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国男人转了转眼珠,仔细地想了一想,也觉着他此言有理,“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于是便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把这丫头放回去,把这小子带上,咱们走!”
“是!”那几个人听了他的命令,便放开了柳依依,一人一边压住了杜安年的手臂。
柳依依被猛地推了回去,不由得打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没事吧,依依!”林芳笺连忙上前去将她扶了住。
“安年!”他此刻也顾不得自己连忙上前一步,追上了杜安年。
不想,杜安年真的要用以一人换一人的办法来保全自己的安危,看着那玉国男人粗壮而又凶狠的模样,她的心中无尽担忧,满面惶恐地看着杜安年,忧心到了颤声,“你为什么……”
“依依!”杜安年怕她再多说什么话,引起那玉国人的疑心,连忙制止住了她继续言语,并对她投以个温和又带着安慰的笑意,“放心吧,没事。”
为了使玉国人更进一步相信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便又多加了一句,“安心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一定把你最喜欢的那束玫瑰花买来送给你,然后和你订婚。”
说罢,他便转过了身,随着那玉国人渐渐离去。
听得了这话,柳依依不觉怔了住,刹那间,不禁有几份失神。
她从来未敢敢想象过,杜安年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女朋友。
一瞬间,竟有些如真似幻的感觉萦绕于她的全身。就算她十分清楚地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辞,可是听得了这一番话,心中却还是有一刻将其信以为真。
纵然知道这不是真的,可心湖还是不免泛起涟漪。好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好希望她的话也是真的。
不曾想,能够得到这如男女之情的关怀,能够得到这般自己从未敢想象过的温情,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可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杜安年已经被几个玉国人带了走,她的心一颤,一刹那,便被担忧之情添满了心房,心如同被什么东西勒了紧一般,连忙跑上了前去,大声唤道:“安年,安年,你不能跟他们走,不能和他们走啊!”
“依依,你别冲动!”朱文骁忙拉过了柳依依,慎重对她劝道:“安年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保全你,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冲动,若不然,他所有的谋划就白费了。”
“可是,那……那怎么办啊?”柳依依又焦急又惶恐,“那些玉国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安年落在了他们的手上,万一出了点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不会,不会的。”陈光耀也走上前了一步,对她安慰道:“安年他向来机谨,他会有办法应付玉国人的审问的,你不要太担心。”
“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过不了多久,整个育才学校的人就都会知道的。安年又是育才的高材生,学校肯定不会置安年于不顾,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的。”
“我们现在不能着急,先回去一块讨论讨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吧。”
望着那已然不见人影的学校路口,柳依依的心里更甚担忧,只怕杜安年无法应付得了那玉国人的狡诈。
可她也深知,冲动并不是办法,哪怕心里再焦虑,却也只能点了点头,“好吧。”并随几个人一同回到了向阳食堂。
““快点,走!”几个玉国人一路押着杜安年走向了他们的办公处,这里正是前些日子,演话剧的地方,便也是上次引起爆炸之处。
那些玉国人已经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对杜安年也不曾再有半点耐心,这是他早就预料的到的。庆幸的是,被押到这里来的人不是柳依依,如若不然,不知她得受到多少的委屈。
刚刚穿过这条街道,他无意间转了一下眸光,却发觉在巷口处有一道微胖的身影。他依稀觉着那轮廓有几分熟悉,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上次在舞台上闹事的那个中年男子。
这时,从他身后走来了一位稍年轻一点的男生,看起来与度安年年岁相仿,并拍着他的肩膀,看起来与他像是很熟络的样子。
杜安年在街道的另一旁瞧着,依稀之间,竟觉得这人也有些熟悉。
他当时便提起了精神,并回过头去仔细地确认,那中年男子的确是那天闹事的男子无疑。而他身旁的那个青年男子,梳着油滑的背头,架着一副黑色眼镜,身着一件灰黑西装。
他仔细的看着,霎时间,便认出了他的容貌,这人,不正是曾经陷害过向阳社,被育才学校开除了的那个岑道海吗?
岑道海如何与那个闹事的中年男子如此熟络?而瞧着他们的神色,眉眼间皆带着奸滑,而脸上的笑,仿佛是计谋得逞了的快意。
他的心颤了一下,只觉得事情越发的错综复杂,绝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为何岑道海与他会出现在这个曾经发生爆炸的地方,这两个人都是曾经对向阳社做过不利之事之人,而他们此刻却如此相熟,莫非……
想着想着,他不觉心惊肉跳了起来,若真如此,恐怕这件爆炸事件与岑道海也脱不了干系。
当天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岑道海为了报复向阳社,撺掇着那个中年男子,一同步下的棋局。
可他们就算是心思再不善,也不过是街头惹事的混混之人,又如何能够因此惹上在这里开商会的玉国人?
这一切还是让人想不明白,如此看,事情便是愈发的扑朔迷离。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又该如何去解决?要想查找真相,只怕是更加复杂。
“看什么看,快走!”他还没有想得清楚,便已然被玉国人拖入了办公处。
杜安年被带走了之后,那些围观的学生们也纷纷散了场,向阳社的社员们回到了向阳食堂,商讨着能够快速救回杜安年的办法。
几个人左思右想,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救回杜安年,只能不停的着急。
“怎么样才能保证我哥的安全呀?”杜平年焦心地冥想着,“现在已经是下学的时候了,学校管事的主任们都不在,学校里也没有能够做主之人。”
“咱们要想将此事禀告给校领导,也只能等到第二天。能够找到他们救出我哥,恐怕还得等一阵,万一我哥在玉国人的手里有危险怎么办?”
“倒不至于有危险。”朱文骁凝神,推测着道:“咱们学校是在法占据地境内,学校也是由扶国人协助兴办的,玉国人不敢得罪扶国人,便也不敢对这里的学生下手。”
“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歪心思,也绝对不敢对安年动手脚,安年在他们那里应该是安全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唉,只是呀……”他轻轻叹了口气,却也不觉添了几分忧心,“虽然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怕是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他们虽然不会施以暴行,但凭他们那股子凶狠劲,安年若是惹怒了他们,他们动手打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安年这一去,只怕是免不得要遭罪了。”
“不行,不能让安年受这样的苦。”柳依依连忙站起了身,脸上满是惶然与担忧,“玉国人向来凶残,就算只是皮肉之苦,他又怎么能够受得起?”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她心中无限自责,眼眶中已经涌上了一层泪珠,摇着头道:“本来他们要抓的人是我,安年是为了我才把自己送入虎口的,该承受这些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依依,你别急。”叶雯珺轻轻开着柳依依的肩,对她安慰道:“这事和你没关系,凭安年的性子是肯定不会让你去承受这些的。我们慢慢想想,总能想到救他的办法的。”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柳依依连连摇头,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几分,凝重道:“这一个晚上,安年在玉国人的手里,不知道会承受什么,就他自己孤立无援,怕是没有办法应付的了。”
“我要去看看,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我必须要去找他,就算不能救他出来,我也要见他,要是不能确保他的安危,我实在安不了心!”
她说罢,便要匆匆的向外跑去,却被叶雯珺一把拉了回来,连忙对她道:“哎,着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啊,且不说那玉国人不是好惹的,你又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上哪去找他们呀?”
“哎呀!”柳依依甩开了叶雯珺的手,又急又恼,“那总不能在这里这么干等着吧,反正他们说一定在咱们演出的那条街道附近,总能找得到的!”
“依依姐姐,我要陪你一起去!”杜平年也走了上前,同样满心担忧,“见不到我哥,我也没办法安得下心,我也要过去看看,不能让我哥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落在了玉国人的手里!”
“哎呀,你就别添乱了!”叶雯珺回过头,轻嗔了他一声,“咱们大家不是正在想办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