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
卡莎从虚空中掉出来了。
她与杀不清数不尽的虚空生物作战已经很多年,连日子都算不清楚了,只觉得自己一天天长大,个子拔高,脸也发生了变化,她浑身的皮肤被死去的虚空生物寄生,成了件脱不下也不能脱的衣服,她不知道自己变成了怎样的怪物,虚空中没有河流和镜子,也没有光能反射出她的脸,她只有一直作战到杀出一条血路,杀出让她存活在虚空的路,杀出一条回家的路。
爸爸给的匕首在杀死虚空生物的时候就断了,卷了刃,沾了被她杀死的虚空生物的血,后来在她怀里生出了绿色的锈斑,她以为或许穷极一生,她只能和虚空生物战斗到最后,在虚空中死去,并与虚空融为一体。
直到她听到了机关门轰隆关闭的声音,才发觉自己已重返人间,拿着仿佛眼泪一般蓝色装备的小黄毛在关闭的大门前惊慌失措,她轰开石门,‘衣服’自带的面具脱下,黄毛愣愣看着她,像个二百五,她颔首,示意这个家伙先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埋入虫群之中,她是要和虚空生物战斗到底的。
还挺帅。卡莎第一次见到伊泽瑞尔时,脑海遽然浮现的是这个,虽然她七岁就被卷入了虚空,但基本的审美观似乎没遭到扭曲,虽然后来一路听姑娘赞美伊泽瑞尔听腻了,那个时候,她还是觉得挺惊艳的。
即便后来最多的是在召唤师峡谷看到同走下路的伊泽瑞尔,她疯狂地pin存活,伊泽瑞尔问她我不能辅助你吗?难道你要提莫来辅助你?卡莎疯狂地在肚子里找脏话想骂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辅助只剩下伊泽瑞尔和提莫队长,找了半天没骂出来,卡莎发现她的脏话储备量少的可能,只有八岁女孩的水平,没办法,她不会虚空话,下次去祖安进修进修。当时伊泽瑞尔以为她没话可说了,开心地放起了大,补到了三个小兵。
【虚空之女示意敌人不见踪影】
【虚空之女:你抢我兵干嘛?不知道工资装改版了吗?】
【探险家:我要出女神泪啊!】
【虚空之女:你出女神泪有什么用?】
【探险家:我叠魔切啊!话说,工资装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我出工资装?】
【虚空之女:…………】
【虚空之女请求协助】
【虚空之女示意敌人不见踪影】
【[所有人]虚空之女:爹,下路过来gank下EZ】
【[所有人]虚空行者:收到闺女!】
卡莎在EZ尸体上抽烟思考人生,那局十五投后,卡莎又在对面看见了EZ,这次和他搭档的是璐璐。
她也不明白伊泽瑞尔为什么会撩到约德尔人身上去了,约德尔人有那么好撩吗?那时候她才捏爆了五十个提莫辅助连同他的蘑菇埋在草丛里——剑魔辅助能拉人,提莫辅助能干蛋——EZ璐璐下路组合被她和老牛打的精神分裂,见老牛欢快地在EZ尸体上敲起了钟,卡莎想了想,ctrl+4。
其实,他们初遇的时候,EZ还没有那么混子,他拿着女神泪转身离去,也是她示意撤退的,所以卡莎并不在意,她的艾卡西亚暴雨在虫群中轰出了AOE,可那些虚空虫子的数量有些太多了,卡莎逐渐有些难以支撑,然而一记金色月牙冲向了虫群,将向她冲来的虫子刮死在了半空,卡莎看向他,他也看向卡莎,揶揄地笑了笑。
卡莎也笑了起来。
他们合力将这堆虚空生物清理干净,伊泽瑞尔累得半死,他倒在恕瑞玛墓穴的黄土之中,像只牛一样直喘气,女神泪被丢在地上,发出幽蓝的光芒,卡莎走过去,他翻过身看她,笑得像他那头小黄毛一样灿烂:“嘿,我叫伊泽瑞尔,是名探险家,你呢?”
伊泽瑞尔的笑容在女英雄面前都异常有魅力,那大概缘自他干净俊郎的面庞,可当时的伊泽瑞尔灰头土脸,卡莎的心却跳动了一瞬,后来卡莎想起来,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凯莎。她想说出她原本的名字,可她迟疑了片刻,告诉他:“卡莎。”
她已经不是凯莎了。
伊泽瑞尔带着她走出了恕瑞玛古墓,外边的日光有些刺眼,卡莎眯起了眼。在伊泽瑞尔絮絮叨叨的讲解里,她知道外边的世界已经和她初入虚空大不相同了,德玛西亚发生暴乱,世界到处都不太平定。她想回自己的家看看,伊泽瑞尔说自己是四处流浪的探险家,于是也陪她回到了她原本的家,她的家乡当然什么也没存下,只留下一片空白,像是恕瑞玛中的一道伤痕,被虚空吞噬存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她只是想侥幸地再找到些什么。
“如果不是我割断绳索的话……”
卡莎呐呐地说。
“不是你的错。”伊泽瑞尔一路上已经听过了她的故事,他看着她痛苦的脸,认真地说:“就算你们没有割断绳索,祭祀虚空的人也会在虚空把那些牲畜献祭的。”
到时候村子一样会被吞噬。
伊泽瑞尔没有说完,但卡莎知道他后续想说什么,“你说的是对的。”卡莎喃喃,即便在虚空之中心肠已硬如石,那时的她心里还是滑过无数的难过,她的母亲,和她一起生长的小伙伴们,所有的人都死了,她在这世上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无尽的虚空环绕着她。
“那个,卡莎,这个给你。”
有什么东西向她递来,幽蓝的眼泪宝石散发着光芒,照在卡莎脸上,是女神泪,她偏过头去看伊泽瑞尔,伊泽瑞尔笑着往她手里递了递:“见者有份!这是你的。”他晃了晃他的魔法护手,青铜护手上魔法纹路在月光下水波流动,像她曾经见过的贵族衣袍上的绣痕,雪白的月亮挂在天上,倾泻下来的光把沙漠的每一粒砂砾都映得如同水晶晶莹,卡莎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分赃?”
伊泽瑞尔眼睛亮晶晶的:“分赃!”
过了很久以后,卡莎问召唤师峡谷的EZ,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EZ没多加思索,便爽快回答:“你不是也要叠魔切吗?”
“我可以出岚切啊?”
“岚切贵啊!”
“那我也先出875啊?你为什么不出875啊?”
“为什么?干吗不叠女神泪?早叠出魔切他不香吗?”
“你能不能别惦记着叠你那破魔切啊!!!出女神泪你对尼玛的线呢!!醒醒,现在不是双女神泪的版本了!对面打野快来gank他!!!!!”
那时的伊泽瑞尔还不是后来驰骋峡谷的混子,那时的射手也是峡谷中的王者,卡莎的Q也不只是暴揍小兵,他们从恕瑞玛出发,伊泽瑞尔觉得哪里有宝藏就往哪里走,他坚信只要自己才成为伟大的探险家,他的父母一定会回来找他的,卡莎想嘲笑他不知什么脑回路——那时她就觉得伊泽瑞尔的脑回路有点奇怪了,但是他的学者思维倒是满的,不然这份才华也不会让他被看中成为国家受聘的探险家,可能是对这些太精通了,过于地依赖护手的奥术跃迁,作战的思维才奇奇怪怪。在这一路上,虚空生物如影随形,伊泽瑞尔所到之处都伴随着虚空生物的出现,卡莎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点特殊体质,但到底也没问出来,后来在峡谷暴打过一百个混子EZ的卡莎抽烟心想,我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敢和他说,怕他难过吗?我是不是有病?可那时的卡莎确确实实没敢问,后来伊泽瑞尔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俊美的探险家摸摸鼻子:“可能因为我是主角吧。”
后来卡莎和拉克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从烟雾缭绕中抬起冷艳美丽的脸:“那时我年纪轻,不知道在这世上什么叫傻.逼。”
“像我这样帅的人,一般都是主角哦!”伊泽瑞尔阳光又充满活力地说出了这句话,又向她眨了眨冰蓝如湖水天空一般的眼,那时的卡莎只觉得他可爱,感觉不会再跳动的心脏也砰砰地跳了起来,那时他们游历了很多地方,伊泽瑞尔笑着说他一个女神泪雇佣了她赚大发了,她只说她跟着他有虚空生物猎杀,不必她费心去找,其实是怎样她也说不太清,后来他们遇到了很多人,有厄运小姐之称的莎拉身负血仇,但看到伊泽瑞尔的时候也笑得月牙弯弯,说想看他扎辫子;追逐着豹女奈德丽的妮蔻也看着伊泽瑞尔说漂亮,遇到暮光星灵佐伊的时候卡莎如临大敌,可佐伊在看见伊泽瑞尔的时候就停止了丢气泡,她着迷地对伊泽瑞尔说:“我喜欢你!你好迷人!”
伊泽瑞尔顿时E的比谁都快,落荒而逃,他口味倒不至于那么重,跟在他身边的卡莎也被佐伊一顿挤兑:“我不喜欢高个的!”
卡莎冷冷回她:“我也不喜欢矮个的。”
佐伊气得哇哇乱叫,可她大抵是小孩子个性,说完就忘了,后来对拉克丝疯狂DISS,也应该是感受到了危机,佐伊来的突然,也离开的突然,伊泽瑞尔在佐伊离开之后捂着脑袋探来探去,心有余悸:“不行不行,佐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年纪太大,我比她年轻太多,我俩不合适。”
“那什么人对你来说合适?”卡莎用她琥珀色的眼睛直接地问他。
“嗯……我喜欢高个的,金发的姑娘!与我的秀发正相配!”
堇色的发丝垂在鬓角,卡莎没有说话,她不是高个的金发姑娘,被虚空感染的或许连人都算不上,她只是默默地与虚空战斗,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最终的归宿——那时候的她一无所有,所以只觉得她在虚空中生存,也应当在虚空中死亡,后来她在召唤师峡谷终于与卡萨丁见面,彼此都对命运的转圈唏嘘不已,她也重新有了家,只是卡莎迟疑了很久,一直不敢开口问,卡萨丁见她神情凝重,便主动询问:“怎么了,宝贝,你在想什么?”
“爸。”卡莎下定了决心,她仰起漂亮的天鹅颈,神情凝重,对卡萨丁发出了致命一击:“你老实说,卡兹克是不是我妈?”
卡萨丁:“???????????”
卡萨丁:“不是,我哪知道这螳螂公的母的啊!!!!!!!”
路过的卡兹克在笑:“咔咔咔~母的母的~”
卡莎、卡萨丁:“??????????????”
那时候还一无所有的卡莎并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她只是在陪同伊泽瑞尔一起冒险的旅途中与虚空生物厮杀,以喂养她永无止境渴望养分的一身“衣服”,也许是杀的多了,她的名字被流传开来,所有人看着她窃窃私语,尊称她为虚空猎手,只是多半畏惧地在边上看,看见她冷眼望过来,大多数都会吓得直哆嗦,少数会好奇地打量她钢铁一般的“翅膀”,她知道他们其中的还有些人畏惧她,敬畏她,又称她为怪物,她的皮肤的确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也习惯宿在夜里,只是那里不是她想永远留下的地方,她想看到黎明。
或许有一天他们就能接受我,至少他们现在需要我,卡莎这样安慰自己,她不以为意,而与她同行的伊泽瑞尔却不喜欢人们对她的讥诮,听到有人叫她怪物,他面带怒气,奋臂高呼:“你们这群傻子!和你们说话真是浪费时间,你们叫她怪物?她多漂亮!”
没有人再当着她的面说了,至少伊泽瑞尔在的时候,没有一个女性敢说她是怪物,有姑娘小声问他,卡莎和伊泽瑞尔是什么关系,伊泽瑞尔绞尽脑汁想了很久,道:“她是我的同伴和朋友!”
可卡莎却不太想当他的同伴和朋友了,尽管在虚空当中她非常想要,在德玛西亚的下一站,大地的清晨里,她有了一件计划,她想邀请伊泽瑞尔踏上永不停歇的旅程,可在德玛西亚的废墟中,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单纯,圣洁,个子高挑,亚麻色的头发闪烁着夕阳西下湖面中灿金的波光点点,伊泽瑞尔头也不回地盯着他,明亮如天空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真美,不是吗?”
她的恋情结束了。
拉克丝是个单纯美丽的姑娘,是与她完全相反的另一种类型,乐观,开朗,又坚强,倒是和伊泽瑞尔很相似,她不耐烦看伊泽瑞尔捧花追在人身后屁颠屁颠的样子,便找了个由头告别,伊泽瑞尔大吃一惊,也没办法扭转卡莎的意识,他惨兮兮地问她:“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可我不太想和你见面。”
“嘿!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好吗?”
这世界这么大,哪是说见面就能见面的?卡莎带着伊泽瑞尔送她的女神泪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的骄傲不容她低头,可卡莎低估了伊泽瑞尔的好运程度,他说想见,可能整个世界都为他服务让他来见,卡莎看到跑来的伊泽瑞尔头都疼了,那时她刚好找到一个充满虚空生物的缝隙前,那缝隙在山谷里,和她的家乡很像,她守在那里,准备在缝隙完全打开时把里边的虚空生物全部杀掉,哪知道伊泽瑞尔跟着那女孩和她哥哥到了这里,她的坐标被留下了,伊泽瑞尔每次都能用护手奥术迁跃到她暂住的小屋门口,开心地打着招呼:“卡莎!我的朋友!”
卡莎丢了他两次,两次他都死缠难打跑回来了,卡莎是知道他黏劲的,只能让他做客,虽然后来她一看到伊泽瑞尔叫着卡莎卡莎,就翻白眼指挥泰坦打野强开抓死他,那时候辅助拉克丝就很灵性了,她头也不回找她家打野去游了,毕竟EZ0-8。她能把虚空生物用艾卡西亚暴雨立马轰死,对伊泽瑞尔却没什么好办法,这时候倒有点盼望佐伊来了——只要那暮光星灵一来,伊泽瑞尔就能以光速潜逃。
“你可别说那老太婆了!”伊泽瑞尔痛苦的不得了:“她老害拉克丝误会我!”
然后就是一串的苦水,什么拉克丝对他爱理不理啦,什么盖伦对他转风车啦,什么佐伊总是来打扰他啦,卡莎的头从来没在虚空里痛过,听伊泽瑞尔的叨叨给听头疼了,她忍不住开E隐身,伊泽瑞尔多半在屋里转来转去问她去哪了,然后耷拉着脸失望地回去,卡莎总觉得像她六岁养得那只狗,虽然那只狗也死在了虚空里。她没能再开隐身。
伊泽瑞尔要么说和拉克丝的进展,要么哭丧着脸说他的专用符文行窃预兆没了,卡莎心想你找牛国瑞啊,牛宝专用符文,万物皆可行窃预兆,连皮肤是剑姬那个TS都真香了,这事没办法啊。她的生活平静的像水,伊泽瑞尔的到来才会让世界泛起涟漪,她的皮肤永远饥渴,叫嚣着没有吃饱,每每在夜里蠕动,像千根针扎在她身上,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她在虚空里也不需要入眠。黑夜沉沉,卡莎总是会产生错觉,就好像她应该是永远爱着黑夜里的,她的世界里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这大概是虚空在她耳边蛊惑她,她想要活下去,她的存活本能在对抗虚空。
那么伊泽瑞尔来也有好处,起码她不会再听到虚空再喁喁私语。
可她的灵魂和皮肤都在对她说些什么,是时候该离开了,出来的生物越来越少,缝隙似乎要转移了,这里的人足以应付,卡莎决定离去,离去的夜晚,伊泽瑞尔喝了酒,撞撞跌跌来到了她的木屋里,从这个醉鬼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话语里,卡莎勉强听了个明白,拉克丝哥哥盖伦这次真动了手,把他打了出去,严厉禁止伊泽瑞尔再接近拉克丝,拉克丝虽然很焦急,但也没有出声阻拦盖伦,卡莎一边漫不经心听他哭诉一边想,盖伦E起来你确实扛不住,你E总不能老向前啊?
四周终于安静了,卡莎轻松地把醉倒睡着的伊泽瑞尔搬上了床,她不需要睡觉。月光从没有窗扇的木框里投射进来,照在他端正的鼻梁上,她把被子拉上来,伊泽瑞尔闭着眼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像吵闹的鸟,可最后又安静了,他平稳的睡了过去,一点也不害怕非人的生物伫立在他身侧。
他的色彩鲜艳明亮,即便身处黑夜,也闪闪发光。
卡莎笼罩在黑暗里,她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睡脸,她冰冷的手突然穿过皎白的月光,放在了伊泽瑞尔的脖颈上。那是生物的要害,那很脆弱,一折就断,她知道。
她听到手下血液流动的声音,和活着的人都会有的心跳,他的血管在她指腹里跃动,雀跃又柔软,伊泽瑞尔活着,他会对她笑。她的世界里进来了光,可光却不会呆在黑暗里,光只会去寻找另一束光。
她的皮肤猝然刺痛,她两只手都握住了他的脖子,她俯身而下,她忽然想掐死他。她没有听到任何来自虚空的声音,是她自己想这样做。
他平稳的呼吸吹起卡莎垂下的发,伊泽瑞尔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亦或是相信她。
卡莎的手慢慢地放松了,她放开手,悄无声息地跳下了床,走进了角落里,卡莎望向澄莹溶溶的月亮,她就那样站着,抱着臂膀,看了一晚上。
清晨来的很快,露水凝聚的潮湿气味在空中弥漫开来,风里传来土地的微微的腥气,卡莎听到叩门的声音,她打开门,看见拉克丝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她魁梧的兄长。
拉克丝绷紧了小脸,在看见里边伊泽瑞尔的时候还是苍白了不少:“我——”
卡莎知道她来做什么,她耸了耸肩,放下抱臂的手,走到床边把伊泽瑞尔拎了起来,走了两步,直接抛给了盖伦,盖伦慌忙接过,他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便镇定下来,伊泽瑞尔在这一抛一接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是还宿醉的厉害,只糊里糊涂揉着眼睛看人。
卡莎对这两兄妹点了点头,她走到门前,想把门关上,卡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抬眼,看向拉克丝:“别误会,我们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喝了酒,向我哭诉你是不是还爱他。当然,即便想做,也做不成。”她伸出胳膊,上面是如钢铁的寄生皮肤:“看到了吗?虚空生物。这身衣服没人脱的下,我自己也不能——”
卡莎陡然被拉克丝一把抱住了,她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句子。
原来如此,是个好女孩。卡莎闭了闭眼,也用力回抱了她。
拉克丝带着兄长和伊泽瑞尔走的时候,还挥着手对她说再见,直到他们的身影从她视野里消失,卡莎才往身后一靠,倚在了门槛边。
女神泪早被她塞回伊泽瑞尔怀里,等他清醒了应该就能看见,卡莎突然觉得世界如此清晰,她用力伸展了一下胳膊,神清气爽。
——嘿,开始下一段新恋情吧,凯隐怎么样?哈!
『 作者有话说 』
    拉克丝回去以后……

    拉克丝:EZ,我们分手吧。其实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EZ:哈?????

    (EZ走后)

    拉克丝:哥哥,我不喜欢EZ了,你放心吧。

    盖伦:那就好那就好。

    拉克丝:可是我觉得卡莎好棒啊,哥哥,你不是总说我会被男人骗,我决定追求卡莎了!

    盖伦:??????

    偷听中的偷男:??????

    what????

    ————————————————

    EZ回去后,卡莎拉克丝全跑了,EZ悲从中来!

    EZ:塔里克!你在哪呢!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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