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定做到。”那南国人连连点头,颤颤巍巍地启齿:“小的发,发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打扰老板娘的生意,也不会侵犯市井百姓,否则,小的,天,天天天诛地灭。”
虞故渊仍然未收手,依旧冷声:“你刚才惊到了老板娘,还不向老板娘道歉!”
“是是是!”他连连应声,并扭过头,颤声对宋长谙道:“是小的行事混账,惊到了老板娘,都是小的的错,小的向老板娘赔不是,还望老板娘大人大量,不跟小的计较。”
见他这唯唯诺诺模样亦让虞故渊心生厌恶,也不愿同他多言,便一掌将其推开,声音中仍然带着无穷无尽的厌恶,“你自己说过的话,最好记得清楚。”
“以后若再让我发现你于市井中作恶,可绝不会就这样轻饶过你,还不快滚!”
“是是是!”那南国人已经被吓破了胆,虞故渊一将他放开,他便即刻连滚带爬的与那两个手下逃窜了走。
餐馆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经这一番打斗过后,这满载温馨餐馆已然变得一片狼藉。
虞故渊方才转过身,看着惊魂未定的宋长谙,“你没事吧?”
他声音虽清冷,但却也带了几分令人不易察觉的关切。
宋长谙方从惊魂中回过神,“我……我没事。”
她站稳了身,并俯下身,向虞故渊施了一礼,感激而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没有公子仗义相救,只怕这餐馆就要遭殃了。”
虞故渊只是漠然的道了一句,“不必言谢,你赠我纱布伤药,我为你摆平一劫,你我不各相欠,便是两清了。”
他停顿了一瞬,又微微吸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几许淡淡的沧桑,“后会无期,告辞了。”
说罢他便转过身,带着一身的决绝踏步离了去,未有一个留恋的回眸。
踏步出了餐馆后,他却不觉回眸,此刻的天已经全然的昏黑了下来,望着那牌匾,已经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月光。
这般望着,他心中竟不觉生出了几分依恋,哪怕明知不可,可这心绪还是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
依恋之余,心也被一层淡淡的失落所包笼了住。自己这样的人,又怎能让心在某一处驻足呢,哪怕的片刻也不能。这世间,不会有一处会是自己的故渊。
后会无期。
明月餐馆内,宋长谙听他言语,亦不觉讶然,前一刻还紧张自己的安危,可下一刻,却陡然变得如此生冷。
她回过思绪后,竟发觉门口之处竟多了一柄匕首。她不觉奇异,走上前去将其拾起,仔细的看了看,但见其闪烁着锋芒的刀光,只知不是明月餐馆所有之物,想必是防身之利器。
“奇怪,这哪里来的匕首?”
店伙计走近瞧了瞧,“这匕首不像是咱们餐馆的所有之物,想必是哪位客官留下的。咱们这的常客都不是习武之人,可能是方才那位穿黑衣的公子在打斗之时落下的吧。”
宋长谙想了一想,这里的常客都是普通的市民百姓,都不是习武之人,也不像是会身怀利器之人。这匕首,也只有可能方才那位古怪的黑衣公子所留。
她忙推开门,想着去寻他的身影,“公子!”
可一声呼唤出口,却哪里还能见得他的影子,面前不过是一片沉寂的夜,不见行人,只余一片苍茫。
她只得讪讪的垂下了手,望着手中的那把小巧匕首,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淡淡的怅然之意。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连长相名姓亦不曾知晓,就这样离了去。
他是个仗义之人,可救了自己后便转身而去,没有留下一丝一毫能让人去寻觅的痕迹。
他就这样决绝离去,余下了这一把匕首,也许,都再有交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