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开口道：“那请问李队能否赏个脸一起吃顿饭？”
李夜内心动摇几分，还在踟蹰。内心里在观望车内的动静，除了安静他们也是大口气都不敢喘一下。
吞吞吐吐说道：“就算了吧，公事要紧，改天回京西市我单独请林总吃饭。”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急不可耐，还是很淡定，“那我要是说手上有情报，李队还来不来呢？”
情报？什么情报。
看样子真的拒绝不了，勉为其难答应了，“把地址发我一下，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车里几个男人目不转睛，都盯着她看，像在吃瓜一样。
陈坚说：“有事你就去忙，刘密那边我们盯着，再说人家都不都说了有情报吗？”他都能猜着李夜在内心里怎么组织语言说出来。
其他几个同事也异口同声说：“是啊，李队有线索就去吧，这边有兄弟们盯着呢，你就放心吧。”
李夜不好意思笑道：“那就辛苦各位同事了，一有消息随时联系，那边一结束我立马赶回来，一定要盯着，身边任何人都不要放过，争取这次抓住嫌疑人。”
陈坚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姑奶奶你快去，别让人久等。”陈坚害怕她多说几句念得脑瓜疼，直接把她赶下车去。
等李夜一走，车里其他同事没想到李队能这么啰嗦。
她站在街边，车水马龙行云流水。路边的灯一盏一盏亮起，寒风一吹是凛冽些。她看着手机里的地址，拦下出租车往那地奔去。
林若烟挑的地点让她眼前一亮，地址在这座城最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应该不止五星了，反正这个地方豪华到有钱人都去不了的地。没想到林若烟居然约到这里，她都不敢想象一会自己怎么走进去。
这不愧是夜景最繁华的城市，远处高楼大厦在闪烁，这样的夜景在京西市很难看到的。出租车司机开得飞快，河水在桥下翻涌。能感受到自己像飞起来了一样。
平安抵达酒店，外边是金碧辉煌的灯光，大堂里更是一片光荣景象，里里外外的人都穿得更是鲜艳夺目，一看便知都不是普通人。
这让李夜突然有些启齿。
手机来了短信，划开一看，林若烟说：在六十六楼风雅包房，跟服务员说我的名字，她会带你上来，不然你上不来的。
好家伙，有必要整得这么繁琐？这么顶尖的酒店当然得做好这些工作的。
还是包房，一看到包房二字她又想入翩翩。她甩甩脑袋，想什么呢，不过去谈事吃个饭而已。
看着这么多光鲜亮丽的人，她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装作轻松地走进去。
按林若烟的说法，服务员把她带到了六十六楼的风雅包房。一到这层楼，她便环顾四周。没想到这一层都是包房，格局有点和酒店相似，但走廊又不是像酒店那么辞职。有大大小小的形状，拐弯抹角的。走了一分钟，服务员带她到风雅包房停下。
她敲门，里面说了个“进”字。
真是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包房里有个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是这个城市辉煌的夜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对中心标志。
而包房里面的面积也比一般包房大很多，一进门是坐着喝茶休息的地方，再里面有个长圆桌。里面还有单独的厨房和卫生间。李夜感觉这里各种设施都有，只有她想不到的。
李夜在心里说两个人吃饭有必要整得这么光彩夺目的吗？
“李队，随便坐。”
林若烟今天的打扮跟平时见到的非常不一般，她身上那件淡紫色礼服，一看都是六位数以上的。她还特地的胭脂抹粉，跟刚才她在车里看到她的那个样子完全不同。
“林总你弄得我……”李夜有些结巴，“两个人也不至于……对吧，太不好意思了。”李夜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人相隔差不多二十米的距离。
心里这个想法就是吃顿饭距离好远。
“你跟我客气什么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订的。”林若烟拿着酒瓶倒酒。
看她不方便的模样，李夜连忙起身过去，“还是自己来吧，林总。”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咱们非要离这么远的距离吃饭吗？”
林若烟含笑，“那你坐过来啊。”说完她拍拍身旁的位置。
李夜瞧见她的笑容，突然有种龙入虎穴，有种鸿门宴的架势，心里莫名发虚。
为了不尴尬，她嘴里顺着案子。
林若烟开口：“李队确定要在这种地方讨论工作吗？你看窗外。”她把头偏向过去，“这么美的景色都不想一同欣赏欣赏，难道只有案子才能调动你的情绪？”
李夜跟随看着窗外，回过神来看着她眼睛说：“当然不是的林总，这不是工作繁忙嘛，得抓紧时间。”
尽管面对这些，可能一辈子都爬不到的地方，李夜心里还是膈应得慌。她这是算什么？夜夜笙歌？傍大款？公务缠身还想着享用顶尖的服务和东西？
她心里太过意不去，即使都是金主提供，她也难以想象在这种地方吃顿饭会花费多少钱。想起刚刚上来的那电梯速度，简直一秒抵达，可能还没有一秒。
林若烟似乎看出了她的彷徨，“怎么了李队？这么不肯给面子？”她摇晃着红酒杯，有点轻佻。
“抱歉林总，如果谈公事我乐意至极，如果是别的什么事我没有兴趣。”看不出李夜什么表情来。
李夜的长相属于美人坯子，好好打扮一下还是能惊艳四方的。
而林若烟则不同，她的长相偏甜美一点，眼下有颗痣。
听得林若烟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冷漠的说：“你要是敢走一个试一试。”
李夜有些笑出了声，“怎么？林总地位高就可以压榨我们这些人了？”她笑着摇头，“如果我偏要走呢？”
“那你十万块就没了，还有附加的那几万就没了。”这句话从林若烟嘴里说出来没有什么感情，仿佛在跟同事之间讨论着公事，不参和一点私人情感。
李夜后槽牙都咬紧了，还在强颜欢笑嘴硬，“行。”
扔下一个字给她，李夜头也不回离开了这栋楼，确实她配进这栋楼里。你看，它那么金光闪闪金碧辉煌，她怎么进得去。
那十几万没有就没有了吧。她心底苦涩，脸上还在强颜欢笑着。
她回头看着这栋楼，对着空气大吼：“林若烟你没有心！”
被撇下的林若烟轻蔑一笑，是啊，她林若烟就是没有心，她早就没心了！她只不过想找一个陪着自己，哪怕不惜金钱的代价，执着于这种关系的人。
果然没有谁能够一直陪着自己，李夜的变化使人措不及防。这两张面孔她是怎么突然就转变的，不得而知。
一开始的确是想莺莺燕燕，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李夜，这种感受后知后觉，或许她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去接近她去靠近她。
她把红酒灌进喉咙里，看着茫茫夜色不自掉点下眼泪。
她想起上次李夜埋在她怀里泣不成声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波涛汹涌。她真的爱上李夜了吗？她自己都无法解答。
嘴里一阵苦涩，是眼泪的味道，更是她心疼的味道。
李夜穿行在人潮汹涌里，孤独感就此泛滥。眼睛干涩，想哭哭不出。
她竟觉得一切都毁于一旦了，要以多大的勇气才能承担一切事情后果。如蜉蝣，朝生暮死。
所有的勇气，所有的信心，所有的所有。好像都被这寒夜里的冷风带到了风里去，至于去哪里，就要看风停在哪里。
也许绝望境地，也许重生光明。
在这样的时间地点，自己成了一个笑话。没人知道这个夜晚，她在陌生的城市穿梭的多久。
直至半夜，才回到同事们的身边。
她情绪低落，“有什么问题吗？”
陈坚真诚回答问题，“目前看并没有什么异象。”他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马上就是午夜。
她继续问：“刘密回酒店的情况怎么样的？你说的那个人又出现吗？”也许不想别人看见她的异样或者被风吹凉了，她轻咳了好几声。
这一次陈坚没有着急回答问题，她反关心道：“李队受凉了？这都冬天了，还是要多穿一点，特别是有蹲守任务的时候，女人啊可别只要风度只要温度。”
陈坚的关心婆婆妈妈，她横眉冷眼盯着他。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被这样盯着，他转移话题，“他回酒店的时候，也没有见着那个人。”
“回来大概是多久？”
“我们赶到酒店他还没回来，差不多半小时后才回来的，大概七点过吧。”
“一直再没出来？”
陈坚摇摇头。
李夜就奇了怪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功夫那人怎么不在了？
她还是认为刘密应该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提前安排好，想想这也不大可能。
茫茫人海她要去哪里抓这个人去？
线索一有苗头就断，她不得不信这是有操控的，有预谋的。
她靠在背椅上，紧闭双眼。
陈坚说：“我看这里也没啥大问题，蹲点工作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你还是先回京西市吧。”
她看着时间，想到明天是约定的日子，刚才有整了那么一出，所以……
一瞬间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