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的。”
他屏住了呼吸，看着楚以左俯下身，慢慢凑近……
“唔！”
远书的眼睛猛然睁大，耳根烫得厉害，心也跳得慌乱。他渐渐闭上眼睛，双手环上楚以左的后背，迷失在唇齿间的碰撞。
直到他呼吸困难，意识回醒，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被解开。
“嗯……”远书赶紧撤回自己的手去抵住身上之人。
听到传来的声音，感受到微微的推动，想是远书受不住了，楚以左这才松开他。
“少、少爷。您、您这是做、做什么。”
楚以左没有回答他，有只手在顺着他的腰身往下而去，那双唇在他身上游离。
远书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楚以左，是他的少爷。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与楚以左这样，但好像也容不得他想。
因为这是他的主子，当奴才的要听话，他知道的。
在远书挠人心的喘息中，突然一句话在楚以左脑海里闪过：“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很听话的，他不会打我。”
想到这里，楚以左难以遮挡脸上的不悦，猛然一使劲。
“啊……疼！”远书眉毛一拧，“少……爷疼、疼。”
楚以左低声问道：“人牙子有没有让你做过这个？”
“没、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楚以左舒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他为远书擦去眼角的泪，摸着远书由于紧张而绷直的身子，轻声道：“放松。”
此时，楚以左怎么想的，远书不知道。
但远书知道，自己是下人，这一刻自己成为了真正的下人。
他成为了少爷真正的下人。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是浑浊的，方才的肆意都掺杂在这片浑浊里。
楚以左仿佛此时才清醒过来，暗骂一声，披上件外衣就急匆匆地走出里屋。
远书望着楚以左离去的身影，想张嘴去喊，可着实没有力气，好累……
他缓缓闭上眼。
少爷这是生气了吗？
是不是自己刚才还不够听话？
身子已经很疼了啊。
楚以左走到外屋，坐下，倒了杯凉茶。
一股凉气穿喉，他要让自己冷静冷静。
难以相信自己对远书做了这样的事，对一个男人做了这样的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那次桥头上的点水自己并没有抛之脑后。每次和远书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夜里躺在床上看着远书的时候，就算他让自己闭上眼——那晚的画面都会浮现，甚至自己会肖想更多。
楚以左的脸埋进双手，他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竟然会迷了心性。
不过，远书，自己的确很满意。
虽然刚开始有些费劲，远书害怕得很，但倒也听话，自己让他如何他便如何。想到远书那又怕又乖的样子，楚以左嘴角微微一动，真是挠人心肝啊。
其余的，往后慢慢教导就是。
往后……自己竟然还想往后！
良久，楚以左深吐了口气，他想通了。
他哥说得对，书童的用途大家心里都明白，只要不拿到明面上来说，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没什么好叫人笑话的。
更何况他爹起初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楚以左只不过是合了他爹的心意，让远书干了他本就该干的事，没什么的。
冷静下来，这很正常。
楚以左站起身走回里屋。
瞧见远书甚是狼狈的模样，他心中不禁泛起歉意。
于是他楚二少爷亲自给远书清理了一番。
看样子，少爷没有生他的气，也没有嫌弃他，远书这才放下心来。
他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少爷。
更乖更听话。
这天的夜间，少爷很温柔，也很顾及他的感受。
一番折腾过后，远书知道在少爷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应该离开少爷的床了。
床下的小铺，那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远书想着便要缓缓起身。
倏地，一双大手将他揽回。
“在这睡吧。”
“嗯？嗯。”
远书小心地依偎在楚以左的怀里，尽量让自己的头轻轻地枕着他。
春天到了，暖和了，但远书好像回不到外屋的那个小床了。
翌日清晨，楚以左看着睡得香熟的远书，蜷缩着身子，老老实实的，乖乖的，甚是可爱。
额头感觉到一丝柔软的触碰，远书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的楚以左，远书微微一笑。
突然楚以左骂了一声。
“怎么了？”远书瞬间半起身子，心中有些慌乱。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应该睁眼还是不应该对少爷笑？
“没事。”楚以左说着下床穿上衣服，“还得让人给齐明南那小子送钱去。”
昨日怎么还就忘了那一百两的赌约了呢！
现在好了，两个赌约，自己一个没赢，齐明南岂不是要乐死。
“我去上早课，你不用跟来了。”楚以左转头又对远书道，“昨夜太累了，你再睡会儿。等醒了，想吃什么，自己就去厨房要。”
远书刚要张口说些什么，楚以左就已经走了。
自己怎么和厨房说啊，说什么厨房就会做什么吗？
远书打了个哈欠：“算了，还是先睡觉，睡醒了再说吧。”
他将被子裹紧，闭上眼睛。
坐在书房的楚以左尽管已经好好地洗了个冷水脸，可还是打不起读书的劲头，满脑子想的都是远书。
李老夫子见楚以左的状态与之前大不相同，皱了皱眉。
“二少爷。”
又拿书敲了敲他的桌子：“二少爷。”
还没反应。
“二少爷！”
“啊？”楚以左回过神来，“夫子您叫我？”
老夫子叹了声气，道：“少爷是昨夜睡得不好吗？”
“不是。”
楚以左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他要是昨夜睡得不好，还有谁能睡得好。
更何况有远书这么个宝贝在怎么可能睡不好。
“想是学生春困，请夫子见谅。”
远书一觉醒来，天已经大明。
他整个身子还是不舒服，肚子也饿极了。
穿好衣服，远书朝往厨房的路上走着。
“小远书！”
听这声音，果然又是楚以右。
“难得这个时辰碰到你，怎么在书房没陪左弟啊？”
说着，楚以右瞥见了远书的脖间的痕迹，眼睛一直在瞅着，啧啧道：“我这个弟弟可真是够了。”
远书立刻捂住自己的脖颈，往上提了提衣领。
“行了，能挡住了。”楚以右笑道，“左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
远书垂下眼眸，抿着嘴，想了想，说：“不对，怜香惜玉是对女孩子用的。我是男儿身，这个词……不合适。”
少爷教给过他这个词。
楚以右摊摊手：“行，那我告诉他不用对你怜香惜玉。”
这个楚大少爷到底在说什么？
自己不是女孩子自然不该用怜香惜玉啊，为什么还要告诉少爷？
不想和他说了。
“奴告退。”远书行了个礼便紧忙离去。
看着远书匆忙离去的背影，楚以右以为远书是被自己说得不好意思了。
“小远书还害羞了。”
远书到了厨房，正想着如何开口，就瞧见厨房的大娘笑面迎来：“远书是来吃东西的吧？少爷今个儿早上就告诉我们了，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原来他都安排好了啊。
“大娘，我想吃碗鸡蛋羹。”远书满脸的欢喜，“麻烦您了。”
“好嘞。”
很快，一碗鸡蛋羹就被端到远书面前。
远书舀起一勺放进嘴里，上次生病吃的就是这个。
鸡蛋羹，少爷喂过自己吃。
真的很好吃。
下午，远书同楚以左在书房读书。
楚以左总是混不自觉地看着远书，远书每次抬起头目光都会与楚以左相撞，两个人又都会红起脸。
他看着他笑，他也看着他笑。
一张张纸上写下的还是“楚以左”三字。
几日下来皆是如此。
上午睡醒后远书就去厨房要碗鸡蛋羹吃，下午他就在书房陪着楚以左。
府上的人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心里都明白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毕竟远书身上的痕迹难免会露出来。
夜间，楚以左又在院中教远书练字。
他一手握着远书的手，一手环着远书的腰身。
尽管已经和楚以左有过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了，但远书此时还是心跳加速，耳朵和脸就像着火了一样。
“远书你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哪个字吗？”
“哪个？”远书转过头看着楚以左问道。
只见楚以左握着远书拿笔的手写下一个大大的“羞”字。
“远书啊远书。”楚以左一个转身将远书压在“羞”字之上，“你可真让我远离书了啊。夫子都察觉到了，你在的时候我便学不下去。”
这是在怪自己吗？
远书盯着楚以左的眼睛，小心地说：“对不起，少爷。”
“有什么对不起的？”楚以左朝着远书的唇轻轻一吻，“就是可惜夫子不让你在书房陪我了。一下午见不着我，你会想我吗？”
“会的。”远书想要摸楚以左脸的手又缩了回去。
楚以左一把拉过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写着“羞”字的纸在远书身下越来越皱。
一日，楚以右巴巴地赶来，进了楚以左的门，向四周看了看：“小远书不在啊。”
“我让他取东西去了。怎么了？”
“不在正好。”楚以右不怀好意地一笑，靠到楚以左身边，“我那日碰到小远书了。你看，你还是没忍住吧？”
楚以左往旁边走了走：“什么忍没忍住的？”
这时，一声怪声响起。
“少爷……别……少爷……”
楚以左的耳根瞬间通红。
他心中暗骂道，怎么把这个东西忘了呢！
之前也没想到它，现在一想自己和远书欢乐之时还有这东西在旁边看着听着甚至还学了，心里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楚以右揽住楚以左的肩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你来就为了打趣我的？”楚以左把他哥的手拨拉开。
“啊对，我就是来向你确定一下。”楚以右说着便要走。
“等下。”
楚以左从里屋把那只鹦鹉拎了出来，递给楚以右，道：“你把它带走吧，送你了。”
“行。”楚以右接过鹦鹉，刚要走又转身悄咪咪地对楚以左说，“对了，小远书说了，不用对他怜香惜玉。”
楚以左懵懵地一笑。
这是远书说的话？
楚以右走了没多久，远书就回来了。
“少爷要这个做什么？”远书将手中的绳子递给楚以左。
楚以左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贴在远书耳边，轻轻咬了一下远书的耳朵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对了。”楚以左挑起远书的下巴，“你是不是和我大哥说，不用对你怜香惜玉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