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川心花怒放,他想秦谦一经治罪,潘琳被这个财神爷娶去,剩下那个天仙般的彩云还能逃出自己的手心!便摇头晃脑地说:“好,好,太好了。明天我就到县衙去!”
“那秦秀才妻子名叫什么,家里还有啥人?”劳增寿突然问道。
“秦谦妻子名叫潘琳,……嗯,”刁川思忖片刻,答道,“家里,再没别人。”他想,若说出彩云,“老禽兽”强要,那自己等于瞎忙活了。于是,又补充道,“只有秦谦两口子,丈夫一办罪,妻子就归你了!”劳增寿一听,乐得手舞足蹈,连忙从衣袋里掏出几两碎银递于刁川,“拿去买东西吃吧,赶明儿快去告状。事成之后,五十两白银就归你了!”刁川接过碎银,走了。
劳增寿望着秦家庄,奸笑几声,然后对门子说:“回家!”旋即,跃身上马,门子牵着马前行,走出没多远,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紧接着,铜钱般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劳增寿在马上被砸得昏头转向,直打哆嗦,他弓腰附着马背,一边对门子叫道:“快,快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怪,怪事!”
门子是从凄风苦雨中长这么大的,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吃这点苦自然不在话下。他听了劳增寿的唠叨,心里说:这老禽兽要干伤天害理的恶事,惹的老天爷大春天里发起了这么大的脾气。回到劳新庄,劳增寿已被浇成一个水雀。他换过衣服,写了一封密信封好,便把管家方七叫到身边,叫他立刻打点三百两银子和四匹绸缎,连同密信带上,赶今夜人们入睡前一定要送到安民县衙。
劳新庄距安民县府近百里地,方七看晌午已过,还下着雨,有心想改日再去,但又害怕责罚,便带上钱物骑马冒雨赶路。然后,劳增寿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由第八个小老婆服侍着抽起了大烟
方七给陶知县送过礼回來后,劳增寿对方七说:“眼下离清明不远了,清明节的后一天,我娶第十个姨太太。到那天,赶早些,你带上门子和几个女佣人去牛岭乡的秦家庄,把潘琳给我娶回来。”方七等下人对劳增寿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谁若敢不从,打手们就让谁尝尽苦头。当下,方七满脸堆笑,殷勤献媚:“这是好事,奴才应尽心服侍。”他挠着头皮,又说,“按照老爷家的惯例,要把远亲近邻请来,把喜事办的宴席丰盛,还要找几班吹鼓手前来助兴,这次还是照前办吧?”
劳增寿说:“这次不同往常,你休多问。听着,远亲近邻一概不请;吹鼓手一应俱免。只须五、七人去,把那潘琳用马拖回来便是。”
方七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哈腰:“老爷说得是,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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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