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话少的人,竟能喝聊一宿,不是糊涂就是太情投意合了。余梦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快接受古桥!
“真不知这两个大男人能聊什么!”余梦微笑吐槽。
“还不是聊你!”母亲道,“半月前你说要带古桥回来的时候,我和你爸就在思考各种情况了,尤其你爸,好几晚睡不着觉。他一直记得古桥这个名字,又听王老师聊过他,以前就很喜欢古桥这个孩子。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人有没有变。”
“那么多男生,他怎么偏偏记得古桥?”余梦抓着块水果好奇地问,心中欢喜早已朝四肢蔓延开来。
“还不是因为你百密一疏,这么多年来来回回只跟古桥这个名字有关联!好在你带回来的人我们都很满意。”母亲笑骂道,“特别是你爸这个闷葫芦,明明很满意,还装冷静得要死!”
确实如此,她道:“我爸就是这样!”
“你不也是,”母亲带着满眼笑意揭穿她,“对古桥喜欢得不得了吧!还装平静,好像很听我和你爸建议一样!”
知女莫若母呀!余梦不再装样,心中欣喜全挂到脸上,对着母亲甜蜜地笑起来。
母亲也笑,没一会儿又叹道:“九年前他坐在那里我还当他只是你同学,现在再见已经换了身份,这种感觉真奇妙!”
“是啊!”余梦笑道,“谁让你们这么快同意呢,你以前可一直念叨要找个家境相貌工作都好的。”
母亲故意推她脑门:“那是怕你不会看人才这么说。古桥已经够好,男人最重要的是品行和责任,其他的都可再谈。再好的也未必看得上你了,你自身的条件也就中等!”
这就是她母亲,即便是自己女儿,也不夸大其词,有时甚至要贬损一番。
这次过年,大概是她最向着自己的一次!
大年初三,两个年轻人与长辈告别,古桥将文秀父亲算做最重要的长辈,特意带余梦去见了见,初四便回了省城。
余梦想多陪父母,留到了初七。所以初五古溪离开那天便催古桥在这两天做准备。
古桥戒指早已买好,只是怎么求婚还一直拿不定主意。
古溪热心给他举了很多例子,他都不太满意。余梦不爱人多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狂热的爱好,女孩子喜欢的很多东西她好似都没什么兴趣,人还聪明,一个小举动就能洞察很多事情。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她一个惊喜的求婚!
古桥不得不找叶白帮忙。
“要不就在家里求婚得了!”想来想去,叶白觉得还是这样适合余梦。
……
“他最后怎么求的婚?”丁宁在余梦床上盘腿坐着,一副期待的模样问。
余梦回想起也不禁一阵发笑,把古桥那令她笑到无奈的求婚娓娓道出。
据说为了余梦求婚当晚留在他家,两人为此讨论许久,最后选了醉酒的方式,求婚前几天天天跑酒吧练习。余梦一开始还担心,想管一管,但心里又有极强预感他可能在请教叶白商量求婚的事,便随了他去。
古桥因演技不佳,观察酒吧里很多人的醉态也没法演好,最后只能决定真醉上阵。
“你人一醉,就不爱说话,莫要到时忘说了!”
保险起见,在把古桥灌得大醉之后,特意在他耳边塞了耳机,等余梦快进门时联通两人电话,附耳提醒:“我在这头听着,你可别挂电话!”
“好!”
他尚有一点意识,先跟余梦道声歉,见她叹完气后扭头就走,可怜地看向叶白,叶白只好赶紧扶他出门并送上车。
沉默了三十多分钟,余梦正想一把将他丢在沙发上,却没想到他一脸倔强地扶着墙说道:“我马上洗漱!”
人便艰难地朝洗手间去了。门大敞着,他洗了把脸,余梦往那一看竟发现他还有心思整理着装。
余梦特意到门边告诉他:“休息吧,你不睡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等他进房间要一探究竟时余梦已经在换衣服。
叶白听不清情况,只能替古桥干着急,在那头大声问:“准备好了没有?”
可惜古桥丢了衣服在外边,耳机收不到信号,根本没听见。
“要不……先别睡?”他双手摸口袋,却不见戒指盒,可惜双眼迷糊头脑发昏,根本想不起来放到了哪里。他尴尬低下头:“你先睡,我出去一会儿!”
将客厅翻个底朝天,找了近半个小时却什么都没找到,只有翻找的声响连续不断地在黑夜中想起。余梦在卧室门口不禁摸脸叹气,他竟然连灯都不知道开。
她在光亮里眼神紧追黑夜里猫着身寻找的人,看着他在客厅里磕磕绊绊,撞东撞西,最后不知他额头撞到哪个物件,“嘭”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人倏地倒在地上。余梦又气又想笑,跑过去扶他到沙发上,开灯找来药箱,给他在额角擦药,一边笑他:“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弄出这么大的伤口!”
另一只手伸进他丢在沙发上的衣服口袋,把一只红色的小盒子拿出来给他:“是不是在找这个?”
古桥把他捏在手心,抿着嘴乖乖给她擦药。经这一撞,酒意已经褪去一半,只觉在余梦面前丢尽了脸。
反正不能重头再来,他凝神看她,决定一鼓作气,:“我能有幸成为你的先生吗?”
她却在细心擦药,给他包扎,平静的样子好像没听见。
等她擦完,他鼓起勇气想再说一次,她一脸无奈地笑道:“你把戒指盒打开我再考虑。”
他将盒子打开,又问一遍,她点头。他便颤巍巍想把戒指拿出来给她带上,哪知里面根本没有戒指。
“拿反了!”余梦提醒道。
他慌里慌张地反过来,终于拿出来,轻轻给她戴上。
“现在可以休息了吗?”余梦笑问,不知道他想酒醒了没有。
“嗯!”
他一把将她抱起,余梦直觉路途十分惊险,死死抓住他肩膀,直到被放到床边才不再紧张。
余梦越琢磨越想笑:这大概是她今晚最心动的时候了!
第二天起来,怕没求婚成功,古桥第一眼看的就是她手上的戒指。看她已经戴上,兴奋地在她脖颈边亲吻,一路亲吻到唇边,抱着她扔觉得有几分不真实:“真好,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了。”
余梦笑道:“你本来怎么策划的?”
古桥一想到这就懊悔,他的求婚真是糟糕透了。准备好的形式和说的话全没来得及用上,不好意思道:“不说了,怕你笑我。”
第二天起无意发现房间各个角落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带机关的木质盒子,解锁开才知里面放着一封封他以前写过的信——都是这些年里他想寄给她却没寄出来的心里话,整理下来竟也有一大堆,有些到结婚后才被她找出来。
这是叶白出的主意,如果一次没法给她惊喜,那就把从前和现在你想对她说的话都藏起来,让她在生活的点滴中慢慢发现。
“还行还行!”丁宁笑道,“不过自从你发现一个盒子后,变得每天都有期待,也挺浪漫!”
余梦翻着丁宁出版的书,说道:“你小说里写得挺浪漫,竟然写到我们婚后去了。”
“总要再加工,我觉得你们婚后大差不差就是这样。刚预售,特意拿样本给你看。”
“应该卖得不好!”余梦笑道,“这故事我都不爱看!”
“乌鸦嘴,你在诅咒我的事业!”刚装着没气一会儿,又问她:“有几个人我一直好奇,但你没跟我说,我就乱写了结局,岑秋河选择了平微,魏微重新跟叶白走到了一起。他们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你的直觉挺准,平微确实跟秋河在一起了,结婚的日期就在下个月!不过魏微和叶白没能走到一块,叶白选了家里介绍的女生,魏微已换了几个男朋友。”
“平微真和秋河了?他们怎么在一起的?或许我可再写一篇。”
丁宁自问自答起来,“算了,感觉也是很苦的故事,读者不爱看,有你这一本滞销就够了。”
“不问问玉清?”余梦笑道,“你最想问的是这个才对!”
“你说!”丁宁挑眉道,“她可有又结婚?”
“没有!”余梦静静回想起一月前与玉清再遇的画面,“她重新回到了职场,朝九晚五还一边自己带孩子,没了以前的傲气。”
那天玉清主动和她聊了许久,打开了多年心结。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对古桥释怀。
“那次我发烧躺在床上,叫他陪我,他却再不似以前那样会留到我睡去再离开,而是决绝地拒绝。他说他喜欢你,说我们没可能。那么坚定,我才彻底绝了心,但依然恨你,直到听说你早已跟古桥在一起。”
“你以为我喜欢秋河,所以才一直恨我吗?”余梦轻问。
“是吧,害怕秋河和你在一起,”她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笑,“不过他总是出人意料,现在已经跟平微在一起。平微真幸运!”
玉清仰天叹道:“我现在已经不会怪谁,要怪只能怪我自己,重新工作才让我清楚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以前竟然把大把青春都浪费在男人身上。我该像你一样,认真工作才是,我已经脱节太多。”
几天前,她有幸跟玉清在工作上碰面,她与一个月前又进步了很多,更加干练、自信、成熟。她的面容在人群中依然是亮眼的存在。身边对她心动的男士不在少数,不过她好像无心再把精力放在情事上,工作和孩子成了她的全部。
丁宁又问:“你呢,跟古桥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下月初七!”
“打算怎么办?透个底。”
余梦道:“家里的亲戚已经简单宴请过,这回主要宴请同学跟朋友。我本来不想办的,觉得太麻烦,但他说一定要办!”
丁宁觉得这样的想法非常符合余梦,所以十分好奇古桥如何说服住她的。
“他说他这辈子只会结一次婚,所以一定要办!至于怎么办,会听我的。”
婚礼最后选择订在离湖边很近的一处场地。没有司仪,没有什么回忆的短片,歌声与祝福都很纯粹。
叶白和长惟做伴郎,丁宁和晓卿做伴娘,几位写给新郎新娘的信真挚而感人。
其中丁宁写的最为幽默,让大家笑得合不拢嘴。
这当中可能只有其昌不太开心吧,毕竟从今以后他不得不叫这位比他还小的好朋友做嫂子呢!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