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涯!你竟然还敢来!哈哈哈——”
相婉不顾任何的形象,想要爬到楼涯身旁。
“这里有着相思的魂魄!你还敢来!你难道不怕她的魂魄缠你身上嘛!”
相婉似是想要去抓住楼涯的衣摆,却是被两个侍卫的剑直接挡住,随后便是一剑插入相婉的双手。
“啊——”
相婉的手被直直钉在地面之中。
“楼涯!这里流着相思的血!如今也要流着我的血了!你觉得她化作鬼会放过你吗!”
相婉依旧笑着,却是笑的妩媚动人,强忍着疼痛说着最狠毒的话。
楼涯抬了抬手,侍卫便是将剑齐齐拔出,又是听见相婉的一声痛苦哀嚎。
相婉打着滚的哀嚎,双手的鲜血直直流向地面,不久就形成了一个小血泊,相婉将双手放于半空中,打滚也会是碰到的,便是越来越痛。
“楼涯啊楼涯,你说相思入了黄泉,她会喝了忘川水吗!她应当……”
不等相婉说完,一个侍卫便是立刻钳住她的嘴,将一碗药汤灌入她的最终。
相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想要将那碗药汤吐出来,却是直直被侍卫捂住了嘴,阿朱头发,不让吐。
“楼……涯……我们……做鬼……都不会……”
待到侍卫松开自己的举动,相婉用被剑刺穿的手捂着喉咙,随后恶狠狠的瞪着楼涯,依旧疯魔。
“他不会做鬼的。”
楼涯的声音很淡。
“佛经里说世间最苦的不过是求不得和爱别离,我这辈子还真的活的够苦,呵呵。”
相婉的泪一瞬间从眼眶中流出,直直砸向地面和血融入一起,变成了一滩又一滩的血水。
相婉这一生都过得幸福,相比于相思和相镜而说,但是她苦在自己的身份,苦在这辈子的爱不得,苦在这辈子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她爱楼涯,相思都看得出来,相思原以为他们不是逢场作戏,是真的一对好鸳鸯,但直到前一次的梦境,原来楼涯和她真的是逢场作戏。
只不过一个把她当成棋盘的棋子,一个却不知还深深的爱着。
相思闭上了眼睛,却是感受到眼前有着一片阴影将自己的魂体遮掩住,想死睁开眼睛,便是见到一身玄衣的楼涯挡在自己的面前,语气冷冷的开口: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和蠢。”
楼涯的声音很冷,相婉闻言倒是静静的看着她。
随后只是寂静了约莫一刻钟,相婉便是疯魔般笑了起来。
“相思应当不会放过你!而我,相婉!会把你楼涯拉下十八层地狱!”
相婉笑着哭了起来,随后继续道。
“楼涯你觉得你问心有愧于她,但你伤了她,你觉得她凭什么还会原谅你。”
相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只是那泪水如湖水一般滔滔不绝的涌出,最后相婉之时口吐这鲜血,静默的躺在那边,一只手紧握着,似是在握着什么东西。
“我们相家都有着一件定情信物,我的是‘婉约舞’,她们的我……便是……不知了。”
“我这辈子太苦了,我想……”
相婉并没有说完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断了气,却还是睁着眼睛,紧握着的那只手松开了。
相婉想要将这份爱紧紧握着,由着鲜血流进心脏之中,但最后还是送手了,毕竟,不属于自己的,终究是不属于自己……
楼涯挥了挥手,便是走出了这黑屋之中,相思看着这一切,感受着这一切,不知为何泪流满面。
相婉说得对,佛经里面曾说过最苦的是求不得和爱别离。
相思两种最苦都感受得到,相婉其实罪恶至极,但是如果代入她自己,她这一生都是为了自己而活,而让自己这一生废了前程的便是爱。
楼涯再次进入马车之中,此时早已是夜晚,明月高悬,皓月当空,月光倾斜而下,将相思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之上。
相思穿着那一身绿衣,银色的收拾随着月光,皎洁而又神圣不可侵犯。
“是不是吓到你了。”
楼涯抱琴坐于马车之上,将那车帘子别在窗台上,让月光更进入几分。
“有些,不过没什么影响。”
相思看了眼楼涯,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逐渐显现了出来,倒是觉得神奇。
此话一出,便是没有什么回复,楼涯轻合上眼,抱着琴以着窗沿就那么休憩着,相思也不说话,找了一处离楼涯不近不远的地方微微坐着。
马车有着些许的颠簸,相思想要去撩马车的车帘,欲想要去看看车夫,却是被一阵微风给震退几米。
相思感到疑惑,却是听见一阵女声传来:
“姑娘,未到镜屋不能掀帘,这是规矩。”
女子的声音缥缈无定,却是有着一股子亲和力,语气温柔至极,想想便是一位佳人吧。
但是令相思感到疑惑地是,镜屋?以及规矩?
车夫基本都是男子来干,但是如今是女子声音,相思大胆的猜测外面的车夫莫不是一位女子?
“别吓着她了。”
楼涯的声音很轻,外面显然没了声音,随后睁开眼睛对着相思解释道:
“这是她们的规矩,此时无法为你解释,抱歉。”
楼涯的话语真挚,看着相思的眼神倒是多了几份情愫?
“哦,无事。”
相思和他四眼相望,相思看懂了楼涯眼中的情愫,随后便是挪开眼睛。
明明这是一个不将自己的爱和喜怒哀乐放于表面的人,如今为何会说出一句抱歉?
究竟是一场梦,还是楼涯对自己的愧疚,亦或是楼涯听着相婉的话,真以为自己会做鬼都不放过他而畏惧?
但楼涯这个人似乎从不畏惧任何事情。
马车渐渐停了,楼涯轻车熟路的走下马车,来带那座竹屋,快步走上二楼,将琴放于桌案之上。
此时明月当空,却是忽然下起了飘然大雪,相思感慨于如今的场景。
“如今是什么时候?”
相思看着吃外边的风景,倒是有些喜欢。
“明日便是上巳节。”
楼涯微微一愣,看着漫天的飞雪飘扬,随后淡淡开口。
“如今倒是春季,怎会有雪呢?倒是奇怪。”
相思伸手去接那片片雪花,接到了便是觉得寒冷,不免得缩了缩手。
“冷的话,别去接了,小心着凉,虽是梦境,但在系那是之中也一样。”
楼涯的语气满是关心。
相思闻言的确傲视歪了歪头看向他浅浅一笑。
“楼涯,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很对应上一句话。”
相思的魂体靠近楼涯,用手拨了下琴弦。
“是什么?”
楼涯向后倾倒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相思会靠这么近,随后用手将琴弦按住,不发出声响。
“迟来的深情比荒草都要轻贱,人们一踩,便是要了它的命。”
相思笑着说道,随后看着楼涯耳根泛红的样子,倒是转了身。
“对啊,因为我现在才明白我的爱意。”
楼涯稳了稳身形,看着相思转过身去,似是听了这番话,耳根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此时漫天大雪纷飞,却是夜空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月光倾斜而下,洒向竹屋每一处地方,和上一次来时没有什么变化,怀选哪个上的女子栩栩如生,如今与相思想必,倒是见到了真人。
“楼涯,你为何每幅画画的都是绿衣呢?”
相思看着这些画卷,倒是疑惑。
“因为你说你喜欢穿着绿衣,觉得这是自由的气息。”
楼涯轻抚着琴弦,一段曲调展现出来。
相思闻言微微一愣,倒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庭院之中,相思一只手用着团扇掩面,另一只手撒着鱼食,看着池中的锦鲤欢快的抢夺者鱼食。
“太子殿下,你觉得自由是什么呢?”
相思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一样。
“我觉得自由便是逃出这方宅子,去看外面的风景,一辈子浪迹天涯,不回来!”
相思的话语很是激动,随后将团扇放下,起身展示着自己这一身朴素的绿衣,没有任何装饰。
“太子殿下,您看,我身上的绿色像不像自由?绿色就像是是春日的一方景色让人流连忘返,像是夏日微风拂过情操,像是秋季唯一的草木有着绿色之意,也像是冬日毅然不屈的一抹最耀眼的颜色!”
相思向着楼涯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春意。
“所以我喜欢绿色,把绿色穿在身上,就像是自由了一般……”
思绪渐渐回来,相思苦笑一声,随后视线定格在一幅画像之中,画像上的人也正在向着画外的人展示着自己最喜爱的绿色,那般的活泼。
“你如今入梦是否收到了其他人的欺负?”
楼涯停下父亲的手,看向相思的背影。
“啊?”
相思转过头眨了眨眼,随后淡然一笑,继续说道:
“不是的,只是想来见下你。”
相思这番话不假,她对楼弦时没有对楼涯的爱意,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人忽然对你的爱意一时接受不了,或许是早早有人在她的内心中种下了一颗爱的种子。
楼涯看着相思,随后继续抚琴。
“明日上巳节,楼弦时,就是你所说的现实中的楼涯要邀我一起赏上巳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