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有隐秘的反攻意味,精神上并没有变化,整体也不会变。)
“包括去见那个男人?”
宫瑶点点头,好像并没有察觉现状有哪里不对,“你都想起来了……那么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所以?”宫杨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似乎在听汇报的老板——实际上也确实。
宫瑶思索了一会儿,慎重地开口。
她打算先把最近几年的大方向给概述一下,再说说具体的问题和重大隐患,接着再转回身边的几个人的发展规划。
最重要的是,有关于她现在物色的几个可用之人。
还有什么要说的?她一边想一边说,“我整理了一些文件,在我以前的房间里,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去给你取来。”
宫杨一直认真地听她说话,过了好一会她才啧了一声,露出个不太愉快的神色,“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
哪怕她没有去看那些文件,很多东西她也看得到,不如说整理出来也只是供人翻阅的。也就是她还这样老实,鬼王做什么根本无需向人汇报。
“好吧,那你来问,我来回答就是。”宫瑶并无异议。
她没有选择躺在床上,而是坐在那里,甚至宫杨也没有让她掀开被子。
宫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当时不还手,真的是因为你觉得要表现出诚意,还是你觉得在他手上失去一点东西也无所谓?”
这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宫瑶不明白她为什么纠结这些,“都有?”还有一点是因为她的反应速度比黑死牟慢,那毕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速度。
“你还是很喜欢他。”宫杨有意无意道,“你‘面对谁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喜欢’的本领令人印象深刻。”
宫瑶装作没听见这句话中的深意,“我的每句喜欢都是真心的,是因为真的喜欢……所以才这么说的。”
“就是这样才令人讨厌。”宫杨道,她上床坐在宫瑶身边,“你对所有人都这么说,所有人都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宫瑶于是再次认定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她靠着宫杨的肩膀,并没有感觉对方有推开的意思,于是她大着胆子又去牵宫杨的手。
“你这是在做什么。”宫杨敲了敲她的手,“你现在委身,也不过是能为了去找那个你喜欢的人。”
宫瑶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反驳起,属于鬼王的特质和作为人的情感在脑袋里打架。
“你是不一样的。”她最后说,“别人的话我可能喜欢,但不会一起睡的。”
“哪怕第一次是我推的你?你这只是……不拒绝。”
那时候就连宫瑶自己都没有多少记忆,宫杨这时候翻旧账显然只是为了得寸进尺,但也不知是不是氛围的原因,宫瑶居然也有些被绕进去的感觉。
但那个时候她就有点对宫杨纵容了,这是哪怕何曦都有点讶异的。
她正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宫杨便笑着——可能更多是冷笑——地说,“你打算凭借一点花言巧语瞒过我,然后去找他,如果我不干呢?”
两只鬼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宫瑶轻轻打了个哈欠,“你说的我好像是去见情人,但我真的只是去做一件事情……要达到结果需要把他带回来才行。”
“直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讨论这些。”
说是这么说,但整个氛围并不剑拔弩张,宫瑶心里盘算着那些,最后又落在自己的死期上。
她早已知道自己的死期,不知道宫杨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如果在这时候非要在感情上分出个一二三四来,不如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反正做起来也很舒服。
……这应该是不太好说的吧。
但如果只是证明一下她有多特别,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会不会更加容易?
她在那厢犹豫着,宫杨却已经决定懒得想这些,“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把那个男的接回来对吧。”
宫瑶悄悄咪咪的那只手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嗯,大概?”
“那我觉得很不高兴,怎么办?”
或许这才是最正常的回路——生气了,那就哄她开心。
但是要怎么哄。她才能开心呢,毕竟在很久很久以前,宫瑶每次看到对方开心都是在……她被对方啃的时候。
在当时的宫杨眼里,啃她大概相当于啃鸡爪。
这个想象让她有点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于是很干脆地询问,“那么如果是这样,我要怎么让你开心?”
宫杨言简意赅,“自己想。”
宫瑶思考片刻,抱住她的脖子,二鬼齐齐落在被子里。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宫瑶轻轻吻上她的唇角。这多少令她有点羞耻,宫杨那张和她一样的脸,看着她的时候就好像在控诉她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这明明是下意识的,哪里是她的癖好。
这应该算她第一次主动,但也不算完全为了证明她们的情感,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障碍,她可以更清楚的探究为什么接吻会让她们恢复记忆。
话是这么说。
宫杨对此仍然不算满意,她在接吻的间隙,冷不丁说道,“从那个时候我就想说了。”
“你的技术并不怎么样,包括接下来的。”
宫瑶的动作一顿,微微皱着眉头看她。
“讨好人都搞不来,你可真是……”她语焉不详道,“算了,你继续。”
宫瑶没有争辩这个既定事实,又听她继续说,“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去地狱?”
宫瑶这次并没有停下,她记得宫杨就曾经在地狱里许多年,她不和宫瑶一样有力量护体,那种痛苦是她每时每刻都要经历的……她的动作更轻了几分。
“但我会好好出来的,我可以发誓。”
“驳回,你的誓言和技术一样不可信。”
宫瑶无可无不可地嘟囔两句,倒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
“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宫杨的语气也是平静的,好像并没有沉浸在这缱绻又氤氲的氛围里,“如果他不愿意,你真能做到全身而退吗?”
“那当然啊……你觉得我是个喜欢痛的人吗?”
宫杨沉默片刻,“那你的手。”
宫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要盯着她的手不放,这根本就不重要啊?又不是长不回来。于是她只能说,“真的是因为动作比较慢没有躲开,你不喜欢的话我我躲开就是了。”
确实如果鬼王被自己的手下给断了手,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宫杨看着宫瑶,宫瑶看着她,表情是让人不爽的真挚。
她这么说也没有离开,实际上宫杨是吃这一套的,哪怕宫瑶心里想着很多事情,她说出来的话也是真心的。
这么看的话,其实她和那个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日柱才比较像,两个人关系不好的原因应该是同性相斥吧。
话到这里,宫杨便已经想开了——她不就是这个性格么,留下一句保证也能算是她的诚意了。
那么她也就没必要在这里自虐了,宫杨露出一点玩味的神色,伸手将二人的上下颠倒了。
宫瑶伏在她身上,有一点点惊讶,“怎么?”
“我改变主意了。”宫杨说,“既然是你在服侍我,为什么我要做主动的那一方。”
宫瑶:……啊?
见宫杨打定主意不愿意动的模样,宫瑶倒也没有很失望,“那你总要告诉我,怎样能让你舒服吧。”
宫杨闭着眼睛点头,“继续。”
话是这么说,宫瑶的技术属实不算好,这样的情况也令她有些紧张……大概是人性逐渐恢复的缘故。
接吻,爱抚,在此之中,她们的灵魂似乎慢慢地得到了共鸣,让那些不尽如人意的动作也带来了令人战栗的愉悦。
浪潮拍岸,拍出一滩浮沫,海鸟倏而远去,意乱情迷之间夹杂着十足的羞耻。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宫瑶身心俱疲的坐在床头,幽幽地看着宫杨,“你这算是同意了吧。”她都已经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如果她还是不同意……怎么说她也该生气了。
“下床就要走,你对我的服务不满意吗,鬼王大人?”
宫杨躺在床上,露出半边光洁的肩膀,宫瑶看着只觉得头痛,“既然你那么开心,我总能从这里出去了吧……”
她是开心了,宫瑶昨晚简直是手慢了0受到了灵与肉的折磨。
“真是无情啊。”宫杨语气轻快地抱怨,但动作却很迅速——别真的把人给惹火了,但嘴巴上依旧如是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没必要征求我的同意。”
无论认知如何,宫瑶的身份和力量都彰显着她的身份,私下里这样子开一下也就算了,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这样——虽然以前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但那时候宫瑶说话做事都是有些从上而下的意味的。
“现在习惯一下不好吗?我都没见过你成为鬼王的样子。”宫瑶背对着宫杨,如是说道。
硬要说的话,其实以后她也见不到了。宫瑶还挺期待宫杨真的成为王的那一天的。
总不会比她更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