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略有怀疑
不过像谢谨珩这种家境优越的富家子弟,身上便很少有佩戴香囊之类的习惯了,毕竟他们一类人的衣物服饰一般都由下人前一天布置好了,他们第二天等着穿便行。
有钱人家总会想出些奇怪的法子,所以便出主意将香料熏在贴身衣物上,这样不仅吸收了气味,香味还能留存许久不散。
“我没有佩戴香包的习惯。”谢谨珩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也耐心回了她。
“没有?”
檀枝不信,想着还又凑上前重重嗅了一番。
随后抬起脸质疑的看向谢谨珩,白嫩的手指还戳在他的衣襟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我明明闻到味道了!”
经她这么一说,谢谨珩才想起来,陆然不知道从哪位医者处得知了一个既能驱毒虫还能安神的草药配方。
找人看过没什么问题后,就常常将他和谢川的衣物有事没事便熏上一熏。
久而久之,他身上便带着一股极淡的草药味儿。
好在不浓烈,谢谨珩便也随着他去了,倒也是没想到檀枝会突然问起这个。
想到女孩子都偏爱一些香物,毕竟他宫里那位堂妹便常常托人带一些熏料来,好让她的寝殿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只不过檀枝一向对那些甜香的没多大兴趣,倒是谢谨珩身上的药苦香吸引了她。
“喜欢?”谢谨珩看她一副一定要知道的模样,低声问道。
“嗯,确实喜欢。”檀枝也不扭捏,既然他开口问了,那也不客气了。
“好,我让陆然给你准备一包”谢谨珩点头答应她。
檀枝这下才满意,笑着点头,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回去她的睡觉大业。
谢谨珩在后头看她欢喜的一蹦一蹦跑回马车,无奈的敛下眉睫,深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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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气息逐渐浓郁起来,凉风渐起,树叶随风婆娑,飒飒作响。
低下的侍女太监们,也都忙碌着将那些吹落在地上的秋叶收拾打理起来,以免妨碍到后宫内那些娘娘妃子们来此处赏景。
御花园边,新修建了一处可以赏景的庭院,并取名为景亭。
小太监将刚从寝殿内取出的披风递给一旁陪在皇帝身侧的孟芸。
“娘娘”
孟芸接过衣物,眼神示意他们先退下。
亭内的侍女们一一退下。
只剩孟芸和曾安俩人留在亭内。
“陛下,风大,我们回去吧。”孟芸抖开披风,覆盖在身前近日略显疲倦的男人身上。
姜延面色凝重的看向前方的池塘中,一大片红晃晃的鲤鱼正沉游在水底等着投食,等半天,看见姜延并没有什么动静,又游散开了几只,还剩下一些不死心的在原地徘徊。
姜延没有出声,朝水中扔下一小把鱼食,随后站在原地任由孟芸整理衣物。
“孟淮最近如何?”
姜延喝下一口热茶,短暂缓解了因冷风吹寒的身子,凤眸微微上挑,看向在他身旁落座的女子,突然出声问道。
孟芸听到这话,准备替他续茶的动作稍微一顿,随后又反应过来“兄长今日似乎都在家中,家中也一切安好,劳烦陛下念叨。”盏杯里的水很快就满了,孟芸递过杯子,有些好奇:“陛下怎么突然念及兄长了?”
姜延又低头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不在碰它,轻声一笑,投递来的视线有几分耐人寻味,沉声看向她。
“朕今日在递来的折子里,居然没看见他的,一时有些不适应便来问问你这个当妹妹的,怎么有何问题?”
无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蜚语,虽然身处深宫,不常见到宫外之人,但有些话也能顺水推舟的传到有心人的耳中。
孟芸这些天也有听到那些宫女侍卫聚一起悄摸摸的说着一些话,巧的是那天正闲散无事,便派人叫来一个细细询问。
没想到竟还真让她知道了些什么。
镇国将军竟有叛逃之疑,这朝堂之人,谁人不知自家兄长与这位谢将军向来不和。
宫内的人都略知一二,更别说宫外了,恐怕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孟芸当时也有想到自己阿兄与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骨子里的血缘关系,却不容她如此肆意揣测。
“臣妾没有,只是问问,陛下若是不喜,芸儿下次便不说了。”
装无辜这个事情孟芸可谓是得心应手,小时候对付家中父母,没想到嫁人后,还能骗骗自己枕边人。
果然,姜延一见到女人泪眼婆娑,一副手足无措生怕惹自己生气的样子。
再多想问的话,也顿时在心里歇了气。
“瞧瞧,朕不过是说话声大了些,就成这幅模样了。”
姜延一改刚刚那副冷脸的神情,又恢复成平时同她相处的模样。
不顾曾安的存在,一把将人带进自己怀中,低声安抚着怀里人的情绪。
皇上的妻儿数多,能被宠爱许久便已经是不多的例子,偶尔同对方耍耍小脾气,作一作都能当作小情趣,但也得知道见好就收。
孟芸委屈着一张小脸,垂首埋在男人的颈窝处,哽咽道:“臣妾没有。”
“还没有,那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抬手拂过被泪水淌湿的脸颊,将有些湿漉的手摆在她面前“是哪下了小雨,给我们芸儿淋上了?”
孟芸顿时破涕为笑,娇俏的握拳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皇上又逗臣妾!”
姜延取下她手中的帕子,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后,便让她先回去,这里湿气重女人家少呆。
孟芸虽是不舍,但也乖乖点头应下了,最后姜延说一同晚膳才欢喜着离开。
一直站在旁边许久未声的曾安,有些年老的双眼看着这位陛下爱妃缓缓离开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陛下,看来宜妃娘娘也对那事有所耳闻,只是知道的并不多。”
姜延指股轻敲着桌面,发出几声沉闷的叩桌声,听到曾安的话,心里也有了一丝想法:“她确实知道些什么,不过也都是从那些管不住嘴的人身上知道来的。”
手里的动作停住,随后侧过头,话里带着冷厉:“宫中若闲杂人在讨论此事,直接杀无赦。”
曾安知道皇帝幼时便与镇国公相识,长大后,一位成为了天子,一位便誓死替他守护这个国家的领土。
而如今好友出事,他这个当皇帝的却不能意气用事,难免会有些痛苦。
“奴才知道了。”
庭中一片安静,俩人一坐一受,静静地享受着片刻宁静。
洒扫的宫人也即将收尾,原先杂乱的地面也恢复了原样。
“乐安公主最近如何?”想到自己小女儿时,姜延的眼里才会真的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这几日昼夜温差大,让公主的侍女都注意些,往年常常在此时出差错。”
曾安谈论到这位公主,说话的语气也顿时有些轻松:“陛下放心,老奴早已交代清楚了,这些天御书房点的提神香便是公主亲自送来的。”
说着脑海中便突然想起那天站在殿门外,公主的那副小模样也有些失笑“还说着,是公主亲自寻的配方一定会比太医院那些医官更来的有用。”
姜延听闻也跟着笑出声“瞧这小丫头傲的,真能这么有用?”
但话语里还是带着对这位小女儿浓浓的宠意。
“朕怎么听学府的先生说,今年公主又拿到了学府的头筹。”
“是,公主一向努力。”
“是啊”姜延轻叹一声“朕的知微一向比她那些皇兄来的更让朕放心。”
“知道公主想要奖赏吗?”
这个月进贡了许多奇珍异宝,还有几匹许多精美的衣布。
姜延正想着让尚衣库的嬷嬷拿这布匹多给公主制几件秋衣来。
就听见后头曾安说道公主已经兑了此次的奖励。
“噢?”
姜延顿时提了些兴趣。
“听说去见了白丞相的长子白厌。”
“白厌?”
姜延听到这名字莫名有些耳熟,但却记不起是谁,经过提醒后才记起这白厌到底是何人。
“那个浑小子?”
说起这件事,姜延就对这张脸愈发的清晰,倒是没想到知微与这人还有些联系。
“公主念故人,恐是年幼时与白世子相交久了,也有些想念。”
姜延冷哼一声,心想怕是不只如此简单:“公主的年纪也到了,也是时候考虑考虑往后的事了。”
曾安听出了皇帝的话外之意,这是想给公主找驸马了。
“不知皇上心中是否已有人选了?”
“白厌如何?”
虽有猜到,但是等陛下说出来,曾安还是有些惊讶。
虽说世子与公主联姻并不少见,但是按皇上对乐安公主的宠爱之意怕是不该如此。
“疑惑朕为何会想将白厌作为乐安的驸马?”姜延看出了他的困惑。
“乐安幼年调皮占着伺候她的嬷嬷过于老板,便一人直冲御花园”说着还指了一下当年的位置同曾安看“结果那天皇子们与白厌一同踢球玩闹,不小心磕中了乐安。”
曾安听到这里不由得心惊一下,能体会到当时那群人的心情。
“朕当时大怒,想要罚一罚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结果被乐安拦了下来。”
姜延至今都能想起当时年纪尚小的知微,奶声奶气的阻拦自己下令罚这些哥哥们,还特地强调自己一点也不疼。
姜延当时哭笑不得。
虽有不满,但还是无奈之下依了她的愿。
不过没点惩罚多少还是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姜延还是下令小小的罚了一下他们。
而白厌则是被父亲压制着每日进宫陪同这位乐安公主读书、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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