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是许诺经常来的,因为味道可以,位置不错,在那个片区小有名气。
以中餐为主,又可以选择闷锅,还有养生炖锅可以选。许诺不喜欢西餐,而段飞白又不能吃辣,所以她才选了这里。
装修格调是古色古香的,临桌之间是整块镂空雕花的隔断,与餐厅主题相符又能保护客人隐私。
许诺和段飞白被服务生带到提前订好的餐桌,那是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地玻璃窗外是这个临江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你不是喜欢吃辣吗?怎么吃这么清淡,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段飞白觉得这些菜和许诺寻常的口味不同,还以为许诺是没有胃口。
“没有,你不是不怎么吃辣吗?我请你吃饭,当然要按照你的口味来啦。”点菜的时候段飞白不接菜单,他只说让许诺点喜欢吃的就好,许诺记忆里段飞白是不吃辣的,所以她特意点得清淡。
段飞白笑了,暖橙色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把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谦和,他说:“我吃辣。”
“嗯?”许诺觉得段飞白是为了照顾她,“你不用这么说,我都知道了。你上次吃火锅还吃的清汤,在周恙那里我看你吃菜也挑清淡的。我吃辣可以,吃清汤也行,我可不像周恙那样无辣不欢。”
段飞白有些诧异,许诺居然观察他这么仔细,连这些小细节都留意到了。
他看了看许诺,见她正吃得津津有味,额前垂下地碎发卷曲俏皮地贴在耳侧,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小嘴嚼着食物,把双颊都撑得要鼓起来了。
段飞白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看着眼前地少女,沉声道:“你不用为了谁委屈你自己。”
这句话说得许诺有点懵,可惜她刚嚼了一块牛肉,这会儿嚼不动又不好意思当着段飞白地面吐出来,最后只能摇摇头,拿了一张纸,见段飞白不注意,侧过头悄悄把肉吐了出来。
许诺是不挑食,但是她的牙不允许。
有些东西许诺嚼不动,比如某地著名的口水鸡,她吃起来实在是太硬,后来再也不碰。还有那些绵软不易烂的东西,都是许诺拒绝的。
许诺用辅食用得晚,那时候周睫疼她不得了,虽然知道需要早用水果条这类的锻炼咀嚼功能,但等发现许诺的牙齿咬合能力已经低于同龄的孩子时,再补救也晚了点。
下次再也不点这个菜了,而且再也不来这里吃了,许诺在心里想。
“我没有委屈啊,我觉得都挺好的,我没有哪里不开心。”许诺以为段飞白还在说实习的事情。
那件事她是真的没往心里去,毕竟段飞白也确实是给她饭卡,而且因为这件事,后来医院也给行政科实习生配备临时饭卡了。
这顿饭吃得还算顺利,如果忽略掉那块嚼不烂的肉和许诺一直不敢和段飞白对视的眼睛。
临到要走的时候,段飞白说他接个电话,离开了一会儿。
许诺在座位上等,可段飞白还没回来,只是一眨眼,一个身影快步走过来,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对着许诺当头泼下,许诺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甩在她左侧脸上,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往左边倒去,脑袋在嗡鸣,但许诺心里的火气蹭地上来,拿起玻璃茶壶往那个人头上敲去,只听见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