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话说旧事
他似得意地看着她,话语却义正言辞:“我不生气?”
“我都主动说明了,现在道歉还不行吗?”她声音软下来,但只是缓兵之计。他自己不也使小伎俩把她留在这?余梦想着言语可暂时服软,内心必须有脾气。
古桥将余梦放在厨房台面上,快速亲了一口,惹得余梦猝不及防,半疑半恼地看向他。
“不诚实!”古桥对她强装淡定却不知不觉通红的脸说道。
余梦不再掩饰,发起小脾气:“我本来要好好道歉的,谁让你刚才那么故意?”
又小声嘀咕:“古桥是个混蛋!”
古桥哪会听不见,故意威胁她:“敢不敢大声说一次?”
“我没说什么!”他嘴唇快逼近她唇瓣时,她仍这般说道。
他贴上,她乖乖迎接。过了半晌,她问:“现在不生气了吧?”
他气笑了,把她抱起,一边说道:“现在可不止是生气了!”随即封住她双唇。
余梦有口难言,呜咽了一路,手却不知怎地软得没有力气,不推开他,直到他抚弄她头发至上而下幽深望着她时,她才开口恼道:“混蛋!”
“终于敢骂了?”古桥不恼也不笑,就这样静静凝视着。
“嗯!”
他又封住她,一颗滚烫的心就这样压下来。他来势汹汹,那股浪潮不止贴在她脸上,也袭向了别处。她有些惧,又因夏季的炎热而舍不得。
那浪潮冲进她暖暖的溪流,时而温柔,时而有力,有时冲向岸边,有时又直击进幽静暗处的深水潭里,水底的细沙被激起,将清澈的湖水也给弄浑浊了。
她忍不住叫道:“古桥,混蛋!”
他笑着,边亲吻边说道:“我很多梦里你也常说这句话,也是在此情此景下!”
她羞恼到了极致,连连骂道:“混蛋,混蛋……”
那一晚,余梦都数不清自己叫了他多少次“混蛋”。早上醒来时,看到他那张脸,第一句招呼还是那声“混蛋”,不过语气带怯,说完就靠到他肩膀上,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这撒气未免撒得太久了点吧!”古桥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她抬眼,温柔而倔强。
“好,怪我!”他亲着她额头笑道。“还早,再睡一会儿!”
她搂住他,小声道:“已经睡不着了,想问你点事。”
“嗯,问吧!”
天才蒙蒙亮,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气消了吗?”
“气早消了,就是醋味还没过,尤其知道那个人是秋河的时候!”他在她唇上点一下又说一句,一段话分成了好几次。
“你知道秋河?”
“你忘了,我跟他同年级,那么多次成绩第一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回他又轻捏起她鼻子,认真道,“据我了解,整个年级有超过半数的女生暗恋他!”
“那剩下一半呢?”她忍不住回顾高中时的种种,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问他。
“不知道,在明恋吧!”
“我算哪一种?”她笑道。
“你…”他想说却又不敢说,只道:“可能并不喜欢他。”
余梦故意说:“谁说的?我就暗恋过他,大家传得最多的就是我了!”
他忽然欺身而上,不给她逃脱的机会,直问:“什么时候的事?”
她一开始确有被他的气势吓住,思索片刻后却不怕了,双手捂住他耳朵说道:“真笨,哪有这种时候!”
两人又一番缠绵,停歇之时余梦疲惫地靠在古桥怀里。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古桥温柔的话语同时贴到她耳边:“虽然我知道你的心在哪里,但我也知道他喜欢你,所以看到他出现在你身边时,我总是会吃醋的,知道吗?”
“那你之前怎么还想把我推出去?”
“以后不会了,绝不会了!”他知道她还恼这个,赶忙抱紧她安慰。她就算恼他一辈子,他都接受。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在你妈妈的店里!”
“你当时见到我是什么感觉?”她枕着一只手,侧着身极为认真低问。
他仿佛又成了初见时的模样,只不过如今那个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没了当时那种压抑情绪,但仍有些难受:“很喜欢,但是……又不敢喜欢。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只是你不知道我。”
“我确实不知道!”她不知道如果他们更早遇见,事情的发展会不会不太一样?至少她在学校应该不会再遭受那么多蜚语。“那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是什么感觉吗?”
他真不知道,当时光顾着掩饰心动,哪里还敢去盯着她看,后面接触许久他才敢确定她的心意。“我不知道,你其实是个心思藏得很深的人!”他诚恳道。
“好吧!”她小声说。
“怎么,不打算告诉我?”
“你猜得到的呀!”她记得自己好像从未跟他直白地说过自己心意,便把那句话说了出来:“那时我还不懂表达,但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分别那一刻,他不知道他有多伤她的心!只是冷漠惯了,伤心都快不会表达。
“对不起!”他快掉下泪来,恨自己,更恨命运捉弄人。
“这八年,你怎么过的?”
她总是很体谅他,这样的关心却叫他更愧疚,虽然吃过很多苦,也只是轻描淡写道:“前几年辛苦一点,我还算幸运,被一家公司赏识,一边工作一边进修,现在好了很多!”
简单几句,余梦却都明白,他那么能吃苦肯努力的人总算苦尽甘来。没有几个人能熬过那样的时期最后还能重新在生活里闪耀光芒!
正是他的品行和气质,才叫她这般念念不忘。她不在乎他出身,更不要求他多富贵,只要两个人一直努力,以后能有个平平淡淡的日子,她就已经知足。
古桥起身做早餐,余梦等待中将所有的视线都投在他身上,光就这么看着,嘴角的愉悦都不知道被她抑制了好几回。内心也不禁想着:两个人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不知道他这辈子是不是就认定了她?
“发什么呆?”他将装盘的早餐放到她面前,轻声问。
“我在想,我好像有四天没回家了,家里不知道要脏成什么样了!”
她舀了几口汤,在心里嘀咕:本来昨天要回去的,哪知道却被你带到这边来。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她点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到家后,她让他帮忙整理了一早上的房间。
晚间,余梦同魏微一个餐桌上吃饭,便被她笑着调侃:“这谈恋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被滋润得更加妩媚了!”
“有吗?”余梦笑着反问,早就习惯了她这种直接戳穿的话。
魏微打量她的脸:“表情还是像往常那样淡定,但这双眼睛笑时比以前更有爱意了!”
“别人也能看出来了吗?”
“不见得!”魏微道。
余梦才松了口气,人显得太愉悦,在工作上可讨不得太多好。
“才几天啊,说说你怎么拿下古桥的?”
“怎么就不能是他拿下我?”
魏微随即笑她:“虽然都差不多,但我观察下来好像你使的小伎俩多一点!”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魏微眼睛!余梦坦然笑道:“我再不使点伎俩,等他可能要等到白头去!”
魏微啜一口茶,继续道:“不见得,还不是愿者才能上钩?你们既然能重新在一起,说明他已经把很多事情都理清楚了!”
余梦乖乖听着,想着也是这个道理。
“你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吧!”魏微思考许久,才敢半开玩笑地问。
“风风雨雨谁说得准,但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你和余叶白呢?”余梦反问。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她还是笑着,好似这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我还以为你说的好消息会是这个。他明明对你有好感,怎么就没可能了呢?”
短短几天,原来魏微身上也发生了巨变,余梦不明白两人怎么突然间就没机会了!
“就像你说的,他只是有好感,还没上升到爱。喜事是我升职了!”
余梦恭喜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怕她听着反而伤心。魏微却十分豁达:“升职也是件非常开心的事,你不必替我难过!工资会涨,能攒的钱更多。”
余梦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
“我以前不就最喜欢钱嘛?”魏微笑得无比淡然,轻声述说起她的往事,“若不是为了钱,以前也不会那么拼命。我非常幸运,前面的十年想要有钱就真的有钱了,想要男人,身边一下有无数的男人围上来。人没法所有事情都好运,所以到我想要爱情的时候,老天怎么可能还会眷顾我!”
魏微目视远方的眼睛收回来,朝向了余梦:“看到你时,我才想明白时不时的感动是因为什么!虽然你从不说,但我想你以前一定经历过很难熬的时光,经历过很多伤人的情与事,却不气馁不抱怨不妥协,依然善良、体贴、包容。经历过别人没有过的苦难和折磨,生活必定会回馈给她件人人称羡的幸事。”
余梦几乎快淌下泪来。那么多认识她的人中,竟是一个没见过她过去的人说出了她等待许久的话。
往后几天,余梦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魏微那句祝福:“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余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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