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这屋里没有拖把毛巾，只能辛苦你一点一滴舔干净，就当是今晚的开胃节目咯。”
房间里其他人发出哄笑声，阮千悦暗中握紧双手，不过是打碎一个酒杯，这些人明显是在刁难她。
再看向门口还在寒暄的陈云澈几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注意到，只有一种可能，她们根本不在乎。
那学姐呢？
也觉得无所谓吗？
阮千悦心头一沉，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周围起哄看热闹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笑嘻嘻地掏出手机录视频。
从阮千悦的角度能看到许绫不断颤抖着的单薄肩膀，她低着头盯着地板上的酒液看了很久，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赶在她屈膝跪下的瞬间，阮千悦按捺不住冲上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背后。
“没必要这样侮辱人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摄像头的闪光全都落在阮千悦的身上，她不自在地伸手挡了一下，没有注意到门口三人看过来的眼神，各怀心思。
那个刁难人的女孩抬起眼眸，盯着阮千悦看。
她生了一张妩媚动人的脸蛋，偏偏眸光很冷，像一把精锐的尺子，衡量着阮千悦在这屋里的分量。
陈云澈收了手机走过来，淡淡道：“过分了，姜琦。”
姜琦在阮千悦和陈云澈身上来回扫了一圈，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嘟起嘴，上前挽住陈云澈的胳膊，“哎呀阿澈，那个死许绫故意打坏杯子，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
听到姜琦亲昵地管学姐叫阿澈，阮千悦忍不住看向陈云澈。
陈云澈勾起唇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确认不是故意找茬？”
姜琦表情一凝，见陈云澈并没有抗拒她的接触，上半身更加紧贴上去，嗓音甜腻道：“谁叫她天天板着一张脸装高冷，既然干了这行就别装，既想赚钱又不想放下身段，哪有这么好的事哦，不给点下马威看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阿澈，你说对不对嘛？”
陈云澈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躲在阮千悦身后的许绫，淡淡地问了一句：“新来的？”
许绫点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对不起，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啦，我刚才明明看到你是故意的！”姜琦大约是觉得陈云澈专门过来为她撑腰，愈发胡搅蛮缠。
许绫急道：“我真的没有，刚才只是不小心手滑而已！”
姜琦冷笑道：“手滑？就正好滑到我裙子上？你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吗！”
阮千悦这才注意到姜琦裙子上有一小块污渍，只是因为屋内光线暗，刚才没看到。
“那我赔你一条新的行吗？”
“呵呵，就你？赔得起吗？”姜琦翻了个白眼，“都说过了，只要你把地上的红酒舔干净，我就放过你，其它的想都别想。”
说完，她笑吟吟地扬起脸，“阿澈，你说我这个办法好不好？”
“先放手。”
“阿澈……？你不相信我吗？”
姜琦悻悻收回手，表情委屈。
陈云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看向阮千悦，“小悦，你刚才坐得近，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吗？”
她刚才坐在沙发上只低头盯着红酒发呆，什么都没看到。
正要开口，手腕突然被按了一下，耳边传来许绫颤抖的声音，“帮……帮帮我，求你……”
阮千悦一怔，她是打算帮许绫一把，不管是有意无意，都不应该被当众羞辱。
可是她的确没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所以……要对学姐说谎吗？阮千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陈云澈嘴角弧度更深，眼眸却是一片深沉，继续温柔地问她：“小悦别紧张，看到什么说出来就是，我相信你。只要你说她不是故意的，就不是。”
看着陈云澈对待阮千悦的态度，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看来这个学妹在陈云澈心中的分量挺重，姜琦算是惨了，踢到铁板咯。”
“本来的事，陈云澈都多久没来了，说不定早就把她忘了，姜琦想立威的计划算是打错了。”
听到这些话，姜琦气得直咬牙，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逐渐扭曲，盯着阮千悦的眼神越发阴冷。
“学姐，我——”
陈云澈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说实话。
她不确定学姐会不会站在她这边，但是她相信学姐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姜琦为难许绫。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听了半天还以为多大点事，不就是一条裙子吗？”
程昱脚步缓慢地走过来，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玩味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那摊猩红的酒液上。
姜琦瘪着嘴，娇滴滴地叫了声“程少”。
程昱上前一把揽住姜琦的腰，语气轻佻，“这还不简单，谁让咱们美人不高兴，我就让她们不高兴好不好？”
姜琦缩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大概觉察到了气氛的微妙，没有回答。
阮千悦心里一紧，看样子这个程昱是要为姜琦出头，可他又是公司的客户，要是把他得罪了肯定会影响生意谈判。
连忙看向身边的学姐，正好陈云澈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陈云澈弯眼一笑，伸手勾出她的手指，轻轻摩擦几下。
有些痒，还有些发麻。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徐安妮勾着头发走过来，表情轻松，“所以程少要怎么让我们不开心呢？”
程昱眯起眼眸，舔了舔唇角，“简单，玩游戏呗。谁输了谁就找人去把地上的红酒舔了，让咱美人高兴高兴。”
陈云澈抬眸看过去，“赢了呢？”
“赢了嘛——”程昱眼珠一转，“就可以指定在场的一人做任何事，对方不能拒绝，怎么样？”
陈云澈挑眉，淡淡道：“杀人放火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