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再次冲进厕所,这种老式蹲坑没有遮挡也没垃圾桶,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至少他不用憋着气挨个隔间调查。现在只要大致扫上几眼,确定没有可疑物品就可以冲出厕所了。
不对啊,苏昭念刚检查完女厕,她知道这种厕所的结构注定了它藏不了什么东西,为啥还要我来男厕看一眼。
看着苏昭念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总觉得她在内心暗爽,是自己被熏到了也得找个人尝尝被熏的滋味儿?
啧,没想到你个凉冰冰的家伙居然这么幼稚!
阿尔弗雷德面色如常示意众人上楼,他走在队伍最前面,脚步挪动得很快,能看出他是真的想尽快远离那间公厕。
二楼有四间教室、两间教师办公室和一间杂物间,值得一提的是,二楼没有卫生间,两间教室办公室都建在离一楼厕所最远的左边尽头处。
二楼的四间教室也都宽敞明亮,教室内只有十套桌椅松散地分布在教室内,保证每名学生都有足够大的空间使用。
武一灵酸了,他中学时可是三十多名学生挤一间中等大小的教室,比起这个真是差远了。
杂物间内除了学校内正常会有的成盒粉笔、拖布笤扫水桶抹布之外,他们还找到了铁链、浸过水的藤条、镣铐和一些装在瓶子里的刺鼻液体。
武一灵再次唾弃这间不以人为本的暴力学校,并决定没收所有暴力工具。
可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东西她无法放到行囊里,拿在手里半天都毫无反应,就好像行囊识别不出这个学校的物品,可恶!
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武一灵把镣铐缠到腰间,把装有刺鼻液体的瓶子拧紧交给阿尔弗雷德放到他的兜里。
藤条没啥用处,铁链会弄出声响她就不拿了。
现在整栋楼就差两间教师办公室还没搜索,情况还算是不错,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一直很小心不弄出半点声音,除了臭气外目前为止他们还没遇到什么危险,当然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提示就是了。
教师办公室装修精美,和教室差不多大的房间内只摆放了四张办公桌,桌椅上都是手工雕琢的花纹,角落还摆放了一架钢琴。
根据桌面上的备课记录来看这间办公室的四名老师分别是教语法、数学、历史和美术,没一位需要钢琴。
所以这钢琴——哦豁!
阿尔弗雷德掀开钢琴盖子,本来只是例行检查,可没想到翻出了个大的,琴盖里没有琴弦,而是堆满了人的指骨!
对于弹钢琴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灵活的手指,这么多指骨,足足有几百根,圣约翰中学是从哪里收集来的?
武一灵拿出纸笔,可还没等她写些什么意外就发生了,钢琴的琴键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按压,内部连琴弦都没有的钢琴响起了低沉、无规则的音乐。
或者该把这声音称之为噪音,它太刺耳了,以至于几人都皱着眉头捂住耳朵后退了几步。
场面过于玄幻使得武一灵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纸笔暂时可以放进口袋,按这个音量,钢琴制造的噪音应该可以覆盖整个圣约翰中学,也就无所谓说话了。
“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阿尔弗雷德面带歉意地开口道歉,这钢琴盖子是他打开的,他觉得该对目前的状况负责。
武一灵摆了摆手说:“这不怨你,别想太多。看那钢琴原力弹奏的多欢快,估计就算你不去碰它,它也有机制自行演奏。”
“现在怎么办?我们把钢琴砸了吧!”艾伯蒂表情有些痛苦,她只有13岁,还是个孩子,被钢琴杂乱的音波震得有点撑不住。
还不等武一灵做出回答,事态又发生了变化。
从他们进入就一直死气沉沉的学校伴随着钢琴声发生了某些肉眼看不出的变化,武一灵脖颈处的汗毛倒竖,就好似什么沉睡的可怕巨兽正在慢慢苏醒。
“哒!哒!哒!”
“啪嗒!啪嗒!啪嗒!”
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高跟鞋和皮鞋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被粗暴打开,而随着门被打开,钢琴发出的噪音也戛然而止,世界在一瞬间变得清净了。
“四个——四个学生不守时间表,晚饭时间逗留在教学楼里,还擅自闯入教师办公室,真是太放肆了!”
长相刻薄的高瘦女子一进门就朝着四人吼叫,另一位矮胖妇女一句话也没说,上来就举起右手要给站在最外侧的艾伯蒂一巴掌。
啊这,大婶你可真会挑对象,武一灵怜悯地看着艾伯蒂抓住矮胖妇女的手掌向外狠狠一扭,只听“嘎嘣!”一声,矮胖妇女的手腕连带着整条小臂都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扭曲。
“你居然还敢反抗,真是反了你了!”
胳膊变成麻花的矮胖妇女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完全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转身一个侧踢踹向艾伯蒂的侧腹,艾伯蒂本就被噪音折磨得心烦气躁,见她不依不饶,直接拔刀挥去,把矮胖妇女的整个小腿都削了下来。
单脚站立不稳的矮胖妇女摔倒在地,她被砍伤的伤口没有流出一滴血,肢体内的血肉都是苍白如同石膏般的物质,这让武一灵联想起他梦中第三节车厢那个被他撞倒的“人”。
“奇怪,我砍了你一条腿你居然不痛也没流血,你不是人?”艾伯蒂有些吃惊,接着又变得异常的兴奋:“那我要是把你的头砍下来会怎样?”
刀光闪过,矮胖妇女的脑袋滚到了墙角,她还在张嘴骂人,完全没觉得自己脑袋被砍下来有什么不妥,而高瘦的刻薄女士只是站在一旁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并没站出来帮助被砍倒的同伴。
武一灵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一场荒诞的黑色幽默喜剧,离谱得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觉得不正常了。
结果不到一分钟她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