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醒酒茶吃下去,顿时清醒了许多。
“总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醉得如此厉害?”暗左拍拍步小涛的后背,在他的印象里,步总领是海量啊,很少吃醉过。
没等步小涛搭话,暗右在一旁接口道:“步总领,您这是喝了多少?其实呢,喝多了也无妨,但不能骂王爷啊。”
什么?等等……步小涛撑着自己的额头,极力回想着酒醉之后的情形,懵了:“右兄弟,你是说我、我骂王爷?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步总领,您骂王爷是大坏蛋。”暗右点点头。
暗左摇摇头,叹息一声:“步总领,您气着王爷了。虽然您极受宠爱,但这一次,皮肉之苦恐怕是躲不过了。”
“早就说饮酒误事,饮酒真的没好处。”暗右不止一次却说步小涛和暗左戒酒,他们就是置若罔闻,怎样?步总领现在出事了吧。
步小涛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终于对醉酒之后的事儿有了点印象,没错,自己还真是骂了王爷。坏了,酒后口无遮拦,惹事了。不行,我得去见王爷,负荆请罪去。
步小涛脸色一变,冲出醒酒室,直奔摄政王内殿而去。
“王爷,末将来请罪!”他跪在殿门外战战兢兢的。
此时此刻,夜曌明坐在白玉床上,正想着事儿。感觉自己可能真像步小涛说的那样,是个大坏蛋。喜怒无常,暴躁、时常捉弄他,以至于时间一久,步小涛在心底产生了怨念,所以敢骂自己。
夜曌明反思着自己,气也消去了一些。他听见步小涛的话,想说算了。转念又一想,不能这样如此轻易的就饶了他。毕竟自己贵为摄政王,怎能允许属下骂?若不然,他以后岂不是恃宠而骄了。
“步小涛,你可知罪?”夜曌明的腔调不高不低,不冷不热。
“末将知罪,末将不该胡言乱语,对王爷不敬——因此,请王爷责罚!”步小涛的声音是诚恳的。
夜曌明腹语:哼!还挺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也。
“犯上!对本王大不敬,自然是要责罚,去悔过堂跪着吧。”夜曌明想说跪三天三夜,想想还要与人家谈情说爱呢,责罚不能太重,因此又道:“跪一天一夜即可,去吧。”
“是!”步小涛应了一声,去了悔过堂。
“步总领?您犯了何事?”悔过堂的掌刑大叔极为惊讶,王爷的贴身心腹,还是头一次见到来这里呢。
“酒后胡言乱语……”步小涛叹息一声,走到院子正中,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所谓的悔过堂,其实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居中的那块空地,就是步小涛跪的那里,被磨损的有些发亮。
“步总领,瞧这天气的样子,后半夜或许有雨,用不用给您准备斗笠、蓑衣?”掌刑大叔关切道。
“不需要。”步小涛向掌刑大叔摆摆手,一口拒绝。心道:下雨才好呢,狠狠浇一浇自己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掌刑大叔摇摇头,走了出去,将那院门锁了,回到旁边自己值更的小房子,自斟自饮起来。很快,一坛酒见底了,他也醉了,趴在桌子上就打起了鼾声。
到了后半夜,果然下起了雨,一开始淅淅沥沥的,之后便是瓢泼大雨。
练武之人是不怕什么狂风暴雨的,何况步小涛还是高手。只是步家族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酒后不能淋雨,一旦淋雨,湿气入侵,身体便会生病。步小涛不知道家族这个弱点,因而拒绝了掌刑大叔的斗笠、蓑衣。一开始,他没感觉到什么,后来就有些气喘,头发沉,眼发黑,脑子不止是痛,而且还嗡嗡直响,半个时辰之后,他就晕菜了。
轰!
咔嚓!
几声闷雷把掌刑大叔给震醒了,他连忙拿着斗笠蓑衣跑了出去,打开院门锁冲了进去,发现了倒在暴雨中的步小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