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詹惜蕊疑惑时,忽地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人。
詹惜蕊吓了一跳,那人也同样被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水撒了一地。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是姨妈吗?”詹惜蕊见过姨妈的照片,她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女人想了一会儿,立刻瞪大了眼睛,激动地道:“是小蕊吗?”
詹惜蕊笑了笑,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终于到了,快快快,快去见你外婆!”道罢,姨妈就领着詹惜蕊走出了家门,她们一路小跑来到了一座寺庙,姨妈领着她穿过佛像,来到了后面的一个隐蔽的小房间里。
小房间里堆满了货架,上面放着七八尊佛像,这些佛像与刚刚詹惜蕊在外婆家厅堂看到的那尊一样。香案摆在其上,散发出古寺堂历史沉淀的幽香,詹惜蕊细细闻了闻,有种道不出来的香。
一位年轻的少女盘膝做在一个蒲团上,闭目凝神,手里捻着佛珠,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某人。
詹惜蕊看着少女隐隐发神,为什么年龄看着与自己相仿,但这位少女身上透露出了已经看淡世态炎凉的沧桑,这种气质是由内而外的。
姨妈见詹惜蕊站在门口久久不动,轻推了她一下,道:“这就是你的外婆。”
詹惜蕊刚回过神,却没及时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离那盘膝少女不足一掌远了。
少女笑了笑,睁开了清澈的双眸,慢吞吞地道:“是小蕊吗?”
詹惜蕊有些惊讶,她的声音与样貌极其不符,浑浊低沉,活像一个八旬老人的声音。
“您……您是?”詹惜蕊试探道。
“哈哈,是你了,秋月你先出去,我和我的外孙女道道话。”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慢吞吞的,一个字一顿。
秋月是姨妈的小名,詹惜蕊曾听母亲道过,姨妈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人,粗香发出的香气格外浓郁,围绕着两人,詹惜蕊只觉得头有些晕。
“外……外婆?为什么……”詹惜蕊揉了揉眉心。
“是不是头有些晕?没事的,这是正常现象,每个女娲后人闻到这香都会头晕眼昏的,做这些也是害怕你接下来听到我道的话,吓得再晕了过去。”
詹惜蕊感觉虽然头很晕,但精神却很充足,内心也变得十分沉静,仿佛世界上就剩下她们两人一般。
外婆招呼詹惜蕊坐在了正对着她的蒲团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我不能动,一动就可能魂归西天了,哈哈”外婆苍白无力地干笑了一声。
“外婆,您为什么这么年轻?还有您刚刚道的女娲后人又是什么?”詹惜蕊总觉得自己对这样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人称作“外婆”很是奇怪,但一时又很快接受了,她也想过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假的外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是真的,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外婆。
“我还没死,就是等你的,我告诉你,你就是女娲的后人!而我也是,你的母亲亦是!”外婆用尽全力把这几个信息量极大的名词加重了语气。
詹惜蕊内心毫无波澜,就像这件事是件平常事一般,她知道是这香的作用,可以镇心宁神,她作为图书编辑,也是了解过几分,但也都是在一些玄幻小道中有所提及,道有些奇能异士为了收取凡人徒弟,为了让徒弟见识一些“大场面”,才点下此香,凝住他们神魄,不让他们因受到惊吓而晕死过去。
詹惜蕊没想到此生她自己居然也体验到了这香的威力。
“那我们就长话短道,其实现在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一直跟你联系的是我,我可以换脸变声,基本什么法术都会一点,但你可能不会相信,你以后也是会有的。”外婆闭着眼,细嫩的皮肤上浮现出一道泪痕。
詹惜蕊听到母亲过世时,虽然内心没有触动,但眼里也流出了泪水,詹惜蕊擦试了一下,道:“那父亲呢?”
“也不在了,和你母亲一块去了,”外婆道着,在蒲团下面那出了一个棕色的旧本子,递给了詹惜蕊,“这是我们毕生的任务,你是最后一代了,请务必完成它,只有完成它,我和你父母才能回来。”
詹惜蕊接了过来,看到书封上印着两个大字——《阴账》
詹惜蕊翻开,发现是一部影集,里面放满了黑白照片。
“这里面的照片都是已故之人,等到了时机,冥王爷会告诉你具体任务是什么的。”
詹惜蕊看着相册里的每一张的照片,都是黑白色的,服饰什么年代的都有,她翻到最后,发现有三页是空白的。
“为什么最后这几页……”詹惜蕊抬眸,发现外婆竟然不见了,连货架也消失了,更别提香案什么的了,现在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储物间。
詹惜蕊感到疑惑,起身忙去开门,正当此时后脑勺一阵疼痛,她眼前一花,倒在了地上,她瞪着双眼,看着打自己的那人的脸——是外婆。
詹惜蕊嘴里道不出话来,只觉得外婆表情十分痛苦,而且她原本细嫩的皮肤也开始布满褶皱……
“……姐姐!姐姐!姐姐!!”
一阵童声传来,詹惜蕊回过了神,她看着眼前头上系着红绳的小女孩,露出了惊讶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