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群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那只变异的毛绒蜂种率先降落,试探性地触碰蜜露。云商趁机将碗放在地上,后退三步。
【净化进度:15%……32%……】
碗中的灵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蜂群眼中的赤红也在渐渐褪去。最令人惊讶的是那只变异蜂种,它饮尽蜜露后屁股胖嘟嘟的,有些飞不起来的迹象,身上的绒毛也泛着银蓝水色的光泽,看起来极为光滑。
“这是……进化了?”睿师兄声音发颤,他知道养得蜂群有进化的可能,只是如今灵气微末,也不奢求这些。
变异蜂种突然振翅飞起,在蜂群上空划出奇特的轨迹。其余灵蜂如同听到号令般整齐列队,尾针齐齐指向东南方——那里是药峰最古老的炼丹房,这驾驶最为让人熟悉不过。
“难道……”云商脸色骤变,“蜂群暴走是有人下毒?”
药峰蜂群是产生月华露跟晚华露的关键,而这两当中的好处是可以给予所有人的,给蜂群下毒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么一想,云商就觉得是外来人员做的。
苏瑾的系统也在这时候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炼丹房内有紫心草异常波动】
【与灵蜂蜜相克物质浓度超标300%】
这时橘猫在苏瑾面前翻了一个滚,尾巴轻扫。一段画面突然映入她的眼帘:
深夜的炼丹房,有人将紫色粉末取出,而后又来到养蜂处倒入蜂箱……不止如此,那人的脸黑乎乎一团,看着人心里有些发怵。不过,有画面总比没有强,苏瑾感觉自己就像空中的飞鸟,终于寻到方向,落向前方。
就只是像有一团浓雾,遮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他的动作,但见四四方方围起来一个小院,角落里搭个亭子,方便听雨,这地方怎么看怎么都熟悉。
这不是北山峰的一处小角灵田?
那人躲在暗处,往土里埋了一些不知名黄色三角包。
看周围景色,并未像今朝处于冰天寒地,看来是早就安排好了。
她看向屋外的天空,然后捏紧了手中的瓷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一看就没安好心。而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只有一个,就是限制青云门的发展。只要找出这么做对谁有好处,就能找出来。
只是,有没有什么法子,将隐在暗处的人钓出来呢?
若是一直留着这个隐患,她的种灵菇、灵植大计岂不是要毁于一旦,怕是要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没了。
苏瑾现在就想早点回去,收她的茱萸果酿。
想到这里,她眯了眯眼,心想着什么时候回居住处找药清溪商量一下,或者问问云商,看看她们有什么法子。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
“睿师兄,蜂群这种情况维持多久了?”
睿师兄正帮着吹手琴,毕竟在整个养蜂处,没人能比他更重视这些蜂种。
睿师兄不能暂时停下吹奏,明里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忧虑道:“这个我记不清,但大概有小一个月了了。起初只是个别灵蜂有些异样,寻了一些人来看,睿师兄对此也有专攻,很快就能解决,刚好不是很严重。所以我们也没太在意,只当是寻常病症,可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蔓延到了整个蜂群。”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前几日我去炼丹房取药,倒是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来,难道和这有关?”
苏瑾心中一动,结合小橘猫的系统提示和展示的画面,看来这炼丹房必然藏着关键线索。苏瑾又问:“云商师姐,你师傅培育失败被污染的紫心草怎么处理的?”
云商如实道:“当然是处理掉了,那种东西,人吃了会短暂性地失智,更别说北山峰后山有一群野生灵兽,一旦暴动起来,影响不好。”
“等等……暴动……”云商迷茫一瞬,“你别说蜂种暴动,跟我们北山峰秘密培育的紫心草有关……”
“对啊,不愧是云商师姐,就是聪明,那个紫心草,其叶与蜂种吃的紫阳草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叶尖泛有一抹红,明里师兄,你可记得平日里喂食紫阳草的样子?”
得了苏瑾的夸赞,但云商并不高兴,她正是为了培育不出紫心草而来,怎么由紫心草产出另一件大事来?
此时,明里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去库房领取养蜂物资,发现原本储备充足的紫阳草竟然所剩无几,可第二天库房又被填充上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药峰哪个炼丹师大量取用,现在联系起来,难道是有人故意用被污染的紫心草来毒害蜂群?”
她转头看向云商,“师姐,咱们北山峰与药峰往来也算频繁,你可曾听闻最近有可疑人物出入药峰?尤其是炼丹房附近之类的。”
“炼丹房?”云商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倒是想起一件事。半月前,雪师姐正好在招聘一个炼丹童子,急需对药单有些理解的,要相貌端正,资质不上不下,一个童子都要这么苛责的要求,我们北山峰好奇打听了一下。后来真让她找到了,只是他的行踪有些鬼祟。深夜里常常出入,当时我只当是那个弟子有急事,并未在意。现在想来,那人的举止确实怪异。”
“那可是雪师姐亲自招来的弟子,我们没有证据,不好妄自做下定论。”
睿师兄脸色微变,“药峰门禁森严,非本门弟子或是持有特殊令牌,根本无法进入。这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还对蜂群下手,看来背后定有深意。”
苏瑾闻言,心中愈发笃定。
紫心草是炼制某些丹药的关键材料,同时被污染又与之相克。幕后黑手选择紫心草,想必是精心策划的,那他不知不觉间出入药峰跟北山峰,肯定早有预谋。
她沉思片刻,突然灵机一动,“多想无益,不如我们实验一下,既然他们选择用紫心草下毒,那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你想怎么做?我们可以帮忙。”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眼中满是等待。苏瑾嘴角微微上扬,“幕后之人不就是想要摧毁药峰的蜂种跟北山峰的灵田,我们对外宣称蜂群已被彻底净化,药峰恢复往日平静。同时,暗中在炼丹房附近布下陷阱,一旦有人再次潜入,便可将其一举擒获。”
睿师兄微微皱眉,“此计虽妙,但若是幕后黑手狡诈多疑,不上钩怎么办?”
苏瑾神秘一笑,“别忘了,我们还有灵蜂蜜这张王牌。可以放出消息,说月华露与晚华露经过此次事件,品质得到极大提升,功效非凡。想必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定会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云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苏师妹,不止手艺好,心思还如此缜密。这样一来,既能引蛇出洞,又能为我们争取时间,调查清楚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
消息放出去三日后,药峰果然风平浪静。
苏瑾在做任务的同时,每日借着送灵蜜糕的名义,暗中观察炼丹房附近的动静。这夜月黑风高夜,她裹着斗篷蹲守在药峰后山的古树上,怀里的虎斑狸奴突然竖起耳朵,尾巴轻轻一甩。
【检测到紫心草气息波动】
【方位:东南偏殿回廊】
苏瑾屏住呼吸,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翻进院墙,手中提着的布袋里隐约透出紫色粉末的微光。那人熟门熟路地摸到蜂箱旁,朝院子四周环顾一圈,忽而目光钉在一堵墙上。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墙皮。然后将指尖放回鼻息前,略略一晃。随即抬眸,再次看向那墙,好像墙面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院外接应的人把东西递过去瘪瘪嘴,想要说话又突然紧紧捂住嘴巴,转过身。
不想,就对上一双眼!
吓得他一身惊呼差点破嗓而出!
生生忍住,一头撞在来人的身上。
“抓住了!”明里早在暗处蹲了许久,手中缚绳彩光大盛。黑影挣扎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的少年面孔。
“是你?!”赶来的睿师兄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正是雪师姐新收的炼丹童子阿沅!
那一刻睿师兄也是心如刀绞:“我们药峰可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恩将仇报!”
少年突然狞笑,袖中甩出三枚毒镖。
毒镖破空时,少年终于嘶哑着嗓子出声,“恩将仇报?”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那能比得上你们药峰假仁假义,可曾想过当年对我万蛊门做过些什么!”
这话可就让人迷茫了,明里满脸疑惑:“万蛊门?当年万蛊门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滥杀无辜,我们药峰在其中,也不过是协助各大门派,阻止你们继续作恶,这何错之有?”
“呵,我们滥杀无辜?”阿沅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万蛊门行事狠辣,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你们这些外来人,哪里知道背后缘由!我族世代居于南疆,与虫蚁为伴,钻研蛊术不过是为了守护家园。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名门正派,为了独占紫心草的草种,偏要污蔑我们是歪门邪道。”
“我们守护的家园被你们夺去,我们被你们赶尽杀绝,我们万蛊门上下十几口天才,都是死在了你们手底下!”
阿沅声嘶力歇:“你说,我们该不该恨你们?该不该报复你们?!”
“可是,当年我们药峰的老峰主,正是力排众议保下了你们万蛊门一脉,这又是为何?我们药峰明明也有恩于你们万蛊门,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我们的?!”
“这些……这些,都是你们自找的!”阿沅嘶吼出声,同时猛力想要挣脱手中缚绳。
他咬破嘴角,血染红了牙齿。明里师兄被他突然发狠挣得连连后退,忍不住朝他喊道:“阿沅,你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这缚绳是长老特赐,你是挣不开的。”
云商从树上跃下,落在一旁,警惕地看着阿沅:“即便如此,你潜入药峰,弄脏紫心草,这又是什么道理?紫心草是炼制救命丹药的关键药材,你此举会害多少无辜之人得不到救治!”
阿沅冷哼一声:“紫心草本就生于天地,并非你们药峰私产。况且,我拿这紫心草,也只是为了救我族人。多年前,药峰联合其他门派围剿万蛊门,我族死伤惨重,余下之人也都身中奇毒。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找到救族人的办法。这紫心草,是我最后的希望。”
明里手中缚绳未松,上前一步道:“你若只是为了救族人,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求药峰帮忙,何必用这偷鸡摸狗的手段?”
苏瑾躲在古树后听了个明明白白,万蛊门一脉,其实是当时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古国遗民。古国被灭,遗民四散。他们为保命隐姓埋名,后人便代代以制蛊为生。
但是这一脉并未放弃自己的信仰,他们相信,就算要隐姓埋名,也不能丢掉自己的根骨。只可惜,他们常年隐姓埋名,又被各大门派打压,族中后起无人,终于没能在百年内培养出能够独当一面的传人。
而紫心草,正是他们万蛊门独有的灵草。
西域之地虽富,但灵药却十分稀有。当时药峰的老峰主,也是因此,才力排众议保下了万蛊门一脉。
可惜,天不遂人愿。
可朝廷忌惮他们,他们便只好隐于市,暗中制蛊,护佑一方百姓。
直到百年之前,他们终于将紫心草培育成功,却引来当地朝廷的觊觎。
万蛊门门主拼死保护族人,终死于朝廷名将谢李安之手。
然而事实真就如此吗?
系统上的橘猫翻了个身,这几日它是越来越精神了,皮毛也是水灵光滑的,它打了哈欠,给苏瑾弹了个窗口:
【警告!检测到血蛊伪装术波动!检测到谎言生成!】
于是,那本来字字泣血、年华不到二十的苍白俊俏少年,整张脸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张三十余岁的阴鸷面孔。
“哈哈哈,你们药峰假仁假义!只要我说了,怕不是要对我们剩下的一脉赶尽杀绝,我绝不会上当!”阿沅面目狰狞地嘶吼着,嘴角溢出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突然,一道微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如同冬日寒雪落在人心的声音从古树后传来:“演得挺像啊,萧副统领。”她缓步走出,指尖把玩着一枚泛着蓝光的竹简,“这上面记载的任务内容,需要我当众念出来吗?”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苏瑾缓步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竹简,边看边啧啧称奇。
阿沅瞳孔骤缩:“你……你胡说什么!”
“还装?这竹简可是你那边搜刮出来的,上面写的可有你的任务,不就是想要挑拨青云门与万蛊门之间的关系,想要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是朝廷的人?”明里倒吸一口气。
“不止呢。”苏瑾打了个响指,从她袖中窜出一枚玄铁令牌扔在地上——正是玄都那边特制的“玄”字令!
阿沅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数十根淬毒银针!却见那只银蓝蜂种振翅一挥,所有银针竟在空中诡异地调转方向。
噗噗噗——
毒针全部扎进他自己的大腿。
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脸上的人皮面具开始融化,露出原本伤疤纵横交错的真容。
“二十年了……终于有人能识破这层假象,我用这副气囊作戏,做得我都累了。”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如铁锈摩擦,有一股终于恢复本相的骄傲,“不错,我乃玄甲卫副统领萧寒,特意用万蛊门余孽的身份陪你们演这场戏,能做我的对手,你们该引以为傲……!”
该说不说,此人真是自恋到没边了。
苏瑾指尖轻抚竹简边缘,任由竹简在手中哗哗作响,冷眼看着地上失去反抗之力的萧寒:“早就该知道你们这边是在演戏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明显的破绽,毒针的滋味好受吗?”
毒针的滋味他怎么不知道?
浑身痉挛,十指深深抠进泥土里。他太熟悉这种毒了——三息麻痹,五息蚀骨,中者往往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化为脓水。
他曾经用这些解决过无数人,根本未曾料到会沦落到自己身上。
萧寒痛苦地匍匐在地上,算是察明了此时的局势,艰难抬起头:“饶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并非出自本意。”
“奉命毒害我药峰弟子?奉命毁我灵田?那你这奉命的挺多的啊。”云商蹲下身来,声音如碎玉相击:“你背后骂人,应该跟药峰有仇,所以你们就想着借刀杀人,用万蛊门的人引我们上钩,再一举歼灭,对吗?说!谁指使你的?”
“是……统领大人……”萧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竟然泛着诡异的光泽。他颤抖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说,药峰藏着天煞命格。”
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苏瑾,嘶哑的声音里竟带着几分哀求:“我只是想回家……”
“回家?”云商冷笑一声,利器抵住萧寒咽喉,“你把紫心草祸害成这样,还想顾回家?哪有这么好的事?”
萧寒的喉结上下滚动:“不一样……只有找到那个命格之人……统领才肯……让我回家。”
他突然痛苦地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虾米般蜷缩起来。
苏瑾蹲下身,想要问点线索:“什么命格?说清楚!”
萧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找不到!任务不能完成……的话……”
云商一把揪住萧寒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你以为装可怜就能——”
“轰隆!”
恰在此时,炼丹房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冲天的紫雾中飞出数百只机械蜂,每只蜂尾都闪烁着淬毒的寒光。
萧寒趁机挣脱束缚,一扫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从袖中甩出三枚雷火弹:“真该谢谢你们,要不是药峰全力净化蜂群,我们还没法在药峰里混入傀儡蛊!”
“那个蠢女人……此刻应该正带着被污染的筑基丹……去给峰主贺寿……而我们要的从来不是紫心草。”
“你说什么?!”云商提起他的衣领,“筑基丹也能被污染?”
筑基丹也能被污染,这可关乎着大事,若在筑基时身死道消,青云门又少了一大助力,云商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现在发现已经晚了。”萧寒的嗓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的诡异声调,“多亏你们净化蜂群时散发的灵气,正好激活埋在主峰的……”话未说完,他脖颈突然裂开一道血线,整个人如同破碎的陶偶般坍塌在地。
云商气得手指发抖,被他整这么一出,也是呆愣住:“他死了?”
“不对!苏瑾突然按住狂跳的眉心,“这是提前弄好的替身蛊!”她一脚踢开萧寒“尸体”,下面果然只剩一张人皮。扫过地面,浮现出几行发光文字:
【玄甲卫秘术·金蝉脱壳】
【施术者距离:三百丈内】
远处主峰的警钟突然变了调子,原本清越的钟声竟染上几分蛊虫嗡鸣的颤音。
众人闻言色变。睿师兄咬牙切齿:“难怪最近峰主的驻颜丹老是完成不了……”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东南方升起滚滚紫烟。
【紫心草剧毒雾化!】
【启动紧急净化程序——】
千钧一发之际,变异蜂种带领蜂群俯冲而下,银蓝色绒毛如筛网般过滤毒雾。
云商正要趁机捏碎自己为数不多的传送符,却在灵光乍现的刹那被一道冰绫挡住视线,伴随着物体落地的声音,可不就是刚刚出逃走的萧寒。
此时又恢复了阿沅的皮相,倒显得无辜。
他似乎痛到极致,双手指甲竟朝毒针扎过的地方抠去!
一双洁白带着祥云的皂靴走到他身侧。
双手淋漓,想要一把抓住这鞋,眼看干净的纹路即将染上刺目的血色,鞋的主人退了一步。
她俯身,弯了弯漂亮的唇角。
“雪师姐?原来你早就知道?”
听着声音,他用着不到二十年华的俊俏模样,惊恐回头。
雪师姐踏月而来,带着薄纱的指尖还萦绕着寒雾,嘴角还扬着,可眼神却冷了下来。
“半月前此子潜入北山峰埋蛊虫时,我就知晓。”
原来雪师姐早暗中跟踪,发现阿沅竟用蛊虫操控被污染的紫心草,因此就做好了准备。
苏瑾恍然大悟——难怪呢,北山峰的灵田污染程度一直在突破边缘,可就是莫名地让人安心。还有灵气虽是转移,又离北山峰那么近。
“说!谁指使你毁我药峰根基?”睿师兄剑指阿沅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