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有话说。”李儒芳突然施礼对女将说道。
女将和李大山都有些意外的边对视了一眼边问道:
“要说什么?”
“孩儿不想放过这次实战的历练机会。恳请阿母准允孩儿上阵杀敌,而不只是观摩。”
“孩儿也要杀敌。”李儒虎也不顾刚才的尴尬,就毫不犹豫的附和道。
女将有些为难的边徘徊边犹豫着。毕竟,这次也确实是一次较为难得的实战历练。这也是她安排俩孩子前去观战的用心。但,她又不放心孩子的安全。
特别是先王之后的养女,那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否则,一失足可能酿成千古恨。尽管,她也早就安排了专人保护俩孩子的安全。可那毕竟是上阵杀敌。
并且面对的还是有草蛮人加入的一群悍匪。那一旦冲杀起来,可就刀箭无眼。但她又无法拒绝养女那有理有据的恳求。因此,她就转过头,用眼神咨询着弟弟的意见。
李大山沉思了片刻后边用眼神告诉姐姐,不会有事边厉声道:
“可以上阵杀敌。但不得近战。并且必须服从指挥,配合保护你们的兵士,确保你们的安全。”
李儒芳顿时就按捺不住欣喜的应诺着,并致谢着阿母和舅舅。李儒虎一看有作战的机会了,就也暗自窃喜的应诺着。
正当李大山的副官安排着进行剿匪的准备时。南山就又来了一些百姓,惊慌失措的在向澣北关隘守城的值守尉官汇报,悍匪又开始在他们村烧杀抢掠了。
女将和李大山得知情况后,就下令立即加快准备,紧急集合,迅速出发前去剿匪。一提到南山村子里的匪患,女将和众人都是心急如焚。特别是李儒芳和弟弟。
毕竟,那是他俩与村民共患难的地方;也是铲除梁贼时与村民共同战斗过的地方。那里的百姓对他俩,甚至对剿灭梁贼的李大山和众暗军兵士来说,都是有功有恩的。
那如今,戍边官兵的有功、有恩之人遭受匪患了。他们岂有不着急之理。因此,他们准备好后,立即就快马加鞭的往城外的南山方向冲去。
袭扰南山深处村庄的,是草蛮一部和大函一部混杂着的一些悍匪。由于他们长期的冲杀,就形成了非常强悍的战斗力。再加上他们配给的兵器丝毫不亚于军队。
那就更是肆无忌惮的嚣张、狂妄。毕竟,在草原上,要是没有军队去剿灭他们,是没有人能打败他们的。那些悍匪平时主要的袭扰、抢劫对象都是跑马帮。
由于他们疯狂的抢劫杀戮,导致跑马帮不敢再光临此地。他们没有了劫杀的目标了,就只好对手无寸铁的村民下手了。
李大山率领的精锐骑兵风驰电掣般的刚到南山山口,就被布置在那里的悍匪暗哨发现了。他们立即派细作上山汇报。
李大山也想到了悍匪可能会在村口或者是村外设置暗哨。毕竟,老奸巨猾的梁贼就是这么做的。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帮悍匪居然在山口就设置了暗哨。
看来,还是这里的人了解这南山的情况。当然,此时的李大山并不知晓他们的到来已经被暗哨盯上了。他只是根据来之前的分工,他带着骑兵从山口进山。
两个副官分别带两支步兵从山口两侧的山上进山。李儒芳和弟弟就被分到从相对比较安全的左侧山上进山。他俩只好把战马隐藏在相对比较茂盛的密林里,然后跟着队伍徒步进山。
这个分派让他俩多少有些扫兴。毕竟,他俩来这儿是想打硬仗的,没成想被分派到助战的位置上。李儒芳和弟弟都想再恳求一下舅舅。只是,一看到他那满脸威严的样子,就只好识趣的作罢。
李大山带着的骑兵刚到山坳里的村口外,就中了悍匪的埋伏。这帮悍匪真是名副其实的彪悍。手里的各种兵器自不必说了。单就是绊马索和陷阱就设置了很多。
好在李大山对澣北草原上的战术再熟悉不过。所以,他们进山坳后都是慢步前进。这样就使得悍匪的绊马索基本失去了作用。至于陷阱,他也是派了一队探路的兵士在前面探路。
确定没有陷阱了,才带着队伍前进。李大山的这些见招拆招的战术,基本上使得悍匪的地面上的兵器战术失效。
他们在恨的牙根痒痒的同时,就只好拿起手中的长矛、弯刀、弓弩、匕首等兵器对付迎面而来的兵士。
就在悍匪们想发挥他们擅长的群狼战术,一窝蜂的向李大山他们冲去的时候。两边半山腰上的步兵们,就纷纷都拿出弓箭朝悍匪们放着箭雨。
由于他们受到三面夹击,很快就使得他们有些招架不住了。不过,这帮悍匪可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很有战斗素养的。他们都是分工明确的互相养护,且战且退。
李儒虎一看悍匪们要跑,就不顾命令的往山下冲。李儒芳一看弟弟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就赶快上前杏眼圆睁的厉声呵斥制止着他。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个悍匪放的箭就从他的耳边射过。
“小心。”李儒芳边惊叫着边一把把弟弟推倒在一边。保护他们的步兵迅速上前组成人盾护着他们。这时,两个步兵受伤,一个当场死亡。
李儒芳见弟弟没事后,就杏眼怒睁的瞪着他呵斥道:
“你若再横冲直撞,小心军法从事。你得服从指挥,不得鲁莽行事。”然后就跟着队伍往前冲。
尽管李儒虎心里不爽,但他也无话可说。毕竟,刚才就是自己那一腔热血的鲁莽,害的死伤数人。
这些,他似乎都从那些不敢怒也不敢言的,保护他俩的兵士脸上感觉了出来。他在愧疚之际就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热血上头,更不能冲动。
他在追赶着前面的队伍时,一看到前面的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在为他的安危着急生气时,心里就美滋滋的。
好在,溜掉的悍匪没几个。大多数都被他们三面夹击的给灭掉了。溜掉的那些悍匪,和村里的悍匪一会合就撒丫子的往南山的更深处逃窜。
不过,李大山可没有穷追不舍。而是将他带领的骑兵集结好。分成侦查小队在前面探路,看有没有埋伏。
然后再将其余的队伍分成两队,每队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互相照应着缓慢前进。李儒芳边打量着山下舅舅的策略边暗自称赞着。
她自然看出了舅舅的用意,就是防止悍匪们布下口袋阵的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儒虎也明白了舅舅的部署。这样分三部分,即便是悍匪看出前面的那一小队是侦查小队,会放他们过去。那他们也未必能料定他舅舅还有第三队人马。
等到他们收口袋包围前面两队的时候,后面的第三队必定会和前面的两队一起撕开口袋,粉碎他们的口袋阵阴谋。更何况,两边的山上还有步兵呢。
果然不出他俩所料,前面的两队刚被包围,后面的第三队就冲杀了过来去。两边山上的步兵们也立即配合着骑兵朝悍匪们放箭。
悍匪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就这么反被包围了。这下,这些悍匪们是真的慌乱了。尽管他们还是保持着惯有的战术,且战且退。但,明显已经没有刚才的镇定和阵法了。
当李大山率领的各路人马把这些悍匪,逼到山坳尽头的一处悬崖下时,这帮悍匪们是被逼到尽头了。与此同时,悍匪们也使出了绝杀,用刀箭逼迫村里人做他们的人盾。
两边山上的步兵见状,就快速悄无声息的迂回到山下人盾的后面,一起放箭射杀人盾后面的悍匪。不过,这帮悍匪反应也是够快的。他们立即就胁迫后面几排的人盾躺在他们身上,做应对山上箭雨的人盾。
李儒芳顿时就愤懑的瞪着躺在人盾身下的悍匪沉思着。李儒虎看见心上人愤懑的样子,便也在心疼和焦急中抓耳挠腮的琢磨着。忽然,李儒芳对身旁的弟弟和尉官说道:
“可看到那个穿狼皮坎肩的悍匪?”
“看见了,怎么了?”李儒虎顺着姐姐指的方向,打量着躺在人盾身下瞪着前方的悍匪,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应该是他们的头目。”
“啊,是吗?”李儒虎有些意外的问着心上人。
尉官也边打量着那个悍匪边沉吟道:
“看样子应该是个领头的。”
“没错,越看越觉得像是。你们发现没,他一个人在最中间,周围那些人定是保护他的。你再看周围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一些畏惧和顺从。”李儒芳边打量着边喃喃自语道。
“你可有办法?”李儒虎很是欣赏的盯着心上人娇美又淡定的面容问道。
“这样。你拿着最有力的弓弩埋伏在这。我下去诈降……”
“不可。岂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去。要去也得是我去。”李儒虎没等心上人说完,就立即断然否定了她的提议。并且,讨好逞能般的提出要自己去。
“都不可。下去太危险,不能让你们冒此等危险。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尉官也立即严厉的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