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阿母那里获得了许可。他马上就能领兵实战了。
当他风风火火的跑进心上人的营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时,李儒芳立马就吃惊的目瞪口呆。她原本以为,阿母不会这么快就答应弟弟的这个要求。
但没成想,阿母不仅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还指派她监督弟弟实战练兵。那既然如此,她也就只好实施她早已考虑到的应对计划。
那就是在实战中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狂喜的弟弟。一方面,能让他多吃些苦头,从而让他戒骄戒躁的淡定一些。另一方面,也能多历练历练他。
万事俱备,只欠领兵实战。
应李儒虎的一再恳求,以及他舅舅和姐姐的帮忙求情。他李儒虎终于如愿以偿的能带领一个整编尉官营,并且还又争取到了一个尉官营协同他作战。
而李儒芳身为副参将,自然很容易就能率领两个尉官营和弟弟拉开实战对抗演练的架势。
由于李儒虎的一再坚持,他的心上人就让着他,让他扮做大函精锐进行防守。而李儒芳率领的两个尉官营则扮做草蛮精锐,做好了偷袭的准备。
为了达到实战的预期目的,所有演练不进行预设。包括,偷袭的时间、地点、路线、战法、兵力等等都没有预设。所有偷袭行动全凭将官决定。
而守卫的大函兵士则得做好全面、全时段的应战准备。毕竟,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偷袭,在哪里偷袭。
因此,李儒虎不得不将全部兵力,尽数派出。他为了迷惑偷袭之敌,就将一个尉官营派出防守,而将另一个尉官营派到暗处形成包围圈。
并且岗哨也都是明暗哨位。他一晚上也亢奋的睡不着。索性就和守卫的尉官一起巡查岗哨。他料定,心上人扮做的草蛮精锐应该会在深夜或者凌晨时分发起偷袭。
或者是在风雪交加之时进行偷袭。因此,当他看到黑夜里起风、飘雪的时侯就立即命令所有岗哨,和守卫的官兵都打起精神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可,当他和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盼到半夜时,风也停了、雪也停了,却还没盼到心上人的偷袭。因此,他又断定,心上人肯定会在深夜,或者凌晨发起偷袭。
因此,李儒虎就又命令道:
“所有守兵都打起精神。敌人偷袭的时刻就快到来。”
同时,他为了防止守卫的官兵犯困,就专门让造饭兵煮了一锅辣劲十足的肉汤,给大家提神驱寒。所有官兵喝完辣肉汤,果然清醒了很多。
如果,他要是知道心上人的兵士,除了值夜的,都在呼呼睡大觉,估计能把他的鼻子气歪。毕竟,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在晚上发起偷袭。
李儒虎都等到东方显现鱼肚白了,心上人那边还没动静。他就不由得纳闷着暗自嘀咕了起来。这都什么情况,说好了要搞偷袭的,怎么就没动静呢?
难不成他们都睡着了?不能吧,这可是有实战对抗演练在身呢。那心上人这搞的是什么名堂。
就在他纳闷之际,暗营的尉官就过来请示,他们是不是取消对抗演练了?守了一晚上,人困马乏的。李儒虎看了看东边的鱼肚白,就挥了挥手,让守卫的兵士暂时撤下来休息。
他这就去问问心上人在搞什么名堂。就在他们的兵士正准备撤的时候,突然从防守的正东面杀来了他心上人扮做的草蛮兵。
李儒虎立即组织部下开始防守。就在他把所有的兵力都急调到正东方向严阵以待的守护时,他的西南方向就已经被李儒芳率领的兵士给突破了。
他顿时就和另外一个尉官营的中尉官商议着,一人防守一个被偷袭点。击退假扮的草蛮兵后,就立即合围。他的计划是很很不错。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由于,李儒芳率领的扮做草蛮的兵士休息了一晚上,并且在出发前还吃了大饼,喝了肉汤,那自然是各个都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
而,李儒虎这边就惨了。由于他们一万上没休息,早都人困马乏了。并且,他们除了半夜喝了点肉汤外,什么都没吃。
更何况,人家还是趁他们回撤的时候,突然发起的偷袭进攻。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组织抵御呢,李儒芳率领的偷袭大军已经突破防线杀了过来。
瞭望塔上的朵儿只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虽然,离的比较远。不过,在这平坦无遮拦的大草原上,他还是隐约的看到了边界南边大函兵士的冲杀。
他边打量着边界的南边,边对着身后的帖木儿及部下吩咐着,即可加强在边界的巡查。一旦发现有任何能收拾南函兵士的机会,就立马告知与他。
看来,他是铆足了劲儿要与南函兵士一决高下了。
李儒虎他们在仓促中,仓皇迎战。尽管他发扬了战死不屈的精神,带着少量的部下撑到了最后。但还是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就在他被当做俘虏押到心上人的行军地窝跟前时。
他就气急败坏的怒斥道:
“如此耍赖,胜了也不光彩。”
“我如何耍赖?说来听听。”李儒芳边命部下放开押着的弟弟,边微笑着问道。
“说定晚上偷袭,为何改成大清早?这还不算耍赖?”李儒虎依旧理直气壮的怒斥着。
“此言差矣。定好晚上偷袭,并未定死只能晚上偷袭。如若草蛮大军现在就偷袭进攻了,你能不做好守卫而斥责人家耍赖吗?”李儒芳边打量着一脸不服的弟弟边质问着。
李儒虎边瞪了心上人一眼边吱唔着辩解道:
“你、你这是诡辩。咱们的对抗是定好的。”
“咱们的对抗更是实战的。实战,容你和对人先定好吗?”李儒芳边打量着弟弟边严肃的质问着。
李儒虎在尴尬、难堪之余就恼羞成怒般憋的脸红脖子粗的扔下一句道:
“我、我没工夫听你诡辩。我去找舅舅或阿母评理。”说罢他就气呼呼的转身带着他的部下撤出训练场。李儒芳则边乐边苦笑着也跟着撤出。
女将一看儿子那灰头土脸气呼呼的样子,不用问就知道他肯定又输了。这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别的不说,就她这宝贝儿子那轻狂劲儿,就注定了他必输无疑。
李大山为了不展现他的幸灾乐祸,就颇为关心的询问着演练的情况。并让外甥详细说说。当他和姐姐听完外甥和外甥女的详细描述后,就都忍俊不禁的乐着。
“你们还笑。姐姐她在耍赖。一点都不遵守演练规则。”
女将白了一眼儿子边乐边质问道:
“何为规则?”
“胜者即为规则。别忘了,你们这是实战对抗演练。”李大山也忍不住了,就边嗤嗤乐着边告诫着外甥。
“那也不能视定好的演练规则为儿戏。定好了的晚间偷袭。她倒好,带着兵士睡大觉,到清晨才开始偷袭。这也太胡闹了吧?”李儒虎依旧在尴尬愤懑中,满脸通红的怒斥着。
“兵者,诡道也。在兵盘推演中,老夫曾告诫与你,怎奈你上战场后全抛之脑后了。”军师忍住笑,边劝导边唏嘘叹息。
就在李儒虎依然不服气的还要辩解时,女将就再次白了儿子一眼嗔怪道:
“你往日是何等的鬼怪机灵,也数你鬼点子多。为何上战场却那般的执拗、实诚?何为实战对抗?那自然就是悉数遵照实战情形,完全从实际作战出发。那你仔细反省一下,你可完全做到从实战出发?”
就在李儒虎发愣时。李大山就严肃的启示道:
“如若,你也从实战出发,为何不做仔细的军情侦查?如若,你能侦查到,你姐姐的兵士都在睡大觉,你能不知晓她的偷袭计划?就算不能全知,也可知晓十之七八吧?”
“你研读兵书可曾读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你有做到知己知彼吗?如若连这些都未曾做到,又如何敢说自己已经从实战出发了?
那还有何颜面斥责姐姐耍赖、不守规则?实际上,草蛮兵士要比你姐姐狡猾十倍不止。”
“孩儿知错了。”面对阿母的严厉质问。自知理亏的李儒虎自无话可说的就赶快认错。现在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明知是实战对抗。
还以为姐姐会遵守定好的规则。而没有做任何的军情侦查。同时也忽略了敌人的狡猾以及可能使用的阴谋诡计。看来,自己不仅错怪了心上人,并且相比人家,确实还相差甚远。
“我和你阿母、陈军师给你如此之多的告诫,不是让你来认错的。而是让你发现自己的差距及所存在的问题。你熬了一晚上,就先回营帐休息。随后再好生反省即可。”
李大山看着外甥,貌似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问题了,就赶快劝慰着。
李儒芳也边打量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弟弟,边安慰道:
“只是一次演练而已。你只需仔细总结经验,即可争取下次机会战胜我。”说完,就给弟弟一个加油、努力的眼神,然后就转身跟着舅舅走出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