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抱雪瑶初见皇妃
没寻到冷抱雪,长公主心里焦急万分,正在着急之际,恰巧她的护卫无意当中,捉到一个飞贼。那个飞贼为了减轻处罚,就说出了思雪居的秘密。长公主这才知道,原来附近还有一个这样的所在。凭着那飞贼的叙述,她大致猜测到了,那个主上是谁?若不是这个飞贼轻功极佳,早被思雪居的护卫给干掉了。
说来凑巧,那飞贼也是无意当中知道思雪居的。
飞贼喜好赌博,那天手气不佳,又输了,被人家给赶了出来。他在大街上四处闲逛的时候,遇上以前的邻居,那邻居是个猎户,时常去山里打猎。猎户也是一个手脚不干净之辈,他听说飞贼没吃饭,就请他下馆子饮酒。期间,那猎户对飞贼说,有一个地方,俺悄悄进去过一次,那里非常气派,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或者是皇亲建造的,估计是惧内,养小妾的。
飞贼摇摇头,不相信说道:“既然是私家大宅,怎会让你进去?喝多了吧,开始胡说八道了。”
那猎户道:“是真的。俺那次是因为那家主管要买俺的狐狸皮,俺就在那个大宅院后面的山岗上和人家交易的。俺说的是真话,骗你,俺是这个。”猎户曲起几根手指在桌上爬,做了个乌龟的形状。
飞贼半信半疑:“既然如此,你怎得不去?”
猎户红着脸回道:“俺没那轻功啊。”
飞贼道:“好,我就信你一回。我去探探虚实,若有硬货,算你一份。”
猎户喜形于色:“感谢大哥——来来,饮了此杯,提前祝大哥马到成功!”
说干就干,飞贼悄无声息进了思雪居。
他瞧见这奢侈浮华的建筑,就觉得一定是皇亲贵族,私养小妾住所。里面定是有名贵之物,因而趁着月色来行窃。不料想,守卫非常警觉,发现了他。飞贼被追击逃跑的时候,坠落山崖,守卫们以为他必死无疑,就回去了。其实,他是仗着自己的轻功,攀附在崖壁,这家伙才得以活命。待那些追兵走远了,他才攀上山崖顶,返回去了。
长公主依着飞贼的口述,带人摸进思雪居。那些护卫怎是长公主府里护卫的对手,尽皆被控制住。只是主上的卧室很隐秘,他们从未进去过,也不知道如何进去?有事情都是通过墨绿、小青来回传达。刚好这时候,墨绿出来传达主上的命令,被紫云逮住,押到长公主面前。墨绿一见是长公主,不敢隐瞒,立刻说出了卧室入口之处。长公主这才顺利进入,救下了冷抱雪。
“盈盈,你为何这么做?”长公主温怒质问。
王盈盈玩世不恭回道:“因为喜欢呗。”
雪儿是本宫的人,不允许你这么对待她!长公主冷哼一声,带着冷抱雪离开此地。
王盈盈瞧着姐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如我一样,有过之而不及。”
“小殿下,您为何这么说?”墨绿有些疑惑。
王盈盈意味深长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墨绿,收拾一下,准备回京。”
几日后,长公主带着冷抱雪,终于顺利返回京都。
脚前脚后,小公主也随后返回,根本就没去参加什么斗马大赛。所谓的斗马大赛,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赈灾结束,百姓情绪安抚下来,皇姐皇妹都回来了,皇上龙颜大悦,封冷抱雪为皇家侍卫大将军,并于福寿琉璃宫设家宴为皇姐皇妹接风洗尘。
王盈盈在回来的路上,偶感风寒,因此福寿琉璃宫家宴,没到场。冷抱雪和长公主,终于见到了皇上最宠爱的皇妃——珠玉。
那珠玉皇妃,身材纤细,行步犹如风拂柳,乌发是宫中流行样式,凤钗斜插,金银首饰环佩叮当,一身上好的皇妃锦衫,拖曳于地,面上覆着一张雪白的锦巾,只露出一双妩媚的杏仁眼,顾盼飞扬。声音棉柔滴脆,举手投足之间,高贵奢华。
“这位便是雪姑娘雪将军罢。”珠玉皇妃笑意盈盈问道。
“正是末将——末将见过皇妃。皇妃万安!”冷抱雪单腿点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行军礼。
“雪将军请起,无须客气。”皇妃走过来,拉起冷抱雪,右手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不轻不重捏了捏对方的手臂。
冷抱雪并未在意,因为这样被美女揩油骚扰是常有的事儿。
席间,珠玉皇妃眸光闪动,有意无意落在冷抱雪的身上。
冷抱雪没有感受到那目光的异样,也是根本就没看到,她只是一门心思放在长公主的身上,目光如水,尽皆倾入长公主的眸间。
“皇上,臣妾素闻长公主皇姐殿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是拨弹焦尾琴最为动听。臣妾今日,愿与皇姐斗胆斗琴,奉献一曲醉霓裳,以助雅兴,可否?”珠玉皇妃声音软糯,自带了三分亲昵和七分挑战。
“朕好久未听皇姐抚琴了,爱妃此意甚妙,那就有劳爱妃与皇姐了。”皇上拍手笑道。
长公主笑着答应。
她们所谓的斗琴,不是一人弹一遍,而是一人弹一小段,互相无缝对接,反反复复弹奏五六次,这样更能听出谁的琴艺高超。
皇上一挥手,早有宫女摆好了名贵的两张焦尾琴。
两张琴相聚几尺,二人分别落座。
“皇姐为大,还是请皇姐首弹开篇。”珠玉皇妃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软糯之音再次响起。
长公主微微颔首,指尖轻撩,拨动了琴弦。
果然是,琴音一曲动四方,天籁之音倏忽响起,遍彻整个宫殿。
皇上认真欣赏着,手指在桌上轻轻打着拍子。
“山河为你醉,春风为你醉,世间美好皆为你沉醉……”长公主轻拨慢撩,深情演绎,一双凤眸投入冷抱雪含着笑意的星眸间。
冷抱雪心领神会,唇角噙着不尽的爱意。
开篇一小段结束,长公主缓缓停下,珠玉皇妃很快接过去,第二段金戈铁马,被她演奏的杀气外泻,有意无意削弱了战场上的儿女柔情。没人知道,冷抱雪从小就善于听琴,她因此听出了对方满含杀气的琴音,不觉得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忖道: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何将这回忆中的金戈铁马,弹奏成凛冽萧飒之意?而不是斗志昂扬?
然而,皇上确是很受用这样的琴音,闭上眼睛仔细倾听,应和着琴声,指尖时不时用力敲击桌面。
珠玉皇妃一面弹奏一面望向冷抱雪,眸中似有哀婉幽怨神色。
冷抱雪不经意的一瞥,刚好瞧见这目光,心中莫名一动,脑海突然闪现故人的影像。这眼神这目光,仿佛似曾相识。她眨眨眼睛,仔细看那珠玉皇妃,浑身上下与自己的故人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轻轻摇摇头。
来回拨弹五六次,最后一次,是二人合奏。不会听的人以为她们有多和谐,其实,她们两个大不相同,一个温柔如水,一个杀伐萧飒。一个青山明媚,一个风雨萧萧。尾音落地之时,一个缓缓,一个急速,形成明显的差别来。
皇上也听出来了,待那余音消散,张开眼睛宠溺笑道:“爱妃今日有些凛冽,还有些心神不定,是不是这几日休息不佳,累着了?”
珠玉皇妃撇了冷抱雪一眼,站起身来,对着皇上施礼道:“皇上所言甚是,臣妾这些日子失眠,总是忆起陈年旧事,还有故人,的确是有些疲倦。”
皇上闻言,赶紧离座搀扶起珠玉皇妃,宠溺不减:“既然如此,爱妃快快去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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