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盏……”陈松竹打量了他,你捏着自己的下巴,在口中沉吟一声他的名字,“从来只听过你的名号,却不知道你的名字,原来你叫萧风盏。”
“一盏清风,萧萧雨下,确实是个好名字。不过瞧你这模样……啧啧,一直以为江北圣手怎么也得是个身材雄壮之辈,却不想竟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白脸子。”
“这一看就不像是个什么高手模样,倒像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就你这副模样,还敢与我并驾齐驱江湖之中,原来素有贤明的江北圣手,也不过就是如此嘛。”
萧风盏并未因他的言语轻蔑而生出任何不悦,似乎对她的贬损早有预料,那谦和的风度仍然未改,“在下也不过是江湖区区一侠者罢了,自是不敢与姑娘相较。”
“哦,是吗?”陈松竹挑了挑嘴角,衔了一根狗尾草在口中,侧睨着他,“说得倒是好听,若不是我早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还真差一点就信了呢。”
“不是你这个聚贤山庄的庄主派人将请柬送到了我的宫中,还扬言说什么如果我不去,你就会在江湖中宣扬我因畏惧输给旁人而不敢露面。难道这些话,不是出自于你口中?”
萧风盏轻轻一扬唇,“素来听闻江南圣手从不参与武林各项事宜,如若在下不这样对姑娘说,姑娘又怎会前来呢?”
“不过,事实证明在下此般做法算是戳中了姑娘的心思,何其有幸,能够将鼎鼎有名的江南圣手请到聚贤山庄中一坐。在下并非有意寻衅,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说着,他便又朝陈松竹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你这个小子倒是狡猾的很呐!”陈松竹一口将那狗尾草吐了出来,侧眼睥睨着他,“知道本姑奶奶从不服输,竟然用这招把姑奶奶骗到这里来。”
“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你千方百计把我引到你这么个地方,你究竟有何目的?”
“在下的目的很简单,姑娘无需多疑。”萧风盏坦然:“在下是这聚贤山庄中的庄主,聚贤聚贤,便就是要聚集这天下的贤者。”
“在下向来欣赏武功高强之人,素闻江南圣手武公为天下一绝,在下又怎能不把姑娘请到聚贤大会上一聚呢?”
“呵,冠冕堂皇。”陈松竹对他的这一番说辞甚是不屑,“说得好像你自己多么贤德似的,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不过姑奶奶我来都来了,也没有来了就走的道理。其实我就要在这儿从头看到尾,看你小子究竟打什么主意。”
“来吧,让本宫主见识见识!”说着她便跃到了座椅上,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宫主请便。”萧风盏倒也没有制止,尽数随了她的意愿。
聚贤大会上所聚集的贤者,皆是江湖中别有一番才能的侠者。那些在台子上展示的侠客们武功招式花样百出,一个更甚一个卓越。凡是见者,无人不称一声大饱眼福。
而那些侠者的武功入了陈松竹的眼,却仍是叫她不屑于顾。
只见她一只手转着酒盏,一边翘着二郎腿,朝那高高的台子上看了一眼那舞剑的侠客,只是不屑地嗤了一声,“呵,什么嘛,就这点微末的功夫,也敢拿上台来展示,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模样?”
“哦,那么敢问陈姑娘的武功又是如何呢?”不知何时,她背后竟响起了那一声浑厚的声音。
“哎呀我去!”陈松竹被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回过头,却见萧风盏长身玉立于自己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你你,干什么嘛?”陈松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跟个幽灵似的,神出鬼没,吓死姑奶奶我了。”
萧风盏不由得笑了一笑,并微微朝她俯首,“在下并非有意恐吓姑娘,若有失礼之处,在下先和姑娘赔个不是,还望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同在下计较此等之事。”
他顿了一顿,继而又道:“方才听姑娘说台子上展示武功的贤者的功夫是微末的功夫,既然姑娘会出此言,那么想必姑娘的武功定当是这江湖中一绝。”
“如此,那下一位便请姑娘上场展示武功。好叫在下与江湖中贤者来见识见识,姑娘的武功究竟是如何登峰造极?”
“你叫我展示武功?”陈松竹高高地扬起了脖子,如居高临下一般得看着他,“你们是谁呀,把自己当什么了,你叫姑奶奶展示武功,姑奶奶就得给你展示呀,谁给你的勇气?”
萧风盏并没有因为他的言语怠慢而产生不悦,仍是那般谦和的神态,只是淡淡一笑,“若姑娘不展示出姑娘的独门武功,又怎能叫人领略姑娘您的风采呢?”
“您人都到了聚贤山庄,若是还不展示您的武功,只怕会被江湖众人误认为姑娘,您的武功不如人,不敢拿出来展示。”
“更甚者,之后还会被误以为姑娘您江南圣手的名号也是个欺世盗名。我想,陈姑娘大抵也不想让世人以如此眼光看您吧!”
“嘿,你又用这一套,是不是?”陈松竹抱起了肩膀,暼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少在姑奶奶的身上使激将法,姑奶奶这一次,可不再会上你小子的当了。”
她那灵动的眸子在眼眶之中转了一转,好似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闪烁出了一抹狡黠之色,又将头转了过去,直视着萧风盏,朗声道:“你要想见识我的武功,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要想让姑奶奶在你们面前露一手,可是有条件的。姑奶奶可不想一个人在这没有对手的台子上放大招,我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