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边，这个问答可不好笑。”
那人的眼球乌黑，主人的眼部好像好像有不适感，但是也只是轻轻地揉揉了眼睛，而这次周明轩看清楚了，在左眼和右眼偏眼尾的地方都有一颗痣，周明轩感觉带着羽毛的一端轻轻在他的心上抚了一下，好奇心仍不住地想要抓住那根羽毛，甚至是那只手。
他快到碰到他的口罩的时候，那人向后退了一步。
”我觉得我们不熟。“
对，在那根羽毛面前，他只是一个猫，一只还没有被人领养的猫。
那人越过他加快了步伐，可能是因为白色的衣服可能反射，所以他的衣服上被光衬得有绿色的光影。但是就是绿色这么有活力的颜色，在他的背影上都盖不住自身寒冰一样的气场。
“进去”
语气中带有着一丝不耐烦，敲门的手半扣在空中。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门，办公室的冷气扑面而来，把外面闷热的空气隔开，一下子就冲淡了身上的燥热，工位前这个穿着中性风的女人肩膀上披上了一块纯黑的毯子，指了指电脑，那是一段聊天记录。
“师姐，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你说。”
“我是听到废弃的器材室里面有敲打的声音才发现他的。”
接着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小狗。
”继续。“
”但是外面的门是被人锁着的。“
”我觉得周明轩是被人故意关进去的。“
一个小人比着一个ok的手势。
”说说吧，你当时的处境。“女人指了指旁边的其他老师的凳子，示意他们两个坐。
我记不住之前的了，但是我看过那扇门里面没有办法锁上。”
回忆着当时发生的细节，被灰尘包裹着鼻腔的沉闷感又涌现出来，使自己不由地把五官紧皱在一起。
“那我们调监控吧。”
两人和保安一起在监控室里面，看见从体育场走出来了自己和另一个男生，男生包装的很严实，戴着一个口罩和一顶帽子，两人绕着篮球场旁边的绿茵道，从门口进去，用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从侧边的厕所突然出现了一群男生，后来空无一人，戴帽子的男生一直都没有出来，直到10分钟后，那人出门的手当好带上了帽子出来了。
保安室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到黑白的监控。
周明轩的大脑的出现了很多碎片话的东西，酒吧里面喧闹却又闷热，有一双手在舞池中央贴着，粘人的空气因子伏在人们的皮肤上面，出租屋沾满铁锈的窗子上面挂着一只绿色的蜻蜓，黑暗曲窄的巷子里面，自己在不听的奔跑，后面有着铁链条拖在坑坑洼洼地面的声音，不听地放大在自己的耳膜里面，不停在自己的大脑里面回响。
”你没事吧。“
皮肤上面带着一层水珠，是座位那头的人不知不觉在靠近，把冰的水贴在自己的手腕处。
”没“
那人眼睛听着周明轩的脸看，不带着任何打量的念头，而周明轩手腕处的感觉力彻底失去调试。
”别看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集在周明轩的那处，除了那人在自己身边小声说了句。
“对不起”
……又是这样
保安室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眼睛的眼神中都带着点柔软，只有周明轩黑着一张脸。所有人明白这10分钟可能会发现无数的事情，而这副身体极有可能也在这10分钟精神和身体压力都经受着莫大的伤害。
鼠标被这个年轻的老师按下了暂停，再次望向带着帽子的男生出来的一幕，又看看手臂撑在桌子上面，头微微低下正视屏幕，带着一种浓稠的冷意。
“我给你请假，你去医院做一个身体和心理的检查。”
走在学校的门口过程中，花坛里面的树枝繁叶茂，风一吹，传来阵阵清香，香味及其浓郁。
有一对父母在门口，看见他们走过去，连忙走进来，紧紧地握住周嵩的双手，看着面前的女人眼泪都要掉出来，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男人抱住自己和女人，紧紧地把人圈在怀抱里面。
“嵩嵩，你在学校受苦了，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男人则去跟班主任去交涉，两方的声音都很坚定。
“我会和学校会调查清楚的，这次是我们的失职，我们会承担责任的。”班主任的声音坚定。
“我会等贵校的结果，希望你们可以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
周明轩坐上了去医院的轿车，男人在驾驶位上，一言不发，女人和自己挤在后排，在伸出双手的瞬间，自己周身的空气都像是被凝固了一样，整个背部都是僵硬了。
“别”正要出声制止这种不安的触碰时，这个散发着温柔的女人用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开口了。
“嵩嵩，你受委屈了。”
像拥抱一个孩童一般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而那双手在不由地颤抖着。
从两人的穿着上面来看，两人都是急急忙忙从上班地点赶出来的，一人西装革履，一人身上还带着有着甜品的香甜气味。
医院的人来来往往，周明轩看着父母在为自己挂号，来来回回地奔波着，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了感情经验，这种感觉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归类，从一个科室被带着另一个科室，感觉自己身体的所有部分都经历过了科技的检查，通过层层的检查最终才可以对目前的状态做一个评估。
终于他在大脑里面建立了一个未知的档案，用来储藏这个世界的感情。
走出神经科的门口，时间都已经到了快中午了，自己包里的手机传来长时间的震动。
“喂，周嵩，我们找到通过体育老师排名的顺序找到了你的搭档，但是今天早上有人给他了一个纸条，让他不用去了。”
周明轩还是不太习惯用现在这个名字，总觉得别人再讲其他人的事情，停顿了一声，问道。
“是谁？”
“是你自己”
对面的声音有些不解，听着有些无奈，还有一声叹气。
刚出电梯的周明轩转手就遇到了一个眼圈红红的小女孩，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裤子，整张脸委屈的脸红红的，旁边的两个麻花辫都耷拉着。
“你干嘛？”想要迈腿，对方反而抓的更紧了，想要用手把女孩的手指扳开，没有想到小女孩一下子就哇哇大哭起来。
“我找人”女孩边哭边吸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不说了，我下午来学校，我这边遇到突然事件了。”
班主任听着对方的挂断声音，看着眼前这个格外老实的学生，在问卷的整个过程中眼神一直飘闪着，手指不断地按压着自己的大拇指。
女孩顺着架势牵着他，一边用递来的手纸拿着眼泪和鼻涕，一边继续哭。
“谁让你来找我的？”
周明轩这么一说，就更想是与这个小孩部分关系，还是那种自己没有责任心的那种。
周围的有的人已经开始责备，那周明轩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迫架在十字架上面。
“再不说，你自己就在这里哭吧。”
周明轩最不怕就是变成不道德的人，在心里倒数54321。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连有着守时包的外卖员都向这边看，人们都放慢了步伐，甚至有人开始拿着手机拍照。
”不好意思，我家的小妹妹认错人了。“
这个时候，人群种出现了一个带着口罩的男生，与上午不一样的是他换了一身蓝色的校服，手臂上面微微凸起的青筋，在白皙的手臂上面显得更加的清楚。
”以后自己家的小孩自己看好。“周围的人群开始转变火力的焦点，周明轩看着夏链在人群，低着头，像一个弄坏物品的小孩，在听大人的训诫。
而这个时候闪光灯突然亮了一起，夏链的眼睛忍不住地紧闭，下一秒，手机就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截过来，眼神恶狠狠地看着拍摄者，手指不断地滑动着。
“管好手。”
由于这个情绪的冲破点被周明轩打破，人们开始恍然发掘自己真实的目的，顺着本来设定的目的地走去。
那两人慢慢走过来，女孩的声音又开始了。
”你们两个长的好点像。“
“那你年纪轻轻眼睛瞎了。”
周明轩是那双眼睛微微下垂，眼型狭长，眉眼上勾，眉眼透露着不是存然的英气，而是有种融合带着一点阴柔，巧合地冲释了五官的硬朗，而对面那个戴着口罩，但是即使穿着一样的校服，两人散发的气质也是一点也不一样。
一个戾气，一个疏离。
“那你还嘴巴被毒哑了。”女孩用着被委屈侵泡过的声音说道。
“你不是要找妈妈吗？一楼有个服务台。”没有那么强的情绪话语让不成熟的话截断，夏链让女孩牵着衣服右袖子，而周明轩则左手臂掉在外面，右手臂插兜跟在两人的后面。
服务台的人员一边登记着女孩的信息，一边安抚着女孩的情绪。
突然，一个男士穿着一件快褪色的牛仔衣急急忙忙走过来，手中带着一堆小孩子的零食。
“悠悠，到爸爸这里来，爸爸给你买了很多吃的。“
男人粗糙的大手张开着拥抱，女孩见状停止了哭泣，但是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一小步步地走向他。
男人带着慈祥的笑容，把手中的零食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棉花糖的棒棒糖，快步地走向女孩，想要把女孩直接牵过来。
“你妈妈还在听医生的检查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
女孩的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服务台的志愿者看出了一丝奇怪，在男人快碰到手指的时候，一把把女孩牵过来。
“请你出示相关证据。”
男人便从自己用塑料口袋里面包裹的一堆东西，拿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上面清楚的写着写着与孩子是父女关系，而孩子的妈妈今天用身份证在医院挂过号，还没有离开。
户口本里面还夹杂着一张全家福，女人微笑着靠在男人怀里，手中牵着这个女孩，即使面前的男人不再年轻但是却还保存着当年的照片。
“阿姨挂的什么科室啊？”
“骨科，今年她的腿又开始犯病了。“男人的语气很诚恳，周明轩望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看小孩。
“终于小孩找到了爸爸了。”夏链得到其他工作人员的恢复后下了肯定的答案，打算抽身走，而这个时候有人扯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干嘛？”
“不对。”
女孩正在用怯懦的眼神望着这个与其他人侃侃而谈的男人，完全没有了当时的那种哭闹而是一种对于已知结局的本能性恐惧，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对视上的是一种对于希望的渴望感。
而这种感觉无比熟悉，周明轩再次重复了一遍，这让夏链越发觉得莫名其妙，打算转身，又被那人扯了一下，手劲还加重了，甚至还有轻微的红印。
而在那一刻，听到了女孩深处的声音。
“我不想让他伤害妈妈了。”
语气中带着不似小孩的茫然，而是坚定，她跟自己内心的小孩做对话。
“我有保护妈妈的权力”
“那我该如何保护呢？”
一阵茫然后，女孩的内在小孩开始了哭泣，带着自己在慢慢塑造出的大人感受到了无力。
下一秒，夏链就看见了面前闪过一个人影，在工作人员拨打电话的瞬间。
“嘎吱“
周明轩在把女孩拉过去的同时，拿住男人扑过来的手臂，向后反转，将手臂扭转在一起，大堂的保安瞬间围了过来，接过男人的手臂。
而这个时候，才从检察室里面出来的母亲听到了广播的信号，“请姚资然的母亲立刻来一楼的服务站”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陪同的母亲早就消失不见了，一个护士出来看着这个手臂打着石膏的女人。
“你的母亲听到广播就下去啊，所以我们才没有通知您。”
什么都来不及想的母亲看着电梯的人排队，直接冲向了楼梯口，正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后，直接奔向女儿抱着，面对着正在劝说保安放开男人的那位白发苍苍的女人。
“妈，你就是怎么回报我的？”
白发女人穿着一件大致可以看清楚布料颜色的短袖，急切地说，“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啊，孩子总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啊。”
瘦的只有骨头的身体，裤子空空荡荡的，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看着清楚皮肤下骨头的形状，眼睛已经深深地凹凸下去，脸庞的肉下坠着，松松垮垮地掉落在脸上，她来到了孩子的妈妈的眼前，扑通跪了下来。
“妈妈求你“
女人的脸上划过了两滴泪，看着下跪的女人身上为自己挡了一拳的手腕，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道。
“妈，你丈夫打变形的胳膊是我花钱让你恢复的，你说你恨你丈夫，所以他死的时候，你觉得人生有种解脱，你对于在收集证据表面支持，实则肯定特别恨我，为什么我可以自由地选择吧？所以你跟你儿子合伙演了这部戏。”
周明轩注意到小女孩的眼睛被夏链的手半空地捂住，将自己耳朵上面的耳机放在女孩的耳朵里面。
老人的眼泪顺着流了下来，无声无息，反而是儿子，冲着女人大骂到：“这个毒妇，不知道尊敬长辈，相夫教子，也就是老子当初瞎了眼，你这个扫把星，打你不是应该的嘛，你的脑袋长出来又没有用，早知道就把你的手绑了。”
女人按下的录音停止键，对着大厅说的所有人说，“你们可以把视频传入网络，这场离婚和他家暴犯罪，我也会传到网上，我跟他法庭见。”
人群中随着男子被扔出医院而解散，有很多的女生都过来送上了支持，仅仅是一个拥抱也在对于外界积蓄给力量。
“你接触过心理学？”夏链和周明轩早早就退出人群，夏链望着天空的太阳，又望了一眼自己脚下地面。
“我从来不相信童话。”周明轩向周边的小卖部的人扫了两瓶水，扔给了对方一瓶。
水刚刚好砸中了夏链的口罩处，然后砰了一声掉落下来。
“啧，笨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