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水落石已出
“果然与我的推测一模一样。父亲与其他六人都是被螺旋镖所杀,合起来是七个人,故名七绝杀……”南宫自言自语,话音未落,轻翠披着衣服又闯了进来。
“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啦?我听见有响动。”轻翠叽叽喳喳叫道。
“轻翠,别喊叫,你要把全府的人都吵醒啊,我没事——去给我斟一盏茶来。”南宫摇手连忙制止她。
轻翠哦了一声,赶紧去斟茶水。
“轻翠,案子终于要明朗了……”南宫淡淡说道。
“小姐,真的么?”轻翠兴奋问道。
南宫饮了一口茶,用毛笔指着案头一张纸上那些人名,将他们连在一起,汇合在七绝杀三个字上。
“七绝杀?什么意思?”轻翠眨眨眼睛,似懂非懂的样子。
南宫解释道:“我查过大量资料,又问过鼎阳城最老的巫师,终于知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什么事?”轻翠插口问道。
南宫在对方脑门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小丫头,别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
哦。轻翠摸摸额头。
“四十年前,鼎阳城与九岐族因为小人挑唆,发生了一场战争。当时父亲投笔从戎,与王爷端木成龙、卧虎山庄庄主周暮野、原兵马大元帅曹玉刚一起,在大远山与九岐族人大战。最后九岐族大败,退回九岐山。那场战役,九岐族国王一病不起,最后身亡。唯一的王子小九也下落不明。听说他隐姓埋名去学艺,发誓要复仇……”
“小姐,不对呀,你说老爷和那三个大人物被人寻仇,我相信。但是,那三个平民被杀,又如何解释啊?”轻翠忍不住又打断南宫的话。
南宫继续道:“那三个可不是平民,他们当初是鼎阳城三勇士,在中了机关情况下,点燃了九岐族中军大帐,据说,小王子小九的脸就是那时候被烧伤的——战争结束后,三勇士因为中了机关,都失去了双腿,他们领了抚恤金,各自回老家养老。他们和我父亲以及王爷等那三人一样,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战场上,却被人谋杀了。”
“啊呀,我明白了,原来老爷说的七绝杀,就是有人要把他们七人赶尽杀绝啊——这是典型的复仇。”轻翠恍然大悟。
南宫伸了伸懒腰:“或许是,也或许不是——轻翠,我困了,要睡会儿。”说完,歪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小姐你呀,一查案子就这样拼命。”轻翠也打了一个哈欠,嘟囔了一句就拽过毯子给南宫盖上,转身走出房间。
王沐阳被苏沐林抱着跳崖,苏沐林做了肉垫,而他自己也被摔成重伤。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苏沐林早就没了呼吸。王沐阳万分悲痛,挣扎着草草埋葬了跟随自己十几年的好兄弟。所幸自己坠落的身旁就有稀世草药,顺手取了吃了,七日后,自己竟然能行走了。不幸的是左臂上的镖伤伤口日益溃烂,王沐阳知道这只手臂保不住了,他摸出靴筒里的短刺,闭眼猛地一砍,手臂斩断,瞬间晕了过去。
三日后,王沐阳再一次苏醒,吃了两日草药,他慢慢走出了崖底,向鼎阳城方向行去。
走了三日,幸运地搭上一个老乡的马车,王沐阳终于顺利回到了鼎阳城,晕倒在镇虎门大门前。
镇虎门。
南宫在后院舞剑,点点寒光,令人眼花缭乱。
“长虹射日,好,有气势。”
“犀牛望月,妙啊,耐人寻味。”
王沐阳和轻翠在一旁观看,不时地出声点赞喝彩。
唰唰唰!
三剑如游龙出海,搅动大浪翻滚。随后,剑式婉转变化,又是一派和风细雨。
急缓之间,交替自如,无刻意雕琢痕迹,令人赏心悦目,果真好剑法。
“行如流水,一气呵成,南宫,好剑法!”阿木龙不知何时走过来,拍手赞道。
南宫收了剑式,微笑道:“阿木君,你来了。”
“哼!”王沐阳一见来人,鼻孔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咦,副门主这是为何?”阿木龙莫名其妙地,他指着王沐阳的背影问道。
轻翠嘴快,脱口回道:“还不是因为你……”
“轻翠,不许瞎说!”南宫赶紧制止道。
“我?我怎么啦?”阿木龙大惑不解。
南宫微微一笑:“阿木君,你知道的,轻翠这丫头一贯是爱开玩笑,别当真。”
“没事——南宫,累了吧。来,休息一下。”阿木龙关心问道。
“好吧,那咱们就去亭子那儿坐坐——轻翠,奉茶!”南宫说完,引领着阿木龙在亭子间坐下。
轻翠冲着阿木龙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走了,不大一会儿,端了托盘过来,上面有两盏茶和一个茶壶。
“南宫,案子怎么样了?”阿木龙端起茶盏轻轻吹着,不经意地问道。
南宫回道:“案子基本上破了,其实就是报复杀人。”说完,竟然叹息了一声。
阿木龙甚觉奇怪:“南宫,案子破了,你该高兴啊,怎么还叹气呀?”
“昨天去向城主禀报案情,才知道他禁不住宰相游说,当天就把留在城内三分之一的兵力也调秀水城了……”南宫沮丧道。
阿木龙道:“我以为多大事呢。调就调嘛,秀水城现在吃紧,不派援军怎么可以?”
南宫挑眉看看阿木龙:“阿木君,你就不怕城内空虚,被人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南宫,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好好的和平年代,何来的被人趁虚而入?”阿木龙不以为然。
南宫淡淡一笑:“嗯嗯,阿木君说得对,或许我真是小题大做。”
“就是嘛——南宫,还是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破的这个七绝杀案子吧?”阿木龙放下茶盏,笑着说。
南宫回道:“好呀,关于这个七绝杀案子,听我给你细细给你道来……”
练功房。
王沐阳捧着酒坛子,就着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与轻翠在喝酒。
轻翠捏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口中,不满意地说道:“王大哥,我就明白了,你说咱们门主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喜欢那个小白脸呢?”
王沐阳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唇:“门主的心思,谁知道。”
“那家伙明明就是个奸细嘛——就因为他,沐林哥才死的,而你才被害成这般模样,哼!”轻翠恨恨说道。
王沐阳接口道:“轻翠,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可是咱们没有证据啊。”
“还用证据么?小姐不是说了嘛,她只对阿木龙说过你们去九岐山的事。很明显,奸细不是他,又会是哪个?”
王沐阳恨恨一拳捣在木桩上:“我发誓,如果真是他,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为沐林兄弟报仇!”
“哎呀,算了,算了,咱不说了,越说越生气。喝酒,喝酒。”轻翠伸过来酒坛子,与王沐阳的酒坛子轻轻磕碰。
“王大哥,轻翠妹妹……”搜捕头小六子急匆匆跑过来。
王沐阳皱皱眉:“六子,咋了?让狼撵了?”
“六哥,来来,饮一口。”轻翠摇晃着身子,醉醺醺说道。
“喝啥呀?别喝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奸细被咱们门主拿下了……”小六子兴奋叫道。
“奸细?谁?”王沐阳和轻翠同时问道。
小六子回道:“还能是谁,阿木龙啊。”
啊?真的?王沐阳和轻翠一听,顿时酒醒大半。
“当然是真的,门主把那阿木龙撂倒了,俺和三子小石哥几个上的枷锁,错不了。”
鼎阳山,九曲阁。
台阶下一队队人马伫立,倾听蛇主训话。
此时此刻,蛇主换上了九岐族王子服饰。没错,他就是曾经失踪的,被毁了面容的小九王子。
隐姓埋名几十年,精心制定了七绝杀计划。他暗地里招兵买马,秘密训练军队,收买鼎阳城高层。先后杀死了七大仇人,又在鼎阳城七处边境埋下隐患,等着自己一旦复仇举兵,七大边塞要地就会燃起战火,顺利把鼎阳城剿灭。蛇主恨透了鼎阳人,他要把鼎阳人全部灭绝。杀了那七个仇人,都是鼎阳城名人。目的就是引起鼎阳城人恐慌,也是把侦破方向引向歧途,继而掩盖真正的七绝杀计划。
“九岐族的臣民们,复仇的日子到了,向鼎阳城进发!”蛇主最后狂妄地挥了挥手,台阶下刀枪寒光闪闪,人们一路狂喊着涌向鼎阳城。
入侵的九岐族军队一路上气势汹汹,鼎阳守军节节败退,弃城而逃。半日后,抵达鼎阳城下。
此时此刻,鼎阳城头鸦雀无声,只有一杆九蛇大旗随风摆动。蛇主不由得大喜,城内内应匡洁英他们一定是挟持了城主,顺利得手了。今日便可拿下鼎阳城,到时候,本蛇主大开杀戒,全部灭了该死的鼎阳人。
“发信号!”蛇主命令一下,一支响箭射向城头。
吱呀呀……
城门果然被打开了,九岐族军队一涌而进。
哐!
待他们全部进入之后,城门突然关闭。众人一惊,忽见四方城墙突地涌现无数旗帜和弓箭手。
“放箭!射!”
一声令下,箭如飞蝗急雨。
九岐族军队有人纷纷中箭倒地。
“蛇主,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咱们是不是中计了?”黑蛇惊异道。
蛇主阴沉的目光一扫,低声喝道:“慌什么?组成敢死队,尽力突围!本主去灭了那些弓箭手。”说完,飞身跃上城头,螺旋镖出手,一连杀死十几个弓箭手。
“锵!”一支软剑荡飞一个螺旋镖,顺手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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