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末很懵逼,但是龚曲说的也不是假话,于是他就只好糊里糊涂得跟那个“十分善良”的姜末睡在了一起。
而且睡前吃晚膳的那半个时辰里,姜末还一直肖想着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出现,又告诉他龚曲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多少多少个百分点,好让他获得一些成就感。
但是往往事与愿违,系统的提示音和龚曲的精神高潮点都不在他的掌握范围之内,不仅吃饭时没听到,睡前也没听到,一直到龚曲的呼吸都在他耳边平稳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没听到。
“唉……”
姜末苦恼地翻了个身,本来就没多少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想要在床上狠狠滚一圈,因为以前在家里失眠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干,昨天晚上一个人睡时也肆无忌惮地大滚特滚,但今天晚上他刚想动作,耳边忽然感受到了背后那人喷洒的热气。
于是为了顾及他的睡眠质量,姜末只好作罢,只能闭上眼睛硬生生地酝酿起睡意来,可偏偏脑子里满是令他焦虑的事情。
例如原角色的惨死、三个月的任务时限以及……他跟龚曲的婚礼。
这些事情就导致他一直在床上数羊数星星数了很久才勉强算是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一晚上真的算是姜末活了这二十多年以来睡眠质量最差的一晚,他一边又要顾及身边的龚曲,不敢随意翻身,生怕把他弄醒了就被狠狠打一顿,一边又一直想着关于夏日宴的事情,噩梦不断意识混沌,压根就不算真正睡着了。
直到翌日晌午,姜末的尖叫声才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救命!”
姜末突然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紧贴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他梦到他和龚曲没有成功完成任务,不仅和书中一样被男主囚禁起来,还要被恼羞成怒的龚曲狠狠打屁股,心中莫大的恐惧才让他从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迷梦中惊醒过来。
“哈……哈……”
姜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屋外的艳阳落到地面上,反射进他眼球里耀眼得刺痛,这才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真实。
他伸手用衣袖擦着满头的汗珠,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地去看身边有没有人在。
结果很显然,并没有。
他身边空空荡荡,只有睡过的褶皱证明昨晚龚曲的存在。
看到这个结果,姜末才放心地下床穿衣,心情很舒畅。
毕竟他不是担心龚曲的下落,他刚刚只是害怕自己的叫声把龚曲吵醒然后被制裁而已,既然他都不在,姜末也不必担心啦。
姜末边穿衣服边哼着杰伦哥的《晴天》,但他身处的这个晴天却把他热出一身的臭汗。
但他的心情并没有被影响,毕竟今天早上并没有出类似于昨天那样的事故。
“姜末!”
姜末刚把衣服穿好,就听见龚曲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他停下嘴里的哼唱,抬头看到那人身后带着一群家仆,每人肩上还都挑了两个大木箱子,俨然一副要十里红妆把谁娶进门的样子。
“你要成亲了?这么突然?”
姜末上前看着那几十个大箱子,捂着嘴惊慌地说道。
龚曲的白眼瞬间差点翻上天,只得强颜欢笑:“我娶你。”
“真的?!”
姜末嘴上和脸上都没收住,喜出望外地拉住龚曲的胳膊,还以为系统昨晚是真的坏了,没把龚曲因他的魅力而暴涨的百分点播报出来。
而且不知怎么的,龚曲这话一出口,姜末居然还有点期待。
“假的。”
龚曲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收回了脸上僵硬的笑容,无情地打破姜末那不切实际的臆想。
“艹!”
姜末搓着手臂,愤怒地骂道,但好在龚曲似乎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继续面不改色地让家仆把那些箱子往府外运去。
姜末摸不清头脑,指着那些家仆疑惑地问道:“你让他们搬的什么?”
“这才想起来问啊。”
龚曲无奈,轻飘飘地向姜末解释道:“钱啊,全是白银和黄金。”
说完抱着双手,继续让家仆们不断往外搬那些东西。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姜末的脑袋似乎又不甚清醒了,不可置信地问道。
龚曲似乎并不想再说一遍,但当他转头看向他那马上要落到地上的下巴时,只好再说了一边:“钱,楚听秋的钱,白银黄金地契之类的都有。”
姜末顿时炸毛了,愤怒地指责龚曲:“什么叫楚听秋的钱,我现在就是楚听秋,这些就是我的钱,你怎么能这样!!!”
他可是自己都没来得及去看过这些钱,只记得自己曾经说过楚听秋靠一些不正当手段得了很多钱,称得上是富可敌国。
但是就算再怎么富可敌国也经不起龚曲这么一箱一箱地造吧,看着龚曲无动于衷的模样姜末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瞬间双腿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似乎死得很安详。
“啧……快起来,要干正事了。”
龚曲烦躁地踢了一脚姜末,但姜末似乎是真的很难过,一连喘了几脚他都不为所动。
龚曲拿他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去,用手指把他禁闭眼皮撑开,有些好笑:“怎么了?真的很生气吗?”
“当然!你的钱你不心疼吗,你怎么不去搬你那国公府上的。”
姜末被他这种不在乎的语气气得诈尸,非常生气地肯定金钱的价值,怒斥龚曲的奢侈。
“放心啦,快起来。”
见姜末睁眼,龚曲借机把他捞起来,嘴角带着浓重的笑意,反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给楚听秋安排的财富设定吗?”
“记得怎么了……我一笔带过的,写了个富可敌国。”
姜末心中被龚曲嘴角的甜蜜搅乱,心神不宁的,有点不明所以。
“那你写的这个国家多有钱你知道吗?”
龚曲继续问道。
“额……我记得没错的话是‘虽常年战乱但物产丰富,两年前几乎年年丰收无一例外……’”
姜末皱着眉回忆。
“诶诶诶不对……”姜末看着龚曲眼角和嘴角都不断加深的笑意,意识到了什么。
“明白了吗?”
龚曲挠了挠鼻头,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