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沈袅几人扫码骑校内共享单车去上课，大学一共四个校区，占地面积庞大，正中间是标志性建筑海洋球，通体蓝色，特殊材质的球体极大程度反射紫外线，内里分为教学区和实验区
第一节课去实验区
实验区设备都是最顶级的高精尖，环形的走廊整齐排列电子门
需要任课教授人脸识别同时用钥匙才能打开
星际大发现没有过多干预普通人的生活，但在技术方面，各领域得到了极大地发展
谢冉枝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出来，朝着沈袅相反的方向，沈枫看看进实验室的沈袅，又扭头看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谢冉枝，决定离充电器远点，转身跟沈袅进门
离开手机活动是两人近几天的发现，只要离得不远就能随时回来，方便安全，充电时两人离开载体互相不看对方，该干嘛干嘛，避免尴尬
实验室是无菌房，要求所有学生换衣服，私人物品寄存在物品柜，沈袅等人排队消毒
沈枫朝着更里面走，他像是没有实体的幽灵，只要他想，就能轻而易举从墙壁穿进去
“这是”
沈枫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日光透过巨大的标本，落下影影绰绰的光晕，让沈枫透明的身体似乎都有了聚焦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标本罐，里面充满了微微泛着红褐色的液体，包裹着他从没见过的海洋生物，鱼鳍展开，像是巨大的蝴蝶，身体的脂肪层很厚，厚实的前部分从中间断开，断口不知道泡了多久有腐烂的痕迹
整个标本占据实验室的1/4
沈枫从门口向里面走，期间助教进来放实验器材他都没注意
“波轮港深海蝴蝶鱼”
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沈枫的意识里，随机大脑自动运转，跳出一大段视频，一间光线不怎么充足的房间，几个人紧紧围绕在一台破旧电脑前，神情激动的看着电脑里面的影像
“有了吗？”
“有了！有了！蝴蝶鱼！”
“让我也看看”
画面中的人们顿时沸腾起来
“星球……已经实现，……真实存在的……”
沈枫皱眉靠近，想把声音听得更加仔细一点，他思索要证明什么，什么是存在的
直到一片凉意打断他的思考，他的手掌紧紧贴上了玻璃壁
与那条不知道何时去世又不知道被人类收藏了多久的蝴蝶鱼对视
右手边的标签写着：
日期：2576
名称：蝴蝶鱼
编号：128
底下跟着一行小字：2570年由龙王号飞船从卡什星域带回，与蓝星鱼类存在近亲关系。
看日期，这条鱼已经死亡百年，眼睛在特殊液体的保存下，避免不了微微腐烂，暗淡无光，很难和他脑海里灵动的蝴蝶鱼对上
沈枫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关于这条鱼的记忆，或许是保存在他手机里面的
沈枫以为自己只是出神了一会，其实他已经在标本面前站了许久
沈袅等人已经在解剖台前站好，教授没有来，由助教给他们讲解
解剖台上放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鱼，很常见，属温海鱼类，助教几下破开它的肚子，一边给学生讲解
“宇宙辐射之后的鱼类基因改变，面对更强烈的紫外线，他们进化出了更能适应的鱼鳞……”
“好了，我就演示到这里，下面找几名同学上手试试”助教是一名研一的学姐，眼睛细长而有神，看的几人一哆嗦，纷纷低下头，沈枫到时觉得莫名的亲近，他跃跃欲试，想动手
但是他没有办法触碰活物，只能可惜的等沈袅解剖
没错，助教选上了他的倒霉主人
沈袅皱眉，身体和手离得老远，生怕鱼跳出来
按照助教的方式，第一刀想切鱼腹，实验室鱼都是专门饲养的，力气很大，一个拍尾就从沈袅手中飞了出去，她手忙脚乱的去接，刚碰到鱼又在指尖挣扎出去
沈枫也凑热闹试着拦截几下
碰不到
最后还是鱼掉在地上几次，和试验台之间来回摔打，终于失去了力气
沈袅心有余悸，直接了当的下手，终结了它的生命
看她这手忙脚乱的样子，同来上课的学生一声没敢笑，生怕被注意到，下一个轮到自己
沈袅解剖完成，累的出了一层汗
沈枫到是看的津津有味，等其余被选中的人也陆续解剖完成
最开始的鱼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沈枫手指顺着解剖处触摸，脑海里瞬时闪过“条石绸变异而来的红条石绸，鱼皮更加厚实，脂肪层加厚，眼睛进化出能感光的神经”
这应该也是储存在手机里面的资料，毕竟主人是个海洋生物学的学生
沈枫没有感觉不对劲
一节课很快过去，结束时，沈枫落后静静看了巨大的标本一眼，转头从墙壁飘出去
紧接着第二节课是一堂公共课，巨大的阶梯教室坐满了各个专业的学生，还有许多外界人士来旁听
身材高挑的教授站在展示台前，向大家自我介绍，她有一头披肩的长发，带着金属眼镜，不苟言笑的站在前面，很有压迫感
舍友小声和沈袅吐槽“升职版刘助教，一样的可怕”
沈枫没有地方坐，椅子已经满了，他只好溜进手机里，听教授讲完太空进展影响海洋生物
他刚刚在实验室听得入神，现在听教授讲课却昏昏欲睡，这些开场白包含的知识太过浅显，教练每说一句，大脑自动为他显示详细而完整的资料
听不听课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谢冉枝一直没有回来
沈枫看看自己的电量，还有90%呢，根本不需要他，又想到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和手机分离时，谢冉枝那松口气的表情，顿时气鼓鼓，能分开充电当然是最好不过
教授讲的和海洋生物的进化有关，并且表示她的团队就人类基因和鱼类基因方面提出了新的猜想“鱼类经过进化可能拥有不逊色于人类的思考能力”
阶梯教室一片哗然
沈枫也漏出耳朵听
“该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但实验室那半条巨大的蝴蝶鱼，就是在和人类的争斗中丧命的”
学生还是社会人士都是第一次听说那个标本的来历
有人当即反驳“我们国家禁止以任何名义捕捉杀害濒危鱼类，更不要说带回实验室保存了
教授似乎是等着有人问她，从善如流放出几组照片
照片上展示的正是沈枫脑海里那个破旧电脑里面的画面截屏，一条巨大的蝴蝶鱼被几名穿着太空服的人类包围，这次沈枫看的更加清楚，他们不是围在鱼
的周围，而是手拿激光枪把蝴蝶鱼包围在中间
教授继续讲“2570年M国违反太空生物安全条约，私下捕捉位于卡什星域蝴蝶鱼，这条鱼被带上飞船后，在半路和人类发生争斗，造成飞行器的严重异常偏航，撞上M国补给舰诺所号，无人生还，最终半个鱼身被我国龙王号捕获并带回蓝星”
“飞行器毁坏严重，就在上个月才修复完毕，我们通过监控注意到，蝴蝶鱼竟然撞击驾驶位的操纵杆，由此导致偏航，关于蝴蝶鱼到底有没有接近人类的意识这一点还不能确定，但他的确拥有远超蓝星鱼类的智商……”
教室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不可置信
“我来问大家一些问题吧”
教授的一句话让刚刚听得热血的沈袅血液回流，顿时老老实实坐好，低头，企图降低存在感
“第三排黄衣服那个女生”
四处寂静，沈袅的右手被戳了戳，舍友“好像叫你呢”
沈袅大脑一片空白
缓慢的站起来，同时手指在手机上猛戳将百度界面搜出来
沈枫见她实在是紧张，好笑的将界面打开到百度
他到是跃跃欲试，想听听这个独特见解的教授要提问什么
“同学我问你，海洋绒虾的进化方向是什么，你有了解吗”
“海……海洋绒虾”沈袅想不出来这个虾是个什么东西，一面重复题干一面想低头打字，但是太难了，从教授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舍友疯狂帮她百度，默默把手机放到她桌子上
沈袅松口气，余光看着手机，抬眼对上教授鼓励的目光，尬笑着回答“海洋绒虾属海洋变暖后进化的深海虾类，身披细小的绒毛，用于接收光源和呼吸”
教授点头，又问“那你知道它的进化方向吗？”
沈袅继续重复“海洋绒虾的进化方向是……”给舍友争取出拯救她的时间
结果舍友朝她摇头，表示网上没有，估计是哪篇论文里面的
沈袅快要哭了，正在这时她自己的手机振动几下
上面显示“海底光和呼吸”
沈袅死马当活马医，照着念
教授那边停顿片刻，非常满意的赞叹沈袅专业素质很高
教授没有叫下一个人的打算，继续出题，结果就是有问有答，沈袅自己都惊了，她的手机竟然这么智能
最后被请坐下的时候，沈袅直接瘫软在椅子上，视线恍惚的看着救她的手机，热泪盈眶“妈妈的好大儿”
她猛亲口手机，劫后余生的笑了
“袅袅你真是厉害”
“什么呀，我手机开了语音识别估计是，自动查询了，可吓死我”
沈枫得意洋洋，讲座提问完就接近很快结束
这时门口走进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一进来领头的就和教授交涉，而摄像机直接对准学生，不固定哪一个方位，来回巡视几圈，在沈袅这边停下来
沈枫和那个带着眼镜扛相机的男人对上视线，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朝离开手机，他飘出很远，结果过一会，男人皱眉又移动相机，很快对上他
沈枫能确定男人看不见他，但那个仪器似乎能检测到他
按着猛烈跳动的心脏，一不做二不休，沈枫朝着后墙传出去，没敢停留，直接朝楼下穿，极速下降到4楼，沈枫想起谢冉枝可能还在顶层实验室档案区。
暗道不好
想也没想又朝上穿
不得不说做魂体真好
他过了刚开始的害怕紧张，想清楚了，既然那个男人只有借助仪器才能发现他，而仪器定位需要时间，只要他不被男人发现，就是安全的，现在就怕谢冉枝撞上那个男人，还有主人的安全
他不能就这么逃跑
沈枫胆子小，但脑子足够灵光，想明白后，直直向上，像一颗小炮弹
到眼看着要到顶层，沈枫突然撞到了物体，发出唔的闷哼
沈枫一个激灵站起来，喊道“谢冉枝！”
能触碰到他的只有谢冉枝
谢冉枝被撞的仰倒
被沈枫半抱半拽就往墙里钻
“沈枫？”
他想问到底要干嘛，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他顺着沈枫进入实验室
沈枫捂住他的嘴，紧紧将他按在墙上，眼睛瞪大，神情紧张
谢冉枝意识到出事了，安静听着外面
脚步声停了，隔着一面墙，他感觉到外面站了不少于两个人，有什么仪器发出“叮叮”的声音
“就在这里面”
他听那些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