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大函的先辈,是如何筑造了澣北金母河堤坝的壮举后,才越发佩服心上人的丰富学识。
此时的他就越发的想见心上人。因此,他就迫不及待的走出营帐。只是快走到心上人的营帐门口时,就驻足提醒自己,得确认心上人休息了没。不能打扰她。
当他在门口发现心上人还真就已经睡着了,就默默的呆愣着,打量着营帐床榻上的睡美人。
尽管这个睡美人,没有宫廷里的那般娇美、精致、细腻。但她却有着澣北关乃至澣州的美丽。特别是那一身飒爽又英武的戎装,就很是迷人。
再加上她的才学、美丽眼眸、年轻有为等,都把他李儒虎迷得是失魂落魄的。直到有尉官走来时,他才找辙,以来还书又不好打扰参将休息谁为由匆忙离开。
金母河的堤坝没什么问题。那主要的问题就在界河了。那个界河平常时段基本上就是枯河。十多年前朵儿只能越过界河进入大函的地界,就是因为那界河完全是干枯的。
只是,一到汛期,那河里汇集的河水,不仅能迅速灌满整个河道并且还能迅速的溢出河岸泛滥到河南岸的大函地界上。尽管这条河没有金母河那么大。
它的危害自然也就小了一些。至少,不会危及到整个澣州乃至远方的京都。但,这条河的河水泛滥淹没澣北关隘及兵营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女将也丝毫不敢懈怠对界河河堤的整修、加固。那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还是少不了要落到李大山的肩上。毕竟,他守边这么些年,这条界河也一直都是他在整修负责。
女将本来并没想让养女和儿子去协助整修界河。毕竟,她的孩子在那里出过两次事了,现在想想她都心有余悸。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养女主动恳请要去协助舅舅。
她那宝贝儿子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和姐姐一起去的。女将边打量着俩孩子边犹豫着劝说道:
“你俩主动请缨的精神甚是可嘉。但你俩再去边界,多有不妥。会给你俩另行分派任务。”
“阿母,如若我俩不去边界修整界河河堤,才多有不妥。一则,会让朝中居心叵测之人,猜疑我们有不可告人之秘密而心虚。
二则,会让草蛮嗤笑我等,惧怕他们而不敢前往。此等猜疑,如若传开,定会影响我军士气。望阿母三思。”
李儒虎边赞赏般的打量着有理有据、据理力争的心上人,边赶快附和道:
“所言极是。我们若不前往界河整修河堤,定会造成里外被动的不利局面。为此,我们一致恳请阿母,准许我们前往界河,协助整修河堤。
阿母放心,我们定会吃一堑长一智。定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女将在惊诧之余越发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儿子。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番话。特别是‘里外被动的不利局面的分析’更是让她刮目相看。
如果说,这些是她养女说的,那她一点都不会惊奇。毕竟,养女的才智和某略一直在线呢。而她的儿子说出这番话,就不得不让她刮目相看了。
尽管说这是养女前面那番话的翻版。但儿子还是有了自己清晰的思路,以及他的见解。就在女将给儿子投去欣慰的目光,还在踌躇时,李大山赶快圆场道:
“姐姐无需担心。当今草蛮,灾难尚在。再加上边界冲突一战之损失。他们定不敢再挑衅。俩孩子也已然长大,也定会吸取教训。我们定会保证他俩的安全。”
其实这些,女将也早已想到了。就草蛮现在大灾后的悲催样儿,大函不趁机挑衅他们就已经烧高香了。还敢再来挑衅大函。这也是她没有下死命令,完全禁止两孩子去的主要原因。
她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俩孩子两次都在边界上出过事。她的心里多少有些阴影。同时,也担心俩孩子心里有阴影。但又不想放过这历练俩孩子的机会。所以,才犹豫着没下决定。
不过,经过她弟弟的这一番保证,她已然放心了不少。只是,在他即将同意之际还是严肃的厉声道:
“尽管可以去。但必须得严加管束自己的行动。切记,不可再有任何鲁莽之举。更不可私自独往边界界河。必须得确保自己的安全。”
女将刚说完,李儒芳就很是乖巧痛快的连连应诺。李儒虎一看心上人都应诺了,他也就忙不迭的赶快附和着应诺。
尽管他心里对阿母那明显就是不点名说给他听的,很是不乐意。只是,以看到能和心上人一起出任务了,就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浩浩荡荡的大函兵士,和民夫前往边界开始了界河河堤的整修工程。尽管,这些大函兵士没有带盔甲,没有带武器,完全是一副工程兵的装备。
尽管,修筑边界界河河堤的事,已经上报朝廷。朝廷通过草蛮特使也向草蛮通报了,并且也得到了他们的默许。
但,今天的浩荡大军,还是让草蛮守兵颇为紧张的严阵以待着。朵儿只就站在他们草蛮的瞭望塔上,愤懑的盯着界河南岸的大函兵士及民夫们的举动。
不过,他盯也是白盯。毕竟,他现在已经在上次的边界冲突事件中,被父汗严厉处罚一撸到底,没有了任何实权。
现在的他跟个大头兵没什么区别。顶多也就是罩着父汗的光环,从被处罚的都城回来后,当了个近乎没有任何权力的尉官营监军。
因此,当他在瞭望塔上边朝着,在边界河堤上忙碌的大函军民眺望,特别是当他发现了李儒芳和李儒虎时,就也不忘愤懑的斥责道:
“那不是大函将军的那俩狼崽子吗?怎么着,上次被老子俘获了还不服,还想再被老子俘获一次?真行,被俘获还上瘾呢?行,你俩狼崽子,要是再落到老子的手中,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他的愤懑斥责,几乎就没人引起什么关注。更没人爱搭理他。
帖木儿不仅不爱搭理他,并且还满脸鄙夷的暗自冷笑着。还有脸说呢,要不是你趁人之危的背后下黑手,谁被谁俘获还两说呢。何况,你也被人家俘获过。
不过,精明又城府很深的他,自然还是劝说道:
“你的这些话,发发牢骚尚可。但不可乱想、乱说。得吸取上次的教训,可不能再激怒你父汗了。”
朵儿只盯着帖木儿,尽管他挑不出这话的毛病。从表面上看,也都是为他着想。但明眼人谁都能听出来,那就是在嗤笑警告他。
只不过,这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了,更不能明说。毕竟,他的老子是戍边将军。
只是,他朵儿只上次创的祸实在是太大了,他父汗才给了他一个虚职。并且还托他帖木儿管着他。
李儒芳一看到这个边界,就想到了上次被俘获的耻辱和愤懑。尽管,那都是朵儿只那卑鄙无耻的家伙使阴招才害的她被俘获。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她考虑不周;大意失荆州般的被人家给俘获了。一想到这些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就在咬牙切齿的恨着朵儿只那个猪头时,暗自发誓。
有朝一日,也一定要把朵儿只那猪头给俘获了。李儒虎一看到心上人那愤懑的眼神在盯着上次被俘获的地儿,就也边愤懑的咒骂着朵儿只那卑鄙小人,边暗暗发誓要给心上人报这个仇。
不过,他想的更多的还是他救了心上人,并且还能和她绑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现在一想起那面面相对,身体相贴,都觉得有一股难言的甜蜜和幸福。
甚至那种甜蜜幸福,让他立即就又躁动了起来。躁动的使他心中的小鹿又开始狂跳,又开始口干舌燥的。
他边美滋滋的想着,边不时的舔着逐渐干燥的嘴唇。他的副官很有眼力劲的赶快殷勤的递上水壶。李儒虎就有些尴尬的接过水壶大喝了几口。
就盯着副官,想看看他是否看出什么了。没成想,他的副官则有些懵圈和畏惧的垂下头。他就边把水壶递给心上人,边苦笑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
他深呼吸后,就边迫使自己放松,边又喜滋滋的盼望着,要是能再和心上人发生点什么浪漫的意外该多好。不过,他随即就边拍打着自己的嘴,边不停的呸呸呸。
由于他过于陶醉、投入,动静有些大,就不仅招来了副官的懵圈。并且还引起了在他前方的心上人的注意。就在心上人回过头边打量着他边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没事。貌似嘴里飞进了些细沙。”李儒虎赶快掩饰般的边用锦帕擦着嘴边解释着。
就在李儒芳刚转过头,打量着前面兵士和民夫在修筑河堤时,李儒虎的副官就偷乐着,毕竟,这炎热的天气里连丝毫的微风都没有,又如何能飞进细沙。
李儒虎立即心虚又敏感的瞪着副官。他的副官就赶快垂下头连连认错。
一天的任务就在平淡无奇和李儒虎的些许失落中结束了。李儒虎便默默的跟着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