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么了？您教给过我，这个词是用来形容……”
没等远书把话说完，楚以左一把抱起他走进里屋。
远书知道少爷要做什么，他躺在床上正准备接受一切，突然发现屋里少了点东西。
“少爷，等、等下。”远书指着那只鹦鹉之前待着的地方，“小红嘴呢？”
楚以左连看也没看，道：“刚才我大哥来了，他喜欢，我便让他拿走了。”
他才不会告诉远书是因为那只鹦鹉听到太多了才把它送人的呢。
“怎么了？”
虽然远书说了句“没事”，但脸上明显的还是不开心。
楚以左瞧着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琢磨着，难不成是自己把那只破鹦鹉送人的缘故？
跟他解释就不错了，真是，还长脾气了。
几日后。
远书从门口就看见楚以左拎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那个东西上还蒙着黑色的布。
“掀开看看。”楚以左将东西递到到远书面前。
“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远书说着便去掀开那块布，突然一声尖叫：“啊！是小红嘴。”
楚以左见远书苦着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没有精气神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亮光。
还真是因为这只破鹦鹉啊。
还好从他哥那里要回来了，不然一直看着远书丧着脸，自己也不痛快。
不对，应该是从他哥那里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那天……
楚以左猜到是因为鹦鹉的事后，第二天便去找楚以右讨回那只鹦鹉了。
只是楚以右说：“前脚刚给后脚就想要走？没门。”
楚以左依着门柱子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哥道：“那你想怎样？开个价？”
他就知道东西给楚以右容易，要想从楚以右手里拿回东西就难了。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儿上，这个价。”楚以右说着伸出两个手指。
二十两？还行，没白费他是个当哥哥的。
只听楚以右脱口而出：“二百两。”
楚以左骂了一声：“二百两都够买好几只那破鸟的了。”
“那你去买呗。”楚以右松了耸肩，“就不知道小远书喜不喜欢喽。”
“你就不怕我直接抢过来？”
“我锁着门。”楚以右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总不至于为了区区二百两就把你哥的门拆了吧？更何况你手里还没有那点钱？”
“行行行，给你。”楚以左不耐烦地伸出手，“快给我吧。”
楚以右将他的手按下，说：“那鸟一直说着你和小远书的屋中之事，我还没听够呢。再等上五天，五天过后我就给你。”
这不，日子一到楚以左就把这鹦鹉取了回来。
远书刚想把鹦鹉拿回里屋。
“把它就放在门口这儿吧。”楚以左立刻喊着。
瞧远书站在原地面露疑惑，他只好又解释道：“天暖和了，它该在外面呆着了。”
自己总不能说：啊，是这个破鸟儿，不仅都听见了，还学舌，我怕让人听了丢脸。
“哦。”远书这才点点头，然后走到门口将鹦鹉挂好。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把这鹦鹉从楚以右那里拿回来后好像再也没听见过它瞎说了。
这天，远书像往常一样去厨房要吃的，正在等饭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传来讥讽声。
“就是他，算什么男人？被人压着也不嫌丢人。”
他们在那边指指点点的，远书停下了脚步，知道他们这是在说自己。
“你小点声，他好像听到了。”
“还怕他？”那个人说着竟然大摇大摆地朝远书走来。
又是他，那个八两。
远书不想搭理他便要向旁边走去。
“别走啊。”八两一下子挡在远书面前，伸手要去捏起远书的下巴，远书迅速别头闪开。
八两不屑地哼道：“少爷对你好，不就是因为你在床上伺候的好吗？”
远书直直地盯着他，非常迅速地说出：“不是。”
少爷对他好才不是因为这个，肯定不是。
“怎么不是？”八两高高扬起下巴，轻蔑道，“你没和少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远书的眼神开始闪躲。
见远书没有话了，八两就说得越发来劲儿：“你不就是撅着屁股让少爷满意吗？”
远书瞬间从脸红到脖子，又羞又气，却无力反驳。
他说的都是事实。
片刻，远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让开。”
八两朝旁边的人笑道：“你们看，人家还生气了呢！”
“也难怪少爷稀罕你，现在这个样子连我都想尝一口。”八两低下头靠近远书的脸，“要是哪一天少爷把你玩儿腻了，你需要时，可以来找我。”
远书一把将他推开，也不等鸡蛋羹做好，就离开厨房了。
他没有办法再在那里待下去，他们都在羞辱他，说的是假的还好，自己还能反驳几句，可他们说的是真的。
楚以左每天都免不了要对自己施欢，而自己每次也都尽全力乖乖地迎合着。
远书的脑子里又想起八两的话“要是哪一天少爷把你玩儿腻了”，少爷真的只是在玩他吗？自己真的会被少爷腻了吗？
他之前没有想那么多，他只知道少爷对他好，而和少爷做那种事，少爷会开心。
少爷开心了，他也开心。
可听到“玩儿腻了”这几个字时，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抓了一把，好像他在少爷手里就只是件东西。
这件事在远书的脑子里游荡了一整天。
晚上，远书正在给楚以左铺床，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远书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奇，他知道是谁。
楚以左将脑袋垫在远书的肩膀上，道：“我听说你早上没吃饭啊？”
“嗯。”
“怎么这一整天都愁眉苦脸的。”楚以左又扭过远书的脸，笑道，“是不是因为早上八两的事？”
少爷知道了？
远书没有说话。
楚以左松开远书，拉着他的手来到外屋。
远书看见有一个人低着头站在那里。
那个人……是八两？！
楚以左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见远书表情不对，远书有点心事全摆在脸上了。
一上午楚以左都呆在书房，想来定不是自己招惹的。
那么远书能接触到人的地方就只有厨房了，那就要找厨房的人问清楚。厨房的人一看这楚二少爷气势汹汹的架势自然是什么都说了。
方才，楚以左便让人将八两叫了过来。
远书停下脚步，他不想再向前了，他想离那个人远点，他不喜欢那个人。
楚以左转过身来看着远书，以为远书是怕了八两，于是把自己的声音放温柔了些，说：“跟我过来。”
远书被楚以左拉着来到八两面前。
“少、少爷。”八两见到楚以左连忙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声。
楚以左没有理会。
他转过身和远书面对面，双手握着远书的双手，声音中有些笑意：“你那么会说话，怎么他说你，你就不会说回去？”
“我说不过。”远书垂着头，看起来就像受了委屈似的。
楚以左扯了扯嘴角：“那就动手打啊。”
远书无奈道：“我也打不过。”
“那以后，你打不过的就告诉我，我帮你打。”
楚以左说着看了眼八两，八两打了个寒颤。
随着“砰——”一声，八两被狠狠地踹倒在地上。
远书还是第一次看到楚以左打人。虽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见八两被打，自己心里竟然还有些痛快，感觉堵着的那口气终于吐出去了。
八两捂着胸口起身的同时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远书。
楚以左察觉到了，挪动了一下身子挡在远书面前，盯着八两道：“你不用这么看着他，不是他说的。”
八两紧咬着牙，又低下头去。
“你说那些话的意思是远书陪本少爷睡觉是丢人的事了？”楚以左背着手走到八两面前，他没有怒吼，自上而下的凝视却反而更加令人窒息。
八两不敢抬起头，只连忙道：“没有，小的不敢。”
“那要是少爷我要睡你，你莫非也嫌丢人？”
“不是不是，那是小的的荣幸。”
楚以左冷哼一声：“你倒是想得美。”
八两见楚以左气消一些了，也就松了一口气。
“八两，你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平时你和其他人怎么耍横，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以左说着眼神一下子又阴沉下来，“但你这次……”
还没等楚以左说完，八两立刻扇起自己的嘴巴：“是小的嘴贱，小的嘴贱。”
“行了，既然知道嘴贱，那就管好你的嘴。”楚以左摆了摆手，“滚吧。”
“是是是。”
在旁边的远书将这些看在眼里。
楚以左是在帮他出气。
不管在少爷眼里自己是什么，至少现在少爷待自己很好是真的。
树上的叶子还在贪恋着夏日的炎阳，不知道一阵秋风吹来它们就要落入尘埃了。
今日是楚以左的生辰，府里来了好多人。
远书不想去前院，人太多，他不喜欢。再加上楚以左晚上太胡闹，远书身上有一些难以遮挡的痕迹，若让人看见也着实不好。
楚以左便同意让他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远书闲来无聊便到院中的小水池旁玩，他用手拨动着水中的落叶。
身后传来人的脚步声，是少爷回来了？
“少——”远书喊着转过身来，一下子把话吞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