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门
结果他这边刚刚抓住对方的手腕,还没等做下一个动作给对方来一个过肩摔,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梦里面都在练习武艺吗?爱妃不必着急,咱们来日方长,朕会多拿出时间与爱妃切磋切磋的!”
手上传来的触感是那种冰凉的触感,让戚乘风瞬间就醒神了。
他睁开眼睛看向对方,确定不是梦里小公主的脸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看爱妃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欢迎朕过来呀,这是怎么了?梦里梦到了好玩有趣的东西,不想和朕分享,还是朕打断了你的兴致?”
慕成凰这满脸的笑容,只让人觉得后背发凉深寒,哪里敢违背她的意思去说。
“陛下真是言重了,陛下这几日为国为民操劳,臣妾不能为您分忧,又见不得陛下的面,所以梦中梦到了陛下难舍难分!”
戚乘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好像自己梦中梦到的就是他所说到的画面。
而慕成凰看着他也并不戳穿他,二人各自都藏着心事,倒是一个比一个扮演的深情。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爱妃竟然如此惦念着朕,朕不这就过来了,正好今日朕得空,一起随爱妃回娘家看看吧!”
元宝听到这话的时候在一旁唏嘘,还好他听从了自家公子的意思,并没有把消息往外传,否则今日他们二人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呆在这寝宫里,都是后话。
女皇陛下本来是打算三日随戚乘风一起回门,但她突然就趁着大清早来袭,提出二日回门,这几乎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至于家里那边只能看家里人的造化了,元宝想着自家老爷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定是不会在女皇殿下面前露怯的,他只能安慰自己放宽心。
女皇以戚乘风不是铺张浪费的性格为由,让人准备了一个小小的仪仗队,并没有那么嚣张,但该拿的也都拿了,便朝着戚家去了。
二人坐在前往娘家去的马车里,慕成凰盘腿而作,哪有什么女皇威严的阵势,反倒像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儿。
“爱妃别这么拘束,今日朕就是随你回去一起见一见国丈,顺便讨个便饭吃,你就当做咱们今日是寻常人家回家探亲,可别再露出这副紧张的表情来了,让朕都跟着一起紧张兮兮的。”
戚乘风心里的确是有些打鼓的,因为他不知家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愿自家亲爹与他心有灵犀,可以感知到事情的发生。
但他认为自己向来喜形不言于色,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可为何这女皇一句话竟说破了他的内心,是猜的还是真看出他的不自然。
对于女皇的手段,戚乘风大致也看出来一些,所以便笑着回握了慕成凰的手。
“臣妾的确是有所顾忌,毕竟家中不比皇宫陛下下去了,可别吓唬臣妾家里简陋。”
“爱妃的娘家也是朕的家,朕怎么会嫌弃自家不好呢?反倒会觉得家中温馨,父母尚在,这是一件让人多么舒坦的事情啊!”
慕成凰也说得随意,好似内心没藏着什么其他的计谋,二人就这样面和心不和地依偎在一起,直到来到了戚家门口。
“陛下,咱们到了,大门是关着的,奴才这就前去叩门问好。”
慕成凰他们一行人的到来,的确是让人始料未及的,她这属于突袭。
若不是戚从文从自家儿子的婚事一事上,算是了解了这位女皇陛下的行事风格,所以平日里也没敢怠慢,生怕被抓住了小辫子。
这不是他刚刚从花园溜达出来,就听到家丁回报,有马车从皇宫方向出来,周围半里之内跟着不少暗卫。
这些暗卫虽然看似平常,但是却还是被戚从文训练有素的家丁看出来了。
他这些年也不只是做一个丞相,他怎么也得给自己留点后手,这些家丁就是后手。
他们的身手虽然算不上是最强的,但是观察能力绝对不是吃白饭的。
戚从文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回去和自家夫人一起做针线活,等着贵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他这边针线都掌握了精髓了,那边也有人来叩门了。
“老爷,老爷,陛下和公子回门了。”
只见戚从文若无其事地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针线,握紧了有些慌神的夫人的手。
“夫人,陛下和乘风回来了,你我得去迎着,这是规矩,你别忘了规矩。”
“老爷,妾身知道了,待妾身处理好这些东西就去。”
戚夫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在戚从文的带领下也没那么紧张,而是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自己手中的事。
“陛下,贵人,您二位来了怎么没有知会一声!寒舍简陋,还望陛下和贵人莫嫌弃。”
戚从文声音恭敬,姿态更加恭敬。
他弯着腰,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尘埃里,一脸讨好地跟着慕成凰,甚至跟在自家儿子身后。
见他这副模样,慕成凰突然顿住了脚步,仔细盯着戚从文瞧着。
“几日不见,国丈的腰身就不太好了?这是哪里不自在?朕随身带了太医,要不要给国丈瞧一瞧!”
“臣身体没问题,真是承蒙陛下厚爱。”
戚从文表达了一番感谢后,顺便直了直腰,虽然没有完全站直,但也没有刚刚那么卑躬屈膝。
“国丈没事就好,毕竟国丈可是国之栋梁,朕刚刚大权在握,还是要多多仰仗你们这些国之重臣,才能够坐稳这皇位啊!”
慕成凰倒是不拘小节,一副器重的模样拍了拍戚从文的肩膀。
只是接触几下,戚从文脸色可就没有刚刚那么谄媚了。
“陛下,臣年岁大了,属实是无法再进朝堂了,但是臣心中有连朝,有陛下,一心做陛下的忠良子民。”
戚从文也不拐弯抹角,倒是把自己压得低低的,但也实话实说。
他不打算再入仕。
“国丈刚刚还说身体好,怎么此时又不肯继续为国卖力,国丈是觉得朕不配让您辅佐吧!”
话题突然被转到了这里,哪里有什么回门时候的温情喜气,慕成凰绝对是有备而来。
戚从文深知自己今日算是迎了一个大麻烦进门,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撑着。
“陛下,臣当真是年岁大了,实在是无法在这年轻人崛起的朝堂里面挣扎了,臣这是有心无力啊,并无冒犯陛下之意,还望陛下可以谅解。”
“谅解,朕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朕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和贵人在寝宫内探讨,但是这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乱嚼舌根,可是会说后宫乱政的,朕又不能目无纲法,若因此连累了贵人可就不好了。”
既然戚从文说什么也不肯重进朝堂,慕成凰只能把戚乘风给搬出来做引子了。
戚乘风纵使有无限才能,但是进了后宫就是女皇的附属品,顶多可以坐到皇后的位置。
但是后宫不干涉政务,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有多少嫔妃因为干涉政事被处死被株连族人,也是常有之事。
如今,戚乘风决定进宫,那就是回避了成为朝臣。
戚家这父子二人都不是凡夫俗子,一个进宫,一个又各种拒绝为慕成凰效力,慕成凰也不是软柿子,自然是谁也捏不得的。
“陛下,您当真是抬举了,我们父子两个何德何能能入得了您的眼。”
“那国丈大可自断德能,那朕就不求你们有德有能了。朕身边的太医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若是国丈认为自己过于聪敏,那也可以和他求一个方子。这人啊,就是得到的太多了,就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了,所以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法子那就是一无所有。”
慕成凰挥手,便有一个穿着小厮衣装的人走上前来。
这人看起来是一张年轻人的面容,但是却长着一头银色的头发,眼角还有着一个彩色的图腾。
“这位是郡王从那边为朕请来的巫医,据说医术很好,可以让人在一副药之后忘掉醉生梦死的前半生,余生只想平平无奇地度日。”
见这人的模样,就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戚乘风曾在书籍中看到过关于南疆巫医的介绍,这些人以自己为炼妖炉鼎,试验了各种药草后,也就百毒不侵,可以制出各种药方。
慕成凰所说的这种自然不是真正的解脱,而是要让当事人吃下巫医开的药,然后失去才智,甚至有的会变成彻彻底底的傻子。
戚从文知道慕成凰这是逼上门来了,他今日若是不答应,出问题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了。
“听闻岳母大人也是极为贤惠的女子,是端朝多少男子梦中情人的样子,当初您和国丈大人认识也定是一场美丽的邂逅了,若是不成,岳母大人进朝堂也可,朕也是女子,女子凭什么比男子差!”
慕成凰的目光转移到了戚夫人身上,说的戚从文心里甚慌。
“陛下真是说笑了,内人绣花做饭倒是拿手,朝堂之事可不是厅堂小事,马虎不得!若是陛下不嫌弃,臣愿意为连朝贡献微薄之力,只望陛下和天下百姓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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