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摄政宫。
步小涛规规矩矩跪在夜曌明面前:“王爷,对不起,末将给您惹祸了。”
夜曌明微微皱眉:“嗯,小涛,你可知罪?”
“回王爷话,末将知罪。”
夜曌明拉起她,星眸璀璨:“涛,你这祸惹得好。本王早就想收拾那个什么端王了,蠢材一个,还上蹦下跳的,总是给太后出馊主意。”
嗯?步小涛睁大眼睛,王爷这是夸自己,还是说反话啊?
“起来罢,你今日之事做得对,本王怎会惩罚你?不但不惩罚你,还要奖赏你。”
啊?步小涛越发疑惑了,王爷这是何意?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习武之人本分。尤其是看见弱者被欺凌,当然要伸出援手。”
王爷果然与众不同,这境界,就是高。步小涛颔首。
“你先歇着,本王去厨房亲自给你弄几个小菜来,咱们好好饮上几大樽。”夜曌明说完,走出房间。
步小涛又是巨大的震惊,原来王爷的奖赏,就是亲自下厨给自己做菜啊。
等菜啊,酒啊,端上来的时候,步小涛就闻到了香味。
“好香。”步小涛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赞叹道。
夜曌明把筷子递给她:“你先尝尝,看看本王的厨艺如何了?”
步小涛接过筷子,夹起那道红烧鱼的鱼块,放入口中嚼了一下,眉毛微微一顿,夜曌明看到了,问她:“怎么了?味道不好?”
“不,挺好的。”步小涛有滋有味的嚼着,笑着咽了下去。
夜曌明也迫不及待夹起一块鱼,放入口中就咬,立刻吐了出来:“啊呀,如此寡淡,本王忘了放盐。”
“只要是王爷做的,都是好吃的。”步小涛满脸真诚。
夜曌明止不住摸了摸对方的头,宠溺道:“宝贝——本王叫人取一些盐来。”
很快,有人送来盐,夜曌明洒在鱼身上,二人开始饮酒。
天,很快就黑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都有了微微醉意,借着酒意快乐了一阵,随后进入梦乡。
后半夜,步小涛渴醒了,起来晃晃悠悠倒茶喝,忽觉窗外人影一闪,连忙穿好衣衫,悄无声息追了出去。
最近不太平,有好几个王府失窃,丢失了贵重物品。敢来摄政宫行窃,胆肥了。
一路穿房跃脊,步小涛跟踪那人来到一处密林。
“步总领,别来无恙。”那人停下来,背对着步小涛幽幽说道。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阁下是哪位?”步小涛狐疑道。
那人燃亮火折子,摘掉面巾,露出一张冷艳的脸来。
“幻云碧?是你?”步小涛张大嘴巴,心中低忖,老天,怎会遇见她?一个多年前的故人。
原来,这个幻云碧是老家一个邻居,比她大三岁,也是太后的远房亲戚。她打小就厉害,总是为步小涛抱打不平,时常护着她。步小涛也喜欢黏着她,每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姐姐长姐姐短的。再后来,听说她去峨眉山学艺,从此就没了消息。
“云碧姐姐,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步小涛又惊又喜。
“小涛,我学完艺之后,就回老家寻你,知道你家被灭门,你被一个人救了,我便四处打听,这一寻找就是十几年啊。好在苍天有眼,我终于寻到你了。”幻云碧将火折子燃着松明子,插在地上,走过来抱着步小涛,语调幽幽。
“姐姐寻我做什么?”步小涛随口问道。
幻云碧捧着步小涛的脸:“你忘了么?寻你兑现我的承诺啊。”
承诺?步小涛拨开往昔荆棘,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对方口中的承诺了。
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有一天,幻云碧抱着她说,姐姐要去学艺了,等回来就与你结成一对,像那些大人们一样,相守一生一世。
想到这里,步小涛轻轻笑了:“姐姐欸,那些童年之事,你还记得啊。”
幻云碧却是一本正经的没笑:“小涛,姐姐打小就喜欢你,为了你不再受欺凌,我才去的峨眉山,若不然,天天守着你多好,何至于分离了十几年?童年之事又纯又真,我自然是深深记得,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啊?步小涛震惊。瞧她那模样,是真的动情了。自己当时是个孩童,对她比较依恋,只是当作姐姐罢了,没想到人家想到那方面去了,误会了。这可不妙啊,若是让自家王爷知道了,不打翻醋瓶子才怪呢,这可如何是好?
“听说你在摄政宫不怎么受宠,小涛,跟姐姐走吧,姐姐带你去域外过幸福生活。”幻云碧极力游说。
步小涛摇摇头:“不,我不能跟你走,也不可能离开摄政宫。摄政宫就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小涛,摄政王喜怒无常,疯批的神经,你不怕他玩腻了,杀了你?”
“王爷待我很好,姐姐勿听那些传言。”
幻云碧游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步小涛就是不跟她走。
“姐姐,你是如何进入摄政宫的?”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步小涛问道。
火光映着幻云碧的侧脸,有些模糊不清,她回道:“这个我自然有办法。”
“有内应吧?”步小涛观察着对方的神态,幻云碧不答,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可不是好事,摄政宫有了不安分的人,对王爷威胁很大。会是谁呢?这个人职务不低,若不然怎会悄无声息引领外人进入?
“小涛,你真不跟姐姐走?”幻云碧再一次确认。
“是。我不能离开王爷。”步小涛郑重点点头。
“那好吧,你就暂时留在摄政宫吧。我还有事情要忙,要走了。记住,相信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带走你的。”幻云碧说完,抱了抱懵懂的步小涛,身子一纵,就消失在夜色中。
“哎,还是不要了,千万不要。”步小涛叹了一口气,熄灭了松明子,也返回摄政宫。
她一踏入自己的房间,发现夜曌明就在自己床上坐着,俊颜一脸的不高兴。
“小涛,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不会是又遇到相好的了?打算来个月夜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