶一口灌了下去。
许是喝的急了,张迟迟竟然生出了一丝恶心,墨染看到她捂着嘴,眉间紧蹙,慌乱了几分,忙问道:“怎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感觉压了下去,摆了摆手,张迟迟莞尔一笑道:“没事,就是喝急了没反应过来。”
见人无事,墨染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张迟迟这样,他倒是后悔了几分,暗自想着不该为了争那么一口气就折磨她的,握上她的手,摩挲了几分,真诚开口道:“对不起。”
张迟迟的手顿了一下,放下茶盏后,看向墨染,微笑说道:“我没事,你干嘛说对不起。”
“迟迟我……”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口中,张迟迟在他的嘴角啄了几下,勾着他的脖子说道:“你什么,你啊,不必这样在意的,再说了锦婳不是也与我一样嘛,你别自责了。”
“嗯。”墨染将人捞在怀里,用鼻尖轻轻点了几下张迟迟的鼻尖:“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张迟迟低笑了一声:“又不是什么事你都会容许我拒绝的。”
听到此话,墨染伸出揽住张迟迟细腰的手,拧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你知道就好。”
撅了噘嘴,张迟迟勾住墨染的脖子,同时也将自己的身子往上送了几分,紧紧抱着他:“说真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不必对我说这三个字的。”
墨染箍紧了她的腰身,埋首在她颈间,闷声道:“好,我也答应你,往后必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墨染叹气。
……
“朱雀营领将张柏南求见宸王。”
浑厚的声音穿过房门激在墨染混沌的脑中,一瞬间竟是叫人清醒了起来。还未将怀中人抱着温存几分,就见那人快速地从他怀里挣了起来,欢喜地打开了房门。
“二哥。”张迟迟听到那个名字时就已经喜悦万分了,在打开房门见到兄长之时倒是惊喜了一番。自从上次一别,至现在已有三个多月了,张迟迟对这个待自己极好的兄长倒是想念的紧。
见到开门的人,张柏南也是万分意外:“迟迟?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坐在房内的墨染开口道:“本王在这里,王妃自然也会在。”
听到墨染的声音,张柏南也反应了过来,正欲对张迟迟行礼时却被拦了下来。
“二哥,不用了。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被张迟迟拉进来的张柏南坐在墨染对面,怎么坐怎么不舒服,眼看着小妹下去添茶半天不上来,与墨染独处,倒是让他局促了起来。
“二哥有什么事吗?”
听到墨染这么一声二哥,张柏南按在佩剑上的手都软了几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墨染会喊他二哥,这就像是个天方夜谭啊。
端着茶水上来的张迟迟莫名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看着墨染与二哥相顾无言的,张迟迟大抵是猜到了几分,要知道刚刚墨染的那点小心思可是生生被张柏南给打断了,但凡是一个男人大概都不会给这个好脸色看吧,正好又是那种不怒自威的人,只要脸上没有笑容,那就像是谁欠了他一大笔钱一般。
张迟迟跪坐在侧,稳稳地倒下了两杯,在墨染的两声轻咳下,她心领神会地将其中一杯率先递给了他。
“二哥,喝茶。”张迟迟笑着将杯盏递到了二哥手中,见这茶色不太清亮,特意说道:“这里不比金陵,茶也差了点,二哥你就将就一下吧。”
张柏南看着小妹如此懂事,笑道:“无妨,只要是小妹亲自烹煮的茶,二哥都喜欢。”
看着这兄妹二人你来我往的聊天,墨染又感受到了久违的冷落。给他的时候什么都不说,给到自己二哥倒是详尽解释起来了,生性淡泊的墨染第一次吃起了醋,吃的还是自家二舅哥的醋。
实在是气的慌,墨染将杯盏重重搁了下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二哥有什么事要跟本王说的就赶紧说,别耽误了正事。”
张柏南连忙答道:“是关于匪患的事。末将承圣上旨意,一路从梁溪赶过来的,可是来了之后并未发觉有何不妥,至于匪患,更是不曾见到。至于杨知府满门被灭,末将也实在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便去事发之地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墨染一边点茶一边说道。
张柏南点了点头:“是,所以在得知宸王与靖王到来之后,末将就匆忙赶过来了。”
墨染:“见过靖王了吗?”
“还没有。”张柏南接过墨染抵来的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却不想洒出了一点茶水:“现下靖王的声望已大不如前了,相较于靖王,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宸王您的。”
张迟迟听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二哥与墨染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她要好好待在房间,哪都不要去。张迟迟也照做了,虽知道锦婳就在楼梯拐角的那个房间,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只打开门看了一眼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
张迟迟倚在坐榻上,在客栈自备的几本书间随便抽了一本出来,浓郁的香味儿扑面而来,闻着这味,张迟迟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本书上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香味。
刚动手翻开一页,就听见似乎是有人在拿石子砸着窗户,起身走到窗前,做了好长一会儿的思想斗争,还是打开了窗户,刚开窗,只见一个黑影倒吊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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