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东宫地下暗室内,唯有烛火点亮一丝光明,望远去尽头是一片黑暗,毛骨悚然。
鞭子的声音响彻其中,不停止,女子的哀嚎声断断续续,随后不再出现。
往里看去,地上躺着伤痕遍体的空落,衣衫褴褛,奄奄一息。而一旁的空宛服装华丽,头戴金冠,毒如蛇蝎。
“该死,这贱人弄脏本公主的手了!来人,把她泼醒!”
空宛甩了下手上的血珠,将鞭子扔给了一旁的侍女,顺手再拿过帕子好好地擦了一遍。
另一边的侍女端上冷水,正想浇到空落身上时,却被空宛拦了下来。
“贱婢,咱们皇朝的长公主还不得好生伺候?用盐水!”
侍女被空宛训斥的一哆嗦,差点端不住水盆。
空落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空宛表面温和内心狠毒的脸。盐水顺着全身皮开肉绽的地方刺激着她的神经,可谓是雪上加霜。
空落又喊叫出了声音,全身的疼痛让她的手不自觉想要抓住地面,试图缓解疼痛。
“公主,长……贱人醒了。”
空宛闻言转过头,手捂着嘴心疼的看着空落,随后冷笑了一声。
“空宛!”
空落眼睛死死瞪着空宛,一脸不甘,硬撑着身子起身,试图去揪住空宛的衣服,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走了一步跌倒了下去。
下一秒,空宛的声音如寒夜中的蛇,有种盯上猎物的黏腻感。用脚踢了踢空落的脑袋,随后踩上空落的手,不断用力。
空落的叫声凄惨,回荡在暗室之中。
“贱人大胆!吾名讳你也配说?”
空宛不再用敬称,睨了眼一旁的侍女,抬了抬手,侍女端着一块烙铁走来,烙铁直接放进了空落嘴里,滋滋声传出,空宛倒是觉得悦耳。和空落那贱娘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果然贱人生出来的天生也是贱!
“皇姐,为什么空怀哥哥只看你?为什么你天生就是嫡!”
“这段日子受苦了,吾这个做妹妹的,这就让皇姐下去见自己那贱娘!”
空落说不出话,只能呜呜挣扎,而自己的指甲也被一个个剥落,被钢针一个一个的穿透。可谓十指连心,空落只能无助的哭泣,全身的疼痛都在告知空宛今天要对她下死手。
空宛似是还是不满意,将烙铁扔在一旁,接过侍女的匕首。
空落被两个太监架着,现在的她已经半死不活了。
“皇姐,身子重要,万要小心。”
空宛眯了眯眼,匕首划过空落的脸,毫不犹豫的划了一条口子。随后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侍女。
两个侍女都拿着匕首,一刀一刀的割在空落的身上,新伤加上旧伤。
空落无声的张大嘴想要哀嚎,用力的挣扎,始终逃不开。痛,痛,非常痛!
血液流了一地,将空落仅剩下几片的衣裳染红,一片狼藉。
空宛看了看指甲,血红的丹寇妖艳美丽,不等空落说下个指令,侍女却显得很是慌张,悄悄附耳说了几句。
空宛明显神色慌张了起来,太监将空落种种摔下,空宛一队人似是有什么事,很是慌张的撤离了。
空落看着前方的曙光,用尽最后一点力量,试图爬过去,但终是这具身体太过虚弱,空落晕倒了过去。
翌日,太阳初升,霞光透入窗沿,门外的侍女站成两排,为首的侍女轻叩门。
“殿下,该洗漱了。”
空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撩开帘子,向外望去很是疑惑,身体的剧痛从四面八方袭来,比昨日好些了,但却见不着一个红印。
昨日是谁救了自己?
空落赤脚走于地面,这陈设很是眼熟,不就是在皇朝时当公主住的东宫嘛。
“这?”
空落瞅了眼现在的这幅躯体,小巧玲珑,还病恹恹的,这是谁?这可不就是前世的自己!
门外又传来叩门声,空落随意的唤了声,侍女推门而入,空落由着他们摆弄着自己。
“殿下,您怎能赤脚!”
为首的侍女惊呼,忙拿来袜套,急忙为空落穿上,空落瞧了眼前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月弦,确定了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空落自诩自己话本看得多,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毕竟昨天自己还喝酒说胡话,好像说了句。
“天道,让本尊回到之前,我一定要好好爱……还要折磨死空宛!要不然本尊也把你给灭了。”
空落眨了眨眼,难不成这天道真的怕了?不过话语中的爱谁?究竟是什么?
“咳咳,月弦,如今是昭宁几年?”
为首的侍女名为月弦,月弦颔首老实回答。
“殿下,乃昭宁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空落欣喜若狂,急忙让侍女停下,自己随意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如果是二十八年,那秋怀还在!”
空落匆匆忙忙的走至偏殿,前世自己最爱的弟弟,秋怀,毕竟自母后去后,也就这一个弟弟亲近自己了,之后的一路却被应未眠杀死了,这也是我与应未眠分道扬镳的导火索。
“殿下!”
月弦小跑着追赶空落,空落往后瞧了眼,月弦这小短腿名副其实,却不曾想一回头便撞上了空秋怀。
“阿姊?”
少年的声音如春风带了几分笑意。
空落摸了摸头,眼角带着点泪,看着身前比自己高的少年撅了噘嘴。
“阿姊,方才初春,要小心点,怀秋抱阿姊回寝殿吧。”
未等空落开口,空秋怀一旁的空宛便插嘴道。
“皇姐大病初愈,怎的今日出来了,应好好休息!”
空宛似是在阴阳怪气,但又不像是。但是还是谨慎些好,毕竟这空宛可不是省油的灯,和自己一直是死对头,虽对外温婉,但对内却是对自己拳打脚踢。
况且前世和今世一样像条狗跟在空秋怀身后,今世我可要把她折磨至死。
“秋怀哥哥,听父皇说皇姐这病会传染人,还是我来扶姐姐吧”
空宛面对空秋怀语气柔和了一些。
不料空秋怀一把将空落打横抱起,空落惊呼一声,立刻两手环住空秋怀的脖颈。
“秋怀……”
空落皱了皱眉,如此不合礼数,但满院的侍女太监像是习以为常,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
“皇弟。”
空宛皱了皱眉,看向空落的眼神并不是幽怨而是心疼?
空秋怀打横抱起满是疑惑地少女,少女惊呼一声,立刻两手环住他的脖颈。
空秋怀拿着木梳,轻轻地梳着少女的发丝,少女托着脸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虽是初春,但空落也是穿了好几件,还拿着个手捂。
“阿姊今日想去何处?”
空秋怀将侍女手上的步摇拿起,上面是莲花,栩栩如生,流苏长至脖颈,下方还有着珍珠点缀。
“今日嘛。”
空落垂眸沉思。
“今日御花园的花倒是开了许多,阿姊也许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空秋怀边说边给空落戴上红玛瑙耳坠,那红玛瑙像是至宝,透着亮光。
“秋怀,不带上皇妹吗?”
空落转过头,歪了歪头。
“阿姊这么说起起空宛了,阿姊不是最厌恶空宛,如今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提及让自己生气的人。”
空落点了点头,随后由他牵起自己的手往殿外走,庭院被侍女打扫的一切干净,去御花园的路不是很长,沿路的侍女纷纷行礼,御花园的湖中有一亭子,湖里养的全是锦鲤。
空秋怀慢下脚步,笑盈盈的看向身旁人。
“阿姊,我在这种了满园的玫瑰,等到了时候,可美了。”
“秋怀哥哥,皇姐!”
空宛笑着唤着,笑的温婉可人,结果看到一旁的空落,像是很兴奋!随后又恢复了常态。
“皇妹,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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