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仙门有些人注意到宓以丹托人去找一些珍贵的药材,觉得很奇怪。
甚至有人偷偷跟着去和女童搭话,这一搭话便得知宓以丹这是要给人检查身体,可问是谁,对方却不愿意说。
这可把碧云仙门的人好奇心都勾了起来。说好的不再行医,这让还在碧云仙门门口堵着的那群人怎么想?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而在碧云仙门门口堵着的人当中不乏有钱人,他们收买了一些进出碧云仙门的人,轻而易举就得知了宓以丹在做的事,顿时火冒三丈,非得让宓以丹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
宓以丹本来正忙着,听到手下人过来汇报,冷笑一声,直接给下人留了一句话:“你去问他们,他们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救他们?”
门口守着的人得到这句话,反问女童道:“那你倒是说说,她如今正在医治的人和她是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能是她的兄弟姐妹不成?”
人群里有个声音喊了一句:“那你可真猜对了,她如今正在医治的人,可是前段时间掌门新收的小弟子,可不正是她亲爱的师妹?”
有人扭头去看,没看到人又将视线扭回来。冲着碧云仙门里的人喊:“这般区别对待怎么行?我们怎么说也是他师妹,可我们也是真心求医。如此冷漠,就不怕日后修仙途中不顺吗?”
这话传到宓以丹耳里,宓以丹只是冷笑一声,没当一回事。她想给谁治疗就给谁治疗。
倒是碧云仙门内的弟子各怀心思。不是说梁元涯不喜欢程施施,把她丢去寒地吗?怎么如今身为梁元涯亲传弟子的宓以丹会帮程施施治疗呢?
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传的谣言,传着传着便有人传出了真相,说梁元涯从来没有嫌弃过程施施,去找程施施麻烦的人还被程施施教训了一番,长老也给了他们惩罚。
话说到这里便有人纳闷了,那最开始是谁在说程施施不受宠这话?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他们面面相觑。
不过他们倒是认清了一个事实,梁元涯不可能会讨厌程施施,一直把程施施当宝贝,去得罪程施施和得罪梁元涯没有区别。
也有人在心里越发地嫌弃程施施,觉得程施施就是个祸害。
无论怎么看,以前梁元涯都不怎么管弟子,如今程施施一来,梁元涯就像着了魔一般一个劲地对程施施好。
甚至有人悄悄地放话出去说,如果程施施再这样下去,碧云仙门迟早会毁在她身上。
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和自己信任的人说,其他人可不敢多说,万一被人说出去那就没有活路可言了。
程施施老老实实地待在宓以丹给她准备的屋里。虽说是准备的屋子,但其实就是宓以丹旁边的那间屋子,走两步就能到。
程施施本来觉得太亲近了不太合适,可宓以丹只是一句话就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宓以丹说:“我最近很忙,不想走太长的路。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乱走,总不能每次都让人把你抬过来,看完之后再把你抬走吧。”
程施施想想那画面就觉得难受,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可宓以丹也说了她不能不动就尽量不动,这样她才能尽早找出她为什么长得那么快的原因。
于是程施施只好在宓以丹旁边的屋里住下,柳无忧也跟着留了下来,说是不放心程施施。
柳无忧留下来的后果便是宋应一直在宓以丹的院子外面徘徊。多次往里面望,又担心自己做得太过会惹人生厌。整个人都快纠结成了一团麻花。
程施施因为长得飞快的原因,有些衣裳她穿不下了,柳无忧便回去帮她拿衣裳。
哪知道这一出门就发现宋应像个望妻石一样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这边。见到柳无忧,宋应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
柳无忧被他直白的眼神瞅得有些脸热。快步过去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应反应过来,立马担心地问:“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去?”
柳无忧便将她和程施施在宓以丹这边的事说了。
宋应听完,松了口气:“你可真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被绑去做药人。”
柳无忧无奈叹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没什么价值,有什么道理拉我去做药人呢?”
宋应严肃道:“说不准就是需要一个普通人来做药人,你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柳无忧应了一声,边往回走边对别人说:“我拿完东西就回去,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我了。”
宋应不放心:“没事,我就在外面等着,不会进去给你添麻烦。”
“不是怕你给我添麻烦。你想想,你现在老是在这里待着,可能会有人觉得你和二师姐很熟,到时候他们求不到二师姐就会来求你。”
宋应迟疑,不等他说话,柳无忧又补充道:“哪怕你解释,他们也不会听,就像二师姐解释她不再行医、不再给人看病治病,也没有人相信一样。”
这话可真戳到了宋应的心坎上。
他可不想被一群人围着问关于宓以丹的事,何况他跟宓以丹压根就不认识。他认识宓以丹,可宓以丹却不认识他。
而且他有个坏毛病,有时候会特别心软。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因为程施施姐姐求他两句话,他就答应帮忙照顾程施施。
如果有人求着他,他可能真的会答应对方去见宓以丹,他去求宓以丹无异于会给宓以丹带来麻烦,说不准还会因此迁怒到程施施。
宋应想罢便保证道:“好了,以后我不再来了。知道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之后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柳无忧准备回去院子的时候,宋应喊了她一声。
“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跟我说,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帮你。”
柳无忧想起程施施之前说的话,突然脱口而出:“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宋应摸了摸脑袋,刚想开口,柳无忧又说:“你别说是因为施施托你照顾我,她已经回来了,不用你看着我了。”
宋应说:“我习惯了,反正看着你我就开心。”
见他真是个榆木脑袋,柳无忧叹气说:“我见着你也开心。”
说完这话她就进了院子。
等看不到柳无忧的身影,宋应才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为何有些脸热,红着脸从门口离开。
程施施在宓以丹这里待了足足两天,宓以丹过来,不等她开口,宓以丹就说道:“行了,你现在这样子不会有事。等过段时间,若是你长得实在太快,到时再进行治疗。现在就这样吧。”
程施施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可以走了?师姐,你不会因为觉得我麻烦,所以不给我好好治疗吧?”
宓以丹气笑了:“你怎么天天都这么想?你麻烦我了,我不会和你说吗?”
程施施想了想,摇头道:“说不准呢,说不准师姐不好意思和我说我在这里麻烦你,但是心里又觉得我不好。”
“小小年纪想的倒是挺多。”宓以丹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起来吧,别再躺着了,再躺下去你也要成植物人了。”
程施施便起身伸了个懒腰。整整两天,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这木床上,骨头都给她睡得发僵了。
活动了好一会儿,她才和宓以丹告别:“那我就先走了。”
程施施和柳无忧刚回到院子,柳无忧就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程施施瞥了她一眼:“师姐只是说暂时没事,若是后面长得再快,她还需要帮我治疗。”
柳无忧却很信任说:“二师姐都说没事了,那肯定不会有事。”
程施施笑话她:“之前她看过也说没事,那为何还会再让我来看一次?”
柳无忧认真道:“那不一样。之前只是给师姐看一眼,这次你足足待了两天,如果有问题,师姐必然能看出来,除非她不想告诉你,特意瞒着你说没事。”
她说着笑了一声:“但是师姐没有理由瞒着你什么。”
程施施若有所思,这还真说不准。说不准宓以丹确实有事情没和她说,可她并不是很在意。不想让她知道,那就不想让她知道吧。
宓以丹有分寸,不会真的伤害她。所以哪怕她有事情瞒着她,她也不会计较。
想起这段时间对宓以丹的信任和刚穿过来时想方设法要让她不愉快。
程施施有些感慨,没想到也会有这一天。
会不会以后她也会觉得余星石人还不错?她刚这么想着就连连摇头,晃得自己头晕眼花。
她怎么可能会觉得余星石不错,余星石这人除非他哑了,不然他们就可能一直合不来。余星石随便两句话就能惹得她不快。
一旁的柳无忧见程施施晃着自己的脑袋,担心地问:“施施,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呢?”
“不是,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现在没事了。”
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在院子门口等着的传音符便自动飞到程施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