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晚饭
几百年来齐家人小心翼翼呵护着这份纯净的传统家风,外姓人都会经过层层审核才能进齐家的门,陈默就是因为他的老实听话成功嫁入齐家,可再严谨的选拔也总会有漏网之鱼,齐向辰他妈就是那尾溜进来的小泥鳅……
在大家庭里,小儿子大孙子通常是家里最特别的存在,齐向阳作为齐家的长孙在小一辈里备受敬重,而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叔在老一辈中得尽宠爱,尤其齐向阳的母亲,将长嫂如母这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导致小时候的齐向阳一直以为小叔叔才是他妈亲生的……
过分宠爱养成了齐家小叔随心所欲的性格,这份随心所欲直接体现在男女关系上。齐家小叔幼儿园开始时就知道给喜欢的小女孩带煮鸡蛋,大一些的时候送笔送本送橡皮,再大一些具备了“祸害”功力后直接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于是齐向辰他妈“带球入门”了。
由于没有经历严厉的筛选和“教育”,小婶成了齐家最特别的存在,这份特别体现在撒泼耍赖上,今天齐向辰要是带着这张馒头脸回去,老宅怕是不得安生了。
“再不让他停手我就告诉舅了。”
陈默逼不得已使出杀手锏,齐向夕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齐向阳,如果说齐向夕是混世魔王,那么齐向阳就是齐天大圣,几棒子下去保准打的他服服帖帖。
“告状?”齐向夕的冰块脸上流露出几丝诧异。
陈默避开他的目光,“我不想的,你让他住手我就不告诉……”
齐向夕往前一步,夹着烟的手指怼向陈默的肩膀,“出息了你!”
齐向夕力气大,陈默被他的一根手指怼的退后一步。
“学会告状了你!”齐向夕又怼。
陈默又退。
“有我哥给你撑腰胆子大了你!”齐向夕再怼。
陈默退无可退撞上追过来的鲁木达,鲁木达连忙扶住他肩膀,“默儿,没事吧。”
陈默摇头。
齐向夕看着鲁木达放在陈默肩膀上的手眼睛立起来,指着鲁木达的鼻子咬牙呵斥,“手不想要了直说!”
鲁木达连忙举起双手,“齐少息怒,我就是扶一下。”
齐向夕一把拉过陈默,单手扣腰牢牢揽在胸前,“我家人用你扶?!”
陈默被齐向夕勒的喘不过气,脸颊被他校服纽扣磨的生疼,心里却是开心的,齐向夕把他当家人,第一次亲口说……
鲁木达连忙摆摆手,“不扶不扶。”你拳头硬你说了算。
“不服?”齐向夕冷笑,一把卡住鲁木达的脖子,将近一米八的鲁木达双脚离地飘在空中,唯一的支撑点是齐向夕的手臂,“再说一遍,服不服?”
鲁木达双手握着齐向夕的拳头,一张脸脸憋的通红,第一次痛恨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没事弄这么多同音字干嘛,他是人高马大不错,可也挨不住这位从小招猫逗狗齐小爷的铁拳啊,“默儿,救我,咳咳。”
陈默从窃喜中惊醒,慌忙扑上去拍打齐向夕的手臂,“齐向夕,你想掐死他吗!”
“死不了。”齐向夕冷哼。
“向夕!”陈默害怕了,这一刻他在齐向夕脸上看到了齐向阳的影子,不止是长相,更是浑身散发的杀伐戾气。
“真的把我当家人就放开他!”陈默声音颤抖着低喊。
齐向夕低头看陈默,他小溪一样清澈的眼睛里含着水泽,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齐向夕很少看见陈默哭,对他突然的泪眼婆娑意外不已。
“这小子趁(值得)你哭一场?”
“如果被掐住脖子的是周期,你是什么反应。”陈默躲开齐向夕的目光,神情有些狼狈,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在齐向阳面前哭成孩子,却不习惯在其他人面前泪目。
“呵,周期哪有这么弱。”齐向夕松开鲁木达,看着他如一团棉花似得瘫软在地,“我兄弟拔根汗毛都比他骨头硬。”
周期是齐向夕的死党,两人一个冷酷,一个火爆,是学校里有名的“黑白双煞”,都是混出天际的主儿。
陈默检查鲁木达的脖子,不意外看到一圈殷红的勒痕,这兄弟俩都是一身钢筋铁骨,动不动就让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的兄弟哪都硬行了吧!”陈默很气,气的说话不经大脑,快速说完才觉得这句话太引人遐想,脸上瞬间涨热一片。
“鲁木达,我们走。”陈默现在一点都不想管齐家兄弟的破事了,他现在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修炼一下不到家的说话技巧。
齐向夕看着陈默的背影挑起嘴角,他没那么纯情,刚才的那句“兄弟哪都硬”轻易的让他浮想联翩了,知道陈默脸皮薄他忍着没笑,想不到他还是快速的落荒而逃了。
这小子还像小时候一样清纯,看来大哥“耕耘”的远远不够,这块小荒地还没开垦出来……
“夕哥。”
齐向辰小心翼翼的叫声打断齐向夕的“臆想”,齐向阳收起笑意回头望去。
“打完了。”齐向辰汇报。
齐向夕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齐向辰扶着栏杆爬起来,缩着肩膀走到齐向夕面前。
齐向夕一把握住他后颈,附身到他耳边,“疼不疼?”
“疼。”齐向辰说话都不敢张大嘴。
“哪疼?”齐向夕又问
“嘴疼。”虽然是明知故问,齐向辰也不敢不答。
齐向夕点头,放开他的脖子用两根手指掐住齐向辰脸上的肉。
“疼!”
齐向夕两根手指夹在红肿的地方,酸痛直冲脑门,齐向辰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有没有记性了?”齐向夕拎着他的脸,冷眼看他泪流满面。
“有。”齐向辰哭着点头。
“以后我要是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对陈默不恭敬的话,就拔掉你的舌头,记住没有?”齐向夕放开他的肉反手甩甩齐向辰的脸。
齐向辰捂住痛处疯狂点头,口水从不能闭合的嘴角淌出,混合着丝丝鲜血。
“向夕。”一个高大的男孩托着一只篮球站在楼梯口,微笑着叫齐向夕的名字,“差不多行了,陪我打篮球去。”
齐向夕一脚踢开齐向辰,骂骂咧咧向楼梯口走去,“周期啊周期,怎么每次我给齐向辰立规矩你就和稀泥呢,稀罕他?”
周期眺望走廊里哭成泪包的齐向辰,“唔,不讨厌,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下手了……”
“滚蛋!”齐向夕抢过周期手上的篮球,反腿就是一脚,被周期轻易躲开。
“认真要他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齐向夕认真的强调“认真”二字。
周期故作沉思,“唔,认真是什么,能吃吗?”
齐向夕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货没节操,不知道算不算同性恋的通病,总是管不住下面的一根,他哥没结婚之前也是这样的,结婚后……
齐向夕想想干瘪的陈默,不知道他屁股蛋上的几两肉能不能满足大哥的“好胃口”,他大哥可不是有婚姻贞操观念的人,吃不饱很有可能“点外卖”。
午间的插曲影响了陈默上课的心情,浑浑噩噩上完第一节课,再次确认鲁木达的脖子没有问题后,陈默去校内超市买了瓶冰镇矿泉水,咕咚咚灌下去又去水房用凉水洗了脸,内外寒气一起夹击,燥热的心总算慢慢平复了。
“别想了,好好上课。”陈默对镜中的自己低声嘱咐着,因为小时基础不牢固,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一般,中考时要不是齐向阳出手,以他的成绩压根进不了一高。
陈默清楚的记得高中开学前一天,齐向阳端坐在老宅的书房,对他和齐向夕说的话。
“每次考试,及格是我的最低要求,差一分抽一巴掌……”
陈默打冷颤,镜中本就白净的脸更加苍白,齐向阳的巴掌他铁定挨不住,所以他一定一定得好好学习,一定一定得及格。
一高作为一所省重点高中,高二自愿晚自习,高三强制晚自习,晚饭除了可以在学校食堂解决外,也可以由家人送进学校,只要在门卫处登记姓名电话及与学生的关系即可。
高三以前齐家三个高中生的饭都是老宅派人送去的,高三以后由齐向阳负责,这是齐家老太太的懿旨,没有理由,必须服从。
齐向阳知道自家老太太对自己没信心,怕他还像婚前一般乱来,送饭算是给他拴上一个小铃铛,时时刻刻提醒他间学校里有他的“家人”。
一高中门卫处,齐向阳握着笔在与该学生关系一栏中踌躇,要是添上夫妻,陈默那个小家伙会不会恼羞成怒,他还挺期待看到一向乖巧的小兔子发脾气的。
“这位家长,你跟三年三班的陈默是什么关系。”门卫看他半天不落笔,长得又不是良民的样子,有些防备的询问。
“……舅甥。”齐向阳落笔,洋洋洒洒写下这两个字。
小兔子咬人他不怕,他有都是方法好好管教,怕的是小兔子红着眼睛跟他哭,除了在他身下情动哭泣,他不想看他因为其他事流泪。
“能让孩子们出来吃吗?”齐向阳指指路边停着的一辆保姆车,“想让孩子在车里休息一会。”
门卫点点头,“行啊,有家长看着就行。”
家长,齐向阳因为这两个字笑着,客气的向门卫道谢,转身向保姆车走去,从丈夫变家长了,辈分高了关系却远了,不知道陈默这孩子是想做他的外甥还是他的妻子。
其实齐向阳一直怀疑一件事,陈默对他的爱可能源自对成年男性照管的渴望,毕竟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
“吃饱了吗?”
“嗯。”陈默努力把嘴里的鳗鱼吞下去,把饭碗护在胸前,以防齐向阳再给他夹菜。
“我真的吃饱了。”陈默发自肺腑的说。
齐向阳撂下筷子,看他一脸戒备忍不住微笑,“人家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倒是给我省钱了。”
“我是大人了。”陈默嘟嘟囔囔,尽管比他小十二岁……
“只有孩子才喜欢强调自己是大人。”齐向阳笑着夹起一根烟,将车窗摇下一条缝,去拿打火机的时候却被陈默抢先。
“我帮舅点烟。”陈默脸色微红,绕过小方桌坐到齐向阳身边,磕磕绊绊靠上他的手臂,“谢谢舅,帮我送晚饭。”
齐向阳眼神暗涌,挑挑烟头,陈默点着打火机凑上去,烟头忽闪,烟草轻微的燃烧声在安静的车里响起,齐向阳用力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拍拍大腿。
陈默喉咙干涩,握着有些重量的打火机慢慢爬上去,屁股落在他两腿之间,腿弯在他膝上,背靠在他臂间。
齐向阳将烟支在烟灰缸上,大手滑进陈默的校服。
夏季校服轻薄,陈默微微颤抖,透过白色校服看着男人的大手在他身上作祟,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掌在他腰间肆意游弋。
“舅……”
男人的手指穿过后腰探入双丘之间时,陈默连忙用力缩紧不让他继续前进。
“打开。”齐向阳淡淡的说,语气是不容拒绝的。
陈默抓住他的衬衫,脸颊绯红,刺猬一样的短发讨好的蹭上齐向阳的胸膛,“小默,脏的。”
毕竟不是天生用来承……欢的地方,陈默虽然每天洗澡却不是次次清洗里面,他怕他嫌脏。
齐向阳脸色舒缓,因为抗拒而沾染的愠色瞬间消散,托着陈默的大手缓缓向上擒住他的后颈,将羞成一团的人送到嘴边,含住他粉嫩的耳垂,故意舔出口水声。
“我们做一个游戏,猜猜探进去的是哪根手指,猜对了有奖赏。”
“舅……”
陈默浑身颤抖溃不成军,齐向阳轻易占领领地,用指尖勾画藏在幽深处可爱又稚嫩的纹路。
陈默只剩下喘息,摊在齐向阳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车外,莘莘学子们从家人手中接过丰盛的晚饭,车内,某位家长抓着学子本人大快朵颐。
“唔。”
齐向阳的手指再深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按着他平时的性子越不顺从越是强要,可是这次……
齐向阳撤回手指,毕竟是养在老宅亲自娶回来的,跟以前那些野的浪的比不了,还是得珍爱一些。
用力在山丘上捏握几次解馋,齐向阳收回手掌。
陈默眼神迷离,糯糯的在齐向阳怀里顾涌,雪白的细腰扭来扭去。
齐向阳失笑,大手隔着裤子拍了两下,“尝着味知道馋了?”
陈默吭叽两声手探向身后抓住齐向阳的手指,齐向阳顺着陈默的力气,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指拉到嘴边,看着他屈鼻子闻闻,看着他找到目标,看着他伸舌头舔舐然后他狗崽子似得含入他的中指,吮吸的咂咂作响……
“臭小子,会哄人了。”齐向阳笑着低语。
陈默闭上眼睛,吮吸着两人共同的味道,直到车门被猛的拉开。
“哥,我的饭……呢。”
齐向夕半个身子探在车门口,看着明显的少儿不宜画面愣住了。
陈默被齐向阳的闯入惊醒,牙齿与舌头惊慌逃窜,首当其冲受到波及的是口中的“外来物”。
“嘶!”齐向阳被陈默的牙垫了一下竟然有些疼,好笑间突然想到一句俗语——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哥,这可是学校门口。”
齐向夕走进餐车,陈默挣扎着想坐起来,齐向阳笑意更深,手指压向陈默舌根,呕吐感激得他汗毛根根直立,狠狠打了个冷颤,含着齐向阳的手指僵直的保持刚刚挣扎的样子,一动不敢动。
“饭在那,拿三份去学校吃。”
除了齐家的三个孩子,齐向阳给周期也带了一份,那小子脾气秉性“取向”很对他的胃口,齐向阳一向把他当亲弟弟疼。
“不能在车里吃吗?”齐向夕瞥瞥愣成木头人的陈默,陈默都在车里吃的。
“不能。”
齐向阳渐渐敛起笑容,冷冰冰的样子吓得齐向夕一缩脖,抱着门口的三个饭盒快速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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