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远书此时的神志已经恍惚了，他双手勾住楚以左的后颈，用力抬起头与楚以左的红唇一碰，“求您，难受。”
楚以左的喉咙滚动着，他就算现在有心放过远书也不成了，自己也已经深陷香中。
这一夜，楚以左并没有离去，他躺在远书身边，拥着远书而眠。
外面的光流进屋子，跃到他二人身上。
桌面落上了昨夜的残香。
楚以左缓缓睁开眼睛，扶了一下额头，然后看着怀里的远书，小小的，乖乖的。
他好像就在某一瞬间，承认了自己对远书那见不得光的情感。
或许是在为远书挡刀的那一刻，或许是在分开的那些日子，又或许是在发现远书没有回应时的气愤。
更或许是昨夜的“我爱慕您”。
他承认了。
自己需要的不只是远书的身体，还需要远书的心。
这应该就是远书从自己这里拿走的那一部分，是自己缺少的那一部分。
楚以左搂着远书的手渐渐收紧，他想透过这副身子得到里面的心。
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另一副身体的心跳。
远书感受到压迫，醒了。
看到身边的楚以左，远书的身体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去。
可那拥抱越来越紧，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你怎么醒了？”楚以左发现远书醒了，手却没有放松半分，“昨夜折腾得够晚的，再睡会儿吧。”
怎么醒了？远书暗暗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让你整醒的。
实在难受得紧，远书只好开口道：“少爷，能不能松开些。”
“嗯？哦哦。”楚以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和远书之间没有丝毫间隙了。
一吻落在远书额前，远书不禁打了个冷颤。
楚以左今日吃错药了？
他好长时间没对自己这么温柔了啊。
“远书，搬回去住吧。”
搬回去？搬回楚以左的屋子吗？
他把远书刚丢出来的时候，远书还想着要回去，可现在远书已经不抱希望了。
“不了，这里挺好的。”远书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为什么？”楚以左表示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搬回去再被丢出来吗？
远书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说的却是：“少爷要是不喜欢在这里，那让我伺候的时候，可以把我叫过去，事后我自己再回来。”
楚以左应该也只是嫌弃这间屋子吧。
“我的意思是我想像之前那样待你，这些日子是我糊涂了。”楚以左轻轻扶着远书的头发，“你可不可以以后都像昨夜一样，鲜活起来。否则我会以为我身下的是个死物。”
还差点以为他真的转性了呢。
敢情是嫌自己不附和他，这位少爷感到无趣了。
像昨夜一样……昨夜怎么了？
“你不知道，昨夜你说爱慕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高兴到我自己都没想到。”楚以左的声音明显欢快起来，由内而外的雀跃，“你能不能再说一次？我想听。”
说爱慕他？
楚以左见远书一脸懵懵的样子，眯起眼睛回想着，说着：“昨夜的你很主动，你的脸一直在蹭我，你的嘴不断乞求我，你的手……”
昨晚一幕幕的场景瞬间涌入远书的脑海。
远书的脸映起一片潮红，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香盘上，洒落下的香灰仿佛都掺进了昨夜的羞耻。
是这个香。
远书瞬时就意识到是这个香的缘故，这个香是楚以左带来的。
无耻。
“您要是想让我主动，可以命令我，少爷的命令我不会不听。您大可不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远书真的很生气，他想怒吼，他想打骂。但他不能，他是奴。
可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楚以左的耳朵里听起来倒像是有几分委屈。
“以后不会这么做了。但我要的不只是你身子的主动，我要你的全身心都对我主动。你能做到吗？”
远书没有说话，他做不到。
“你不会说谎，你做不到对不对？可你要正视自己的心。”楚以左的手一寸寸抚过远书的皮肤，最终停落在远书心脏的位置，“你亲口说过，你爱慕我。”
“那是我胡言。”
远书不相信自己会爱慕楚以左，他都那样粗暴地对待自己了，自己怎么可能还爱慕他？
可楚以左相信，他相信远书说的爱慕是真心话，顶多远书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他有信心可以让远书把心重新放到他这里。
“胡言？”楚以左哼了一声，就让自己的唇舌向远书涌去，松开口，看着远书泛红的耳朵，“都亲这么多次了，你还害羞，这感受总不是假的吧。”
远书别过头去：“大夏天，热的。”
楚以左倒是被激起了兴致，不怀好意地一笑，道：“方才你不是说，我命令你主动你就主动吗？”
“嗯。”
“来，自己动吧。”
果然一切就是想让自己主动，好给他增加乐趣。
远书只好硬着头皮服从楚以左的命令。
楚以左还是感觉不得劲，和昨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果然还得让远书的心也属于他才行。
“算了，不勉强你了。”楚以左长吸了一口气，让远书停下来，他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着，“以后的日子我不会碰你。你什么时候真想了，我再与你共进此事。”
看着楚以左离去的背影，远书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不会碰自己了？
太好了。
远书伸手捂住自己跳动的心。
可为什么看他有些失落的表情，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呢。
身子还是有些疲惫，还是再睡会儿吧。
“咱厨房的鸡蛋都没了？”
天狼帮里，野北正站在厨房质问着管事的人。
上次没有吃到齐明南做的炒鸡蛋，之后齐明南也没有再给他做，但当时他也没想吃，现在突然想吃了，让厨房的人做，结果他们却说没鸡蛋了。
那些人频繁地点头。
“小鸡啄米呢？”野北双手环在胸前，“怎么没的，你们偷吃了？”
“老大，是齐少爷……他那日一直在炒鸡蛋，都用完了。我们还没来得及补上。”
这么浪费。
野北气得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不会拦着他吗？”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个胆子大的人说：“他总是和老大您呆在房里，我们也不敢拦他啊。”
这点事他们还是能看明白的。
“我。”
见野北举起手，要打人的架势，那个人连忙闭着眼睛伸手挡在脸前。
可一直没有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睁开一只眼看看，野北的手已经放下去了。
那个人连忙道：“小的一会儿就去买。”
“嗯。”野北点着头，突然弹起一个响指，“我和你们一起去。”
齐府内。
齐老爷敲着齐明南的门：“儿啊，别整日闷在屋里了，去集市是上玩玩吧。爹给你钱，随便花，今天集市上老热闹了。”
自从送完那趟货回来，齐明南就整日颓颓的，没精打采，后来甚至都不怎么出屋了。太反常了，根本就不像齐明南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老爷很是担心。
门开了。
齐明南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面容憔悴，胡子都长出来了。虽然齐老爷瞧着很心疼，但还是笑着和齐明南说话。
毕竟孩子肯开门见人了就是好事。
“赶紧的，给少爷收拾收拾。”齐老爷连忙对身后的仆人说着。
齐明南想出去逛逛也好，这么多天了，事情也该让它过去了。
“爹。”齐明南给齐老爷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了。”
“没事了？”齐老爷满目的关切。
齐明南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齐老爷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下来了，“一会儿让小东和小西陪你出去玩。”
齐明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状态恢复得不错了，笑着说：“不用了爹，我想自己出去逛逛。”
“好好。那爹给你拿钱去。”齐老爷说完就走了。
看着齐老爷一步步远去，齐明南的心里莫名涌起了歉意。自己的年岁明明和楚以左差不多，可自己这么大了不但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反而还让爹为自己担心。
他这个齐家儿子当的真不像回事。
“远书！”
远书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这一声给喊得彻底醒了。
“嗯？半斤哥。”远书坐了起来，将被子裹在身上。
“你睡到现在啊。”半斤说着将一碗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少爷让我端给你的，你爱吃的鸡蛋羹。”
这次可不是他说漏嘴了，而是楚以左特意交代过，一定要告诉远书这是少爷让端给的。
远书欲言又止。
“快点吃哈，一会儿凉了。”半斤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远书弯下身子从床边的地上够起里衣，稍微地一穿好就下床走到桌子前坐下。
看着眼前的鸡蛋羹，他拿起勺子在里面戳了几下，不想吃……
但都送来了，刚才自己又没好意思说不要。
还是吃吧。
野北随着自己的属下来到集市，这条街以前齐明南总爱来。那时也不知道有啥好逛的，但无奈只能陪着他在街上闲玩一天，谁让齐明南用身子来偿还呢。
齐明南，齐明南……
一个人影闪过，那个人好像——不对，就是齐明南。
他怎么自己出来了？身边一个小厮也没跟着，可真不像他那大少爷的作派。
“老大，你看这个鸡蛋——”
天狼帮的人一转头突然发现他们的老大不见了，这是上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