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险境叠生
陈含烟在房里趴在窗边看着窗外,从阳光正好到夕阳西斜,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那个身影。
这时,门外陈将军突然匆匆进来,“烟儿,陆素眠出事了。”
陈含烟倏的站起来,腿一瞬间麻得不行,但还是踉踉跄跄地走到陈将军旁,紧紧地抓住陈将军的手臂,“爹爹,他怎么了?”
“被大皇子抓住了,我已经吩咐人去那里找他了,三皇子报的信,但大约是想拉我们下水,好一个一石二鸟,看来陆素眠这孩子还是嫩了,可能还是怀疑他了。”陈将军阴沉着脸,“但这样也好,不必再让他做那劳什子细作了,他实在是不适合。”
陈含烟脑子混乱的不行,对陈将军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知道他被大皇子掳了去。
陈含烟知道自己的谋略不行,就乖乖的跟着陈将军走,陈将军看着她这副失了魂的样子,只得撑住她有些发软的身躯,叹了口气,知道了自家的这个傻姑娘大约是动了真情了。
陈将军带着陈含烟上了马车,自己骑上了骏马疾风,只一扬鞭疾风便跑了起来,陈含烟的马车也跟在后面疾驰,陈含烟也顾不上自己被颠的眩晕,只知道要快点再快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到一刻钟便到了。
还没到时就看到了有火把在闪耀,走进一看,陈将军便行了礼,“见过三殿下。”
陈含烟好像被突然惊醒,也行了礼,“见过三殿下。”看着三皇子处变不惊的样子倒是有些疑惑,为何他会通知爹爹,他又和陆素眠又有什么关系?
陈含烟看着三皇子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使劲回想也想不出什么。
三皇子只微微点头示意。
这时突然好像看到了陆素眠在树后拿刀抵着大皇子,陈含烟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但想着不是陆素眠处于下风又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树林边的气氛凝重的好像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听到,三皇子的眉头皱着,陈含烟不经意间一瞥,似乎还看见了三皇子眼睛里的一丝烦躁和厌恶。
陆素眠还和荆成凛藏在树后,但他看着逐渐逼近的火光,就知道肯定是被发现了,但是看着这一个个不着急的样子,倒是能推测出一二,大约和荆成凛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陆素眠想着既然如此,应该就是三皇子了,这一番历练,他应该是可以认定自己的忠心了吧。
于是看着三皇子的马车的样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推着大皇子走了出去。
陆素眠刚一出现,就有几个士兵过来,把他制住,大皇子荆成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冷汗都已经湿透了后背。
陆素眠看着他这样子,心底暗暗嗤笑一声,荆成凛啊,到底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皇子,跟自己这般摸爬滚打过来的实在是不同了。
陈含烟一看见陆素眠出来了,还被押住了,立马就着急了,想要过去,但陈将军大手一拦,直接挡住了陈含烟的去路。
陈含烟不解,看向陈将军,只看到了陈将军摇了摇头,倒是唇抿得紧紧的。
那边,陆素眠被押着,走到了三皇子面前,大皇子荆成凛被扶着走到了马车旁,坐在了刚从马车后面卸下的软椅。
荆成业走到荆成凛身旁,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皇兄,实在是对不住,我这手下倒是唐突了很,他今日居然胆大包天对您出手。”
荆成凛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三弟,你倒是会做人,合着这好人都让你做了。”
荆成业脸色也十分不好,这话几乎实在他脸上扇巴掌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皇兄,那您想要如何?”
荆成凛又恢复了那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很简单啊,抽他十鞭子就行,这事就算翻篇了”
荆成业这才脸色微缓,想着为了一个陆素眠还真是不想和大皇子闹翻,这还算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面子,“谢皇兄宽宏大量。”
荆成凛倒是勾起了唇,“我还没说完呢,这鞭子可得是我来挑,也得是我来打。”
荆成业强忍下心中的怒火,但是好像这些年受的委屈都一块翻涌了上来,可是现在自己的力量在去镇压那帮反民时折损了不少,一旦现在对上,对自己来书只怕是凶多吉少。
“好。”荆成业从牙缝里憋出这一个字,随即就带着自己的随从进了马车,摆明了不参与这些事了。
陆素眠自嘲地笑笑,果然又被放弃了啊,只得低着头准备硬挨过去。
荆成凛看着这一幕痛快极了,尤其是刚刚自己的小命还在眼前这人的手里攥着,现在倒是反了过来。
“来人啊,上藤蔓鞭子再抹上一层辣椒水。”荆成凛看了看陆素眠的神色,见他没有表情,便更是肆无忌惮,“还有一桶盐水。”
陈含烟和陈将军站在旁边但是是陆素眠的背后,还被几个小树挡着。
陈含烟不知道如何是好,陈将军还是摇摇头,但是眼睛里的愤怒已经有如实质。
陆素眠被两个人绑住了手,吊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本就中毒的身体,现在更是难受的要命。
荆成凛拿着准备好的鞭子,直接就打上了陆素眠的后背,衣服裂了一道口子一道子血痕立马出现。
陆素眠的背一开始只是疼,后来变成了灼烧着的疼痛感,好像被烈火在中间反复熨烫。
一下又一下,陈含烟的眼泪啪啪的掉,想起了那日刚见他时的场面,那时的他眼睛像是死灰一般,好像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现在刚有了改变,害怕陆素眠又被搞成那副样子。
陈含烟听着陆素眠压抑的闷哼声,心里痛的像是也被抽打了一样。
眼看着荆成凛就要朝着陆素眠的脖颈打去,陈含烟实在是忍不了了,趁陈将军不注意,冲了过去,扑在了陆素眠身上。
荆成凛这时已经控制不了那条长鞭了,力道大的不能收回,直直的打在了陈含烟的背上。
陈含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声音就忍着不吭声了,但手还是死死地抱住陆素眠,可是这时的陈含烟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本就舟车劳顿,还担惊受怕精神紧张,这男人的全力一鞭子,疼的陈含烟脑子都不清醒了。
陆素眠还没有缓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感受到陈含烟的手本是用尽力气抱住的,现在倒是一点一点的泄力了,接着缓缓地滑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荆成凛也愣愣地站在一旁,似乎是不明白这突然跑出来的姑娘是谁,但转头就看到陈将军大步走来,跪在地上,抱起了陈含烟,还用刀一下划断了陆素眠绑手的绳子。
“大殿下,小女今日突然冲出来,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允许末将把小女和家中侍卫陆素眠带回去。”陈将军这话虽然谦卑,可语气却是咄咄逼人,而陈将军身后的士兵也和三皇子的对峙着。
荆成凛知晓陆素眠在将军府,只以为这陆素眠是他三弟安插在将军府的探子,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这个陆素眠倒是把他们兄弟两个都骗的团团转,现在更是攀上了陈将军这个高枝,陈将军现在手里兵权可是不少,还有他那两个儿子更不是什么善茬,还得努力拉拢才是,不应结为仇敌。
“将军所言甚是,今日本皇子也有错,误伤了小郡主也是对不住了。”荆成凛自以为屈尊纡贵地向陈将军释放了善意。
陈将军心里暗暗冷笑一声,呵伤了我女儿还想这般轻易就过去,倒是想得美,但面上不显,“那末将告退。”
荆成凛点头示意,随即进了后面的马车,回了自己的王府。
陈含烟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背后的伤火辣辣的疼,头也疼的厉害,额头冒出了汗珠,划过闭着的眼睛滴落下来。
陆素眠的情况也很糟,但是陈将军只吩咐了个士兵架着他走过去,只是粗暴的很,陈将军心里也有些烦躁,实在是很难不迁怒于这个害自己的宝贝烟儿受伤的小子,即便他也被打了。
陈将军小心的抱着陈含烟在马车里也没有放下,骑来的疾风,只让他跟着马车走,疾风通人性,甩了甩鬓毛示意。
到了府上,陈含烟就被陈将军轻轻放到了床上,让她侧躺,以免压倒背后的伤口。
请的郎中这时也到了,如果这时陈含烟醒着一定会发现还是上次那个白胡子老头,这次倒是把脉时间长了许多,神情逐渐严肃。
“这女子背上的伤只是诱因,看着这脉象郁结于心很久了,且小时定溺过水,肺疾未去根,今日大约受了刺激,气急攻心,再加上这一鞭子,不是个小病,若不及时医治,多久醒来是个未知,也有可能一直醒不过来。”这白胡子郎中捋着胡子说道。
陈将军一听就急了,因为这陈含烟确实小时溺过水,因她二哥和她玩耍,一下没有看住,在池子边上玩的陈含烟就掉进了荷花池,虽然立马就捞了上来,可年岁太小加之不会水,呛了水外加寒气入体,生了好大一场病,拖拖拉拉几个月,过了年关才好。
“大夫,您说怎么办?是人参还是鹿茸还是什么药我都能给你弄来,还请您救救我的女儿。”陈将军一个征战沙场见过无数刀光剑影的汉子,眼眶几乎红的要滴出血来。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需要那中了金蚕蛊毒的人的一点血入药,服用七日便好。”白胡子郎中挥笔写下需要的药材,“只是这毒性极强,虽不致命但会折磨的人意志薄弱的发疯”
陆素眠强撑着身体倚在门外偷偷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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