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谁是凶手
傅君翊看向了傅景凡,许久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方冷冷道:“此事既然是后宫之事,便需要皇后在场主持。去请皇后过来。”
一旁的公公得令,忙退出了永繁殿,前往慈宣殿请人。
“沐儿,你起来吧,不用跪着。”说完,便走下来亲自扶起了苏昭仪后,方回到位上。
苏昭仪见状,也不好再哭闹着,只不过还是拿着手帕不停得抹眼泪,看起来十分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过了一会儿,皇后便到了。
早已落座的几人忙起身向皇后行礼。
皇后进了永繁殿,看了一旁的苏昭仪一眼后,便向傅君翊施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傅君翊抬眸,平声道:“皇后请起。”
“不知陛下叫臣妾过来,所为何事?”
“思沐阁的猫惨死,苏昭仪说是迎汐阁的人所为。既然此事乃是后宫之事,自然得由皇后主持,查明真相。”
皇后看向了苏昭仪,微笑道:“原来是妹妹的猫出了事。这可是件大事,本宫可得查清楚,还妹妹一个公道。”
苏昭仪心中有些不安,但也只是哭丧着脸道:“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缓缓坐上了一旁的座位,问道:“你说是迎汐阁的人干的,有何证据?”
苏昭仪抹了抹眼泪:“是我身边的芳儿看见的。”
站在苏昭仪一旁的芳儿连忙跪下:“拜见皇后娘娘。”
“你何时看见是迎汐阁的人干的?”
芳儿声音有些颤抖:“是……是昨儿戌时,奴婢看见猫儿跑进了迎汐阁的门。”
皇后疑惑道:“戌时?戌时各处院门早已关闭,况且迎汐阁与思沐阁隔得那么远,你又为何大半夜得跑到那儿?”
芳儿身子一顿,有些紧张:“昨儿晚上昭仪娘娘身子不舒服,早早睡下,但身子却还是不痛快,难受得紧。可这个时候院门已关,太医进不来。奴婢没办法,只能大半夜跑去太医院请太医开药,便经过了迎汐阁。”
说着,便抬眸偷偷看了傅景凡一眼,接着低着头道:“就在奴婢经过的时候,听见了一声猫叫。奴婢好奇,想着迎汐阁的婕妤娘娘从不养猫,怎会有猫叫。却看见婕妤娘娘旁边的心刃姐姐提着猫儿从迎汐阁走了出来。”
“奴婢一看,那正是思沐阁的猫儿。”
傅景凌听言,连忙问道:“真的吗?那时候猫是死是活?”
芳儿摇摇头:“当时天色太暗,昨儿无月,看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思沐阁的猫。”
皇后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儿,须臾,问道:“那你当时怎么不上去要回猫,或者回到思沐阁时告诉你主子?”
“奴婢当时心里只着急昭仪娘娘身体,又想着快快送药以解去娘娘痛苦,想来猫儿也是不小心跑进了迎汐阁,心刃姐姐将它抱出而已。便没有去要回,想着第二日再去抱回。”
“而且,奴婢知道昭仪娘娘十分爱惜那只猫儿,若是知道猫儿乱跑,怕是要惊动身子,更加不痛快,所以奴婢就没有说。直到今早,奴婢才一大早便去找寻,却怎么也找不到。找了许久,方在书香园发现了猫儿。”
“奴婢看见后害怕极了,当时脑袋一空,才想着赶紧禀报娘娘。”
众人听言,皆是沉默了许久。
傅君翊冷冷道:“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颔首道:“虽说迎汐阁的上官婕妤此时身体也抱恙,但总归与她那里有关。只能让她和她身边的心刃一同过来了。”
傅君翊沉思了一会儿后,方点点头,示意人去请。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衣,头无任何珠钗玉簪的清瘦女子,便同两名搀扶着她的丫鬟一同到了永繁殿。
刚一进殿,除了傅景凡,其余人皆是心中一惊。
如何几年不见,便成这样了?
想当初,上官汐刚进宫时,那是何等的明艳动人,活泼可爱,怎么如今便消瘦单薄到如此。
心刃扶着上官汐刚准备行礼,傅君翊便摆手道:“不必了,坐下吧。”
听言,心刃和心平扶着上官汐坐在一旁。看见大殿上死一般的沉寂,又见跪在一旁身子有些发抖的芳儿,心刃总觉得有些不妙。
不然,都几年了,婕妤娘娘何曾出过迎汐阁的门,又有谁想过婕妤娘娘。
此时,皇后看向心刃和心平问道:“你们是常服侍在婕妤娘娘身边的吗?”
两人听言,连忙跪下:“是,皇后娘娘。”
皇后又问道:“昨日戌时,迎汐阁的人,都在干什么?”
心刃心中疑云骤起,实在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会这么问。但她也马上回道:“平日里九殿下都会在酉时到迎汐阁向婕妤娘娘请安,可昨儿却没来。婕妤娘娘不知缘由,便在申时进了食后,一直坐在院子里。奴婢两人便一直陪在娘娘身边。”
听她说完,傅景羽看向了一旁的傅景凡,只见傅景凡依旧坐得直直的,一言不发,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心刃,就如同所说的话与他无关一般。
还真是冷漠至极。
傅景羽心里实在佩服。
而座上的傅君翊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任由皇后自己主持着。
但傅景羽心中猜想,此时关乎苏昭仪,若是父皇自己来主持,恐怕苏昭仪反而会受人嫉恨。许多人早已对苏昭仪独受恩宠心生不满。
况且,皇后最是温和公正,又知召帝之心,必然不会让苏昭仪受了委屈。
此时放手让皇后处理此事,才是真正为着苏昭仪。
皇后又问道:“期间可有什么意外?”
心平跪在那里,胆怯得不敢抬头。心刃则皱着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昨儿倒有一只猫儿跑了进来。婕妤娘娘天生怕猫,受了不小的惊吓。奴婢便连忙将猫提了出去。”
心刃刚说完,苏昭仪刚停下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抽泣道:“皇后娘娘,您听到了,就是迎汐阁干的!她们自己都承认了。”
此时的上官汐坐在座上,目光无神,只是呆呆的、茫然地看着场上的所有人。
而心平和心刃听到苏昭仪这么说,心中一惊,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苏昭仪说的究竟是什么。
皇后对着苏昭仪柔声道:“苏昭仪先不急,本宫还未问完话。”
说完,又对着心刃冷冷道:“你将猫儿提出来时,猫儿是死是活?说实话。”
心刃心中大惊。听到这里,她已经能够猜出昨晚闯入迎汐阁的猫儿是苏昭仪的了。
看来那只猫儿死了,而且,还有人将脏水泼在了迎汐阁,泼在了上官婕妤的身上,只怕,还能溅到九殿下的身上。
“禀娘娘,奴婢将猫儿提出来时,猫儿尚是活着的。”心刃虽不大声,但却是斩钉截铁地答道。
一旁沉默许久的芳儿急得回道:“不,你骗人!除了你,再无旁人。就是因为昭仪娘娘受陛下恩宠而受嫉恨,猫儿才会被下手泄愤。”
心刃生气极了,但也不能发作,只能将身子跪拜得更低,道:“陛下,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话音一落,座上之人皆不知如何是好了。如今两边各有说辞,又无更多证据。
就在这时,一旁静静看了许久戏的二公主傅景稚慢悠悠地开了口:“书香园每日十二时辰皆有禁卫军在那儿,而人杀了猫,想将猫儿扔在书香园,总得进去。倒也有可能被人瞧见。”
待傅景稚说完,苏昭仪忙求着皇后道:“正是正是。只要叫来昨儿值夜的禁卫军,便可知道有谁进过书香园了。”
皇后点点头,看向了傅君翊。傅君翊示意让悟回去查了昨日值夜之人,并将他带到永繁殿。
“拜见陛下、娘娘。”禁卫军杨霖跪拜道。
皇后问道:“昨日你值班时,大约戌时,可曾见过何人到过书香园?”
杨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方道:“禀娘娘,昨日确实有人到过书香园。”
“你可知道是谁?”
杨霖道:“臣见她要进书香园,便上前询问。那人自称是迎汐阁的心刃姑姑,说是奉了婕妤娘娘之命,来书香园寻掉落的东西。”
“你可还记得她的模样?”
“记得。”
“她现在可在这里?”
杨霖看向了一旁跪着的三个人,最终将手指向了心刃,道:“就是这位姑姑。”
心刃听言,忽的瞪大眼睛看着杨霖,一脸不可置信。
她忙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奴婢从未到过书香园,奴婢是一直都在迎汐阁的。”
此时的心平也是将身子埋得低低的,身子虽害怕得抖得厉害,但还是弱弱道:“陛下娘娘明鉴,昨日心刃姐姐确实都在迎汐阁陪着婕妤娘娘。”
苏昭仪冷笑道:“如今人证都在,你还说什么。”
说完,便看向了傅君翊和皇后,哭诉道:“陛下娘娘,你们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两个丫头肯定是有人指使的,陛下娘娘要为臣妾讨回公道啊!这一次是猫儿惨死,说不定……说不定下次就轮到臣妾了啊。”说完,眼泪更是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要说若只是一只猫,倒也没什么,可现在苏昭仪竟将这件事扯到了自己安全身上,那可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祸乱后宫,藐视皇权的大罪!
此时的上官汐,手指绞着衣角,依旧茫然地看着地上不停磕头说着“冤枉”的心刃和心平,似乎场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边是受独宠的苏昭仪,一边是精神恍惚、尚在病中的上官婕妤,皇后实在有些为难,便看向了傅君翊。
这时,傅君翊开口了:“凡儿,你说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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