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偷偷见面
这事若想十拿九稳,分数不可拿太高,也不可刚刚过线,考到中等的分数才能不出意外。
她仔细分析过平时模考的成绩分布情况,B班的分数往往在490到650之间,那么她将分数控制在560分左右,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可这其中又出现一个问题:文理分班,如果最后只按理科的分数来排名,分数又要另算了。学校按什么排名目前还未得知,这是最大的难点。
这些无疑给她控分又打上一层枷锁。
若单说控分,她好好计算一番,知道各科考什么样的分数其实不难,难的是方法——一个不让别人怀疑的方法。
有的法子用一次还好,用第二次那便是愚蠢。上回连副校长都出面帮她解决难题,此次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蒙混过关,让所有人理解她为什么又考砸。
直到进了考场,余梦也还未确定要不要使用那一招。
这回考场布置不再似之前。为防止学生作弊,尽量减少水分,几个重点班没有打散,仍按原样,是哪个班还在哪个班考。其余班级交叉打散,熟人犹如回娘家的媳妇,只能想却见不着。
余梦学籍仍在7班,所以这回得回原班考。座位号按入校时排名排的,她就坐在秋河身后。
与大家几月不见,她又鲜少跟同学交谈,很多人快叫不上名来了。不过也有意外收获,长时未见,很多同学对她反而多了几分热情。大家无冤无仇,倒真如此才符合常情。
只有几个女生,对她颇有微词。玉清笑容依旧,对她不多言也不少语,只是平微竟老想躲着她,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
考试分三天考,每天三科,语数英全安排在早上。考试第一天余梦正常发挥,无什么异常。
只有语文考试期间,秋河问她借了一次橡皮,令她意外。
秋河也是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左右离得太远,他也不会问她。还未开口,她以异常冷淡的神情从答卷上抬头看他,倒让自身先吃了一惊。
他还是轻声开口:“借一下橡皮。”
余梦指了指左上角的橡皮擦,意思是他直接拿去即是。
秋河心中蓦然有种挫败感。自小优秀的人难免一身傲骨,表面可以作谦虚状,但心里绝对不允许比别人差了去。他又长得不差,女孩们对他从来都是讨好的。现在这丝挫败感,他不知是觉得余梦看不起他,还是她不像其他女孩对他表达好感的缘故。
罢了,可能仅仅是他们对彼此陌生了吧!他决定不再想。
第二天余梦仍然采取昨天的策略。到了晚上天气凉了些,她等母亲洗漱完毕,便进去打开冷水,往自己身上冲刷。
试温觉得还不够冷,她将温度转到最低,冷水就这般朝她头顶冲击而来。她一动不动保持着此姿势,足足有二十多分钟。
母亲在门外念叨,她也不理会。直到身体实在颤栗得不行,冷水像侵入了脑髓里一般,她这才关掉开关。
如此寒意,人不发烧都难。
等了一夜,可惜直到清晨也只是流点鼻涕。无奈的余梦,也只能暗里骂声“天不遂人愿”而已,还是得背上书包去考试。
所幸英语开考了半个小时,那股晕乎终于冲上脑门,紧接着身体也觉得不太舒服,举手赶去洗手间,才知是月事提前来了。
回到座位,疼得宛如有人专门朝自己腹部来回锤击。她整个人无力趴在桌上,英语听力一句也没听进去。
监考老师走来敲桌提醒,看她脸色不对,才赶紧叫她去医务室。
校医边量体温边调侃她:“有人三年也没来过我这一回,你一个学期就来了四五回啊。”
余梦哪还有余力去笑,温度一出,显示38度,果然发了烧。校医看余梦一直捂着肚子,明白是双重夹击,给王老师打去电话,叫他告知家长。建议接她回家休息。
余母接到电话,连忙慌张赶来,接余梦回家休息。虽对她没法继续考试有点怨言,但还是觉得身体重要,所以对余梦也没说什么气话。
店铺也不忙了,留下来专心陪她。
余梦疼痛难耐,不过挣扎中还是留出片刻来为自己庆幸,至少考试她不用担心了,今天的科目不考,分数便刚刚合适。
但月事若能晚来,她觉得还是晚来的好。一早上疼痛不休,并不比不能留在B班带来的痛苦少。其实坚持考试也不是不可以,她若真想去考,天塌下来她也毫不犹豫。
痛,并不那么难忍。只是难得的机会,不抓住就真的没有了。
最后一天的考试科目,余梦皆没完成,只有早上的英语答了一点点,她估摸着能有二十多分。
晚霞来临之时,余梦从床上而起,还以为家里无人,见到厨房的灯亮着,才知道母亲守了自己一天,心里不免酸楚。
喝下杯红糖水,母亲见她有所好转,叫她去盛饭来,那平常模样,叫余梦又不好受起来。父母总是如此,暗地里默默付出,对孩子的一句担心却难说出口。
除母亲过分忍让的个性外,当属这个最令她难过。
饭桌上她又开始抱怨起天意来,怨天意不让自己女儿考出好成绩。
余梦抿嘴不言,道歉的话一遍遍地全说在心里。
……
古桥不知余梦的事,考完后发信息问她考得如何,才知她身体不适,今天没来考试。
思来想去,还是担心她。想见,但在此时提实在太不合时宜,即便他可以以文雪的事作为借口。
这件事却不好说。她拜托他找潘浩问清楚,但他并没找过,文雪已经告诉他实情,不必再多此一举。
此事难就难在他不能说自己见了文雪,反而要说自己见了潘浩,将文雪的话当成潘浩所说半真半假的告诉她。所以他迟迟未开口,想等她自己问了再说。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怕她知道这事后情绪不稳定影响了考试。
二人便约了三天后见面。怕她身体不舒服后心情也跟着不开心,晚上便一直陪她聊着。
不过断断续续的,两个多小时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这主要怪余梦。她如今也变得越来越像恋爱前的小女孩,男生说的话都要来回咀嚼几遍,胡思乱想中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时间就这样被浪费。
不过也有有意为之的成分,男生的消息是不能句句都秒回的。
……
三日后,余梦假说去县里的图书馆看书,母亲才放了行。
余梦买了一些果干,在约定的地点等古桥出现。古桥到来时,亦买了她最喜爱的零食送给她。
她便把果干递给他,害羞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乱买了这个。谢谢你,肯帮我!”
古桥要她接了自己的东西后才肯接,余梦却想着本就是来感谢他的,哪还好意思收他东西。便道:“我怎么还能收你的东西,上回就刚收过。是我要送你东西才对。”
“你不爱吃?”古桥只道。
“不是,只是随便收人东西总是不对。”
两人在一处长椅坐下,古桥打开她的果干盒尝了一片,称赞道:“味道很好。”拿出一片递到她跟前。
余梦小心接过,不敢碰到他手指。细心咀嚼,味道确实不错。古桥趁她开心,把盒子放到一边,又打开一袋零食,先自己吃上几口,叫她拿一下,自己空出手来,又去拿那果干盒。
他动作随性,余梦开始只当帮忙一下,没深想什么。之后不知不觉间,零食已被自己吃下去不少。
“怎么了?”见她懊悔的样子,他还故意问。
余梦大口吞下零食,觉得丢脸,也只摇头说道:“没什么!”
吃完一包,很是怨念,伸手去抓他手上的果干,未等递到嘴边,又觉察出不对:都说送给他了,怎么能还当成是自己的东西,脸丢尽矣!
最后吞着口水,零食和果干都不敢吃了。
古桥都看在眼里,浅笑而过,主动说起文雪的事情来。
“其实十几天前我就已经找过潘浩了,你没问,我便没告诉你。”
“潘浩怎么说?”余梦褪去羞恼,听是正事又变回一脸冷静。
“他说他们分手大概在六月初,之后就没有接触了。倒是给了文雪一笔钱,文雪拿了钱就离开本县了。”
“离开了?文雪能去哪?”余梦疑道。
“他也不清楚,可能去了外县,也可能去了省外务工。”
余梦却不信:“不可能,文雪这个节骨眼不会外出务工的。若说外县,又能比在这好多少?她无亲无故,在外面只会更艰难。”
这话是古桥胡诌,但他不怕余梦猜疑,早想到了说法。解释道:“遇到她这样的事,在外面其实比处处都是熟人的地方要好得多。”
余梦觉得他说的在理,可思来想去,还是有一事没解决:“潘浩,知不知道文雪怀孕的事?”
古桥慌了片刻,不想她连这事都知道。想了想,还是照实回答:“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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