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褪去的尽头,便是繁华惊艳的京都。这般灯火辉煌的繁华夜空,瞬间就使得当头的明月和漫天的星光都暗淡了许多。
即便是深更半夜里的京都,那灯火辉煌的异常繁华,也使这京城成了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京都的繁华,李儒虎是知晓的。但那都是儿时的记忆。自然是不能和十多年后的现如今的繁华京都相比。
不过,李儒虎已然顾不上这些,而是马不停蹄的直奔京都里的王宫。
毕竟,王上知晓他会在半夜赶来,就还没有安寝。他的阿母自然也是在欣喜和期待中,陪着王上或挑灯夜读,或冥神痴想。
女将自然知晓,自己这曾经的养女在痴想着什么。毕竟,这就要见她俩都牵肠挂肚,盼着想见的那正在长大成熟的大男孩。
随着内官的禀报,王上才从痴想中回过神。就赶快吩咐侍女给她整理着妆容。
尽管她的妆容早已经精致的无可挑剔。但她还是苛求般的让侍女给她打扮着。
直到内官边高声通报着,边带着李儒虎快步走进王上的书房时,王上才挥手屏退内官和佣人。
李儒虎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时,都来不及向阿母及王上行礼就痴痴的凝视着。
让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昔日那一身戎装的女汉子,竟变成了这般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惊艳无比的心上人王上。
女将发现儿子痴呆的有些失礼就呵斥道:
“休得无礼。还不赶快行君臣之礼。”她呵斥完就在心中嗔怪着,这小子啥时候成了草原白眼狼了。
这么久都没见你老娘了,见面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痴痴的盯着人家王上傻看。
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小子可好,这还没娶媳妇呢,居然就在这无视老娘了。完了,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李儒虎这才从痴愣中回过神,也顿觉失礼般的满是尴尬、窘迫的赶快下跪行臣将之大礼。
同样在娇羞中凝视着这一身银光闪闪、英气逼人,又高大健壮了许多,昔日名义上弟弟的这英俊青年。
只是在这青年躬身下跪行大礼时,才使得她从痴痴的凝视中回过神,赶忙柔声阻止道:
“免礼。无外人在,就不必拘泥于此。此时,就我们一家人在,就让我们以家人身份相处,可好?
阿母,你也别拘谨站着了。你和弟弟过来坐着,咱们一家好好叙叙旧可好。”
“臣将遵旨。”李儒虎近乎和阿母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哎呀,不是说好了要一家人好好叙叙旧吗?哪里还来的臣将、旨意。你们再这般,女儿可就不高兴了。”王上在娇嗔之际,就挥手屏退了,摆好椅子和酒菜的内官及侍女。
李儒虎在尴尬之际,只是抱拳躬身施礼憨笑后,就不知该说什么般顺从的坐下。
倒是女将见多识广,赶快应诺着听闺女的。这才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一家人席茶几而坐,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除了彼此间的寒暄问候之外,再无多言,更不知晓该说什么。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满满的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来时,李儒虎还不停的想象着,见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会欣喜、激动、尴尬、窘迫,或者别的什么情景。
但没想到会是这般的状况。为了缓解尴尬、拘束,还是女王朱唇微启、金口缓开的提出了让李儒虎做她的御林卫军主将,参加她的登基大典。
李儒虎听到这些后,尽管在面上还是那么的故作淡定和受宠若惊。不敢有丝毫的造次和非分之想。不过,他的心里则早已经满是窃喜和感激。
窃喜的自然是他没看错人,更没爱错人。感激的则是他昔日的心上人,如今的王上对他的挂念和恩惠;同时也感激天神庇佑,让他找到了、爱上了如此之好的心上人。
即便是结果不那么美好,或者是没有什么结果,他李儒虎都爱而无憾。
女将边打量着掩饰不住痴情的儿子,边暗自叹息着。毕竟,她并不看好儿子对当今王上的痴恋。
即便是当今王上还颇有情谊的挂念着她儿子,她也不看好。毕竟,那是看不到修成正果的希望的。
安越特使犹如接到本国王旨一般的,在接到草蛮汗王的召见旨意后,就赶快深夜去觐见。
当他看完草蛮汗王给他的,潜伏在大函国的草蛮细作秘密传回来的密奏,大函将会全面入侵安越,并把他们安越由藩属国变为大函的一个行省。
立马就惊诧的有些不知所措。尽管,他对草蛮提供的这份密奏是将信将疑的。毕竟,草蛮和大函是世敌。
即便是后来复交了,那也是面和心不和。并且也憋着劲儿的想报二十年前的那场澣北关隘惨败的仇。
因此,不排除草蛮会拿他们安越当棋子,甚至是炮灰。但此时此刻的他,也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毕竟,这关系到他们安越国的生死存亡以及黎民苍生的安危。
同时,他们安越的特使被大函新上位的王上给质问的哑口无言,训斥的如孙子一般的耻辱情景,早已经传遍了安越全国,震惊了朝野上下。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愤懑不已。
但,这份密奏多少也显得有些危言耸听。因此,他才不得不慎重的确认道:
“本使节代表安越王上及万千臣民,感谢汗王分享的这一密奏。只是,这密奏的内容,本使不得不再次确认一下。毕竟,这关系到我国及万民苍生的生死安危。”
“信不信随你。你可以现在不信,等南函吞并了你们安越之后你再信也不迟。不过,到那时,我草原汗国也是爱莫能助。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更别怪我们见死不救。”
面对草蛮汗王那如这草原上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的阴沉着脸,以及那如草原狼一般的阴森、狡诈又不失犀利的眼神。他这一个小国的特使还能说什么?
他除了在心中暗自感慨,弱小国度无外交之外,也就只能在施礼道别草蛮汗王后,就赶快用飞鸽传书那一最快的方式,如实禀报给他们的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