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薛绍安的失控
薛绍安一把扫落桌上的物品,将她一把按倒在桌上,目光沉沉,映着昏暗的烛火,有几分狰狞。
“你想做什么?”
薛绍安没说话,静静注视着她,手指描过她英气的眉,妩媚的眼,手指停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着指下细腻的肌肤。
脸上的触感让梁慕琦皱眉,她挣扎道:“放开我!”
这是一张很美的脸,生得多情妩媚,气质却素雅端庄,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为之动心,甚至愿意违背祖父,放弃了筹谋多年的计划。
薛绍安的手滑倒梁慕琦的腰侧,慢慢地将衣服的系带拉开。
‘啪’,一向端方守礼的男子此刻却做出这样的举动,梁慕琦牙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唇齿轻颤,“你在做什么?!”
薛绍安的脸偏到一边,眼中毫无波澜,“我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他想和她在一起,他希望梁慕琦能爱他。原本只是想将她当作棋子,最后却忍不住动心,瞒着祖父她的真实身份,想等祭祀结束后带她离开,可还没等他筹划好,就有人盯上了她,想要和他争和他抢,而她在他心力交瘁的时候却爱上了别人。
夜风将窗户吹开,床帏被风吹得乱舞,男人略长的发也被风吹乱。梁慕琦这才发现,回来后,他的头发再没剪过,这是得多不在意才会在日日相处的情况下都没发现的变化。
梁慕琦知道此时激怒他不是上选,“绍安,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先让我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行吗?”
凌乱的发遮住了男子的眉眼,只能看见他嘴角的笑,他将身体俯下,冷哼一声,“我平时应该是什么样的?薛少艾没和你说过吗?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他从小到大都在装,装成别人喜欢的样子。祖父喜欢端方守礼的君子,他便做个君子;柳姨喜欢性子软弱好拿捏的,他便换成这样;学校老师喜欢听话成绩好的,他又变成那个样子;她喜欢唱戏的,他就去学。可惜,没有人喜欢他真实的样子,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样子是什么样了。
他的手抚着她的发,一点一点抚摸,“外面的世界,男女之间还未相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尽,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提前洞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对吗?”
薛绍安的脸就要凑近她,她将脸偏过一边,男人的唇在她脸上擦过,“薛绍安,你清醒一点,你这样是犯法的。”
“我犯什么法呢?我们快要结婚了。”
梁慕琦瞪着他,“即使我们结婚了,我不愿意,你就是犯法,更何况我们只是订婚。”
薛绍安笑了,“可惜,这儿是溪客镇,没有人会管。”说罢,掰过她的脸,就要吻下去。
梁慕琦伸手掐住他的喉结,用力一捏,男子吃疼,咳嗽起来,她曲起膝盖用力击在他的小腹上,将他从自己身上掀开。
她连忙从床上爬起,鞋掉了都顾不得,往屋外跑去。薛绍安反应过来,起身追去,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捉住了她,抱着她往床边走去。
她被薛绍安扔到床上,“薛绍安,我不是旧时的女性,不是和谁睡了就要嫁给谁,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你厌恶,到时候我一样会离开。你最好一辈子不离开溪客镇,否则我一定送你进局子。”
薛绍安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俯身压着她,嘴唇贴近她的耳畔,“你以为你还能离开吗?你已经签下契约了,一旦离开,就像花离开了土壤,最后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你不如好好配合我,求求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平安离开这里不好吗?”
梁慕琦忽视他气息喷在耳朵上的不适,“你说什么?当初的婚书……有问题,对不对?”
薛绍安低低笑出了声,“是呀,可惜你看不懂篆文。你以为你出镇我为什么要跟着?只是为了防止你逃跑吗?我更怕的是你死在外面啊,未、婚、妻!”
梁慕琦心中却没了害怕,问:“这件事,我母亲也知道对不对?”
“是,并且是她让我去南省的,包括你的喜好,以及毕业时,也是我联系的她。”
“所以,她早就和你有了联系对不对?不止送你去了南省念书,或许更早就开始布局了,对不对?”
“对,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不是她聪明,而是薛绍平提前告诉了她,只是她不能说得太明白,将别人牵扯进来,毕竟,她还需要薛绍平的帮忙,“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是你?”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脖子,一下一下,“为什么是你,因为人性本贪啊,你挡了她的财路,她恨你,又不想让你死得太轻松,自然要折磨你。至于为什么是我,原本不需要我的,可是薛家这一代的女子只有薛少艾一个,祖父舍不得她,只能找个八字相同的代替。但是八字相同,血脉毕竟不是薛家,选中的女子只能和薛家子孙成亲,孕育了薛家血脉后再用来祭祀。”
终于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些,她问:“我母亲怎么会想到来溪客镇,是不是因为我姥姥柳芳姿从溪客镇出去的缘故?”
薛绍安回道:“不仅你姥姥是从溪客镇离去的,你也是从溪客镇出去的。”
梁慕琦心中惊诧,“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绍安笑,“这件事你母亲不知道,我爷爷也不知道,这也是你从禁院昏倒后我才发现的。以前的三个女子在禁院晕倒后就被吓疯了,只有你全身而退,而我认识你以来,你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你就是那个人。”
“谁?”
薛绍安不语,梁慕琦又问:“薛家血脉的女子不是还有少若吗?为什么说只有少艾一人?”
“少若?”薛绍安冷嘲:“她不过是薛沅收养的孤女后代,因为四爷爷觉得愧对这位姑奶奶,才将那位孤女收做继室,成亲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有孕。祖父兄弟几人也当不知,仍将孤女后代当作薛家血脉。”
梁慕琦才行忽然想起,他曾经就说过他们这代,薛家只留下了三个血脉,“其实你当初已经说了薛家血脉只有三人,只是我没有多想,如果我当时多留意你话中的意思,或许会早点知道这些。”
薛绍安似是想起什么,“当初我说的三人,是包含少若的,毕竟祖父们都承认,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不是呢?”
他的话又让梁慕琦糊涂了,只是他似乎没有回答的想法了,目光下移,试图解开她的衣服。
梁慕琦双手被紧紧禁锢,挣脱无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开,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砰的一声,薛绍安倒在了她的身上。
梁慕琦长舒了一口气,正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却有人先她一步。
她抬头望去,薛少艾正站在床边,手中还提着凳子,秋儿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
看着衣着凌乱的梁慕琦,少艾将凳子重重砸在地上的薛绍安身上,脱下斗篷盖住她衣不蔽体的身子,“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和他单独相处的,我……居然会相信他能保护你。”
梁慕琦勉强一笑,“是秋儿叫你来的吧?你来得很及时,他没得手。”
屋外拐杖的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不一会,薛淮进了房间,看着房中的一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少艾目光很冷,语气也很冷,“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孙子,他做了什么?”
薛淮没有在意她的不敬,看着梁慕琦的样子,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我知道了。”
薛少艾从头到尾没看薛淮一眼,温柔对梁慕琦说:“今晚去我屋里住吧。”
梁慕琦点头,薛少艾揽着她往外走,薛淮拦着少艾,“你别多事。”
薛少艾冷笑,“放心,你们要做的事,我不会管,也不想管,现在我只想带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你明天再同我说。”说完,带着梁慕琦离去。
薛淮看着倒在地上的薛绍安,目光凌厉,“把他绑了,等他醒了,再来叫我。”
镜院中,薛少艾让人打了热水,给梁慕琦沐浴。
隔着屏风,薛少艾盯着烛光,想到今晚发生的事,眸子变得冰冷阴沉。
屏风后的水声渐停,少艾问:“洗完了吗?我给你备好了衣裳,就在沐桶旁的凳子上。”
屏风后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坐在外屋,为什么不进来?里面暖和些,我们也好一起说说话。”
薛少艾眸色微沉,声音也带了些哑,“我等你洗完再进去。”
“为什么?”梁慕琦不解,“我们都是女子,你怕什么?你进来吧,我擦不了后背,你来帮我一下。”
薛少艾想要叫秋儿阿瑾进来,却又不想让她们进来,在原地静静站了片刻,才迟迟踏进里屋。
她刚进去,梁慕琦便趴在沐桶边缘,抬头看着她,“你怎么了,还在为我担心吗?我真的没事。”
女子的黑色卷发松松挽了个发髻,皮肤在热气中更加细腻润泽,眼中微微有光,正专注地看着她。
薛少艾伸出手,“帕子给我吧。”
梁慕琦将帕子给她,背过身去,露出光洁的后背,肩胛骨随着她双手的动作时隐时现,像展翅欲飞的蝶。
薛少艾喉头吞咽了一下,缓缓将帕子放在她的后背,轻轻擦拭着。
女子的背细腻光滑,像上好的丝绸,又像柔嫩的花瓣,触之如玉。修长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水波荡漾下的……薛少艾别过头,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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