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谁杀死了他?
两个人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难不成还有另外一拨人报仇?这个金大川为富不仁,巧取豪夺,也得罪了不少人。
“好了,回去吧。人已经死了,我们也省事了。”紫云霞摆摆手,带着飞雁回去了。
飞雁与紫云霞回到居住的地方,睡觉休息。
她们一觉闷到第二天上午,紫云霞首先起来,准备早餐。
飞雁等紫云霞来叫,才起来。
二人吃了饭,如往常一样,就去菜地里转悠。
平时闲的无事,她们就弄了一片小菜地,每次完成任务,都会来菜园子转转,捉捉小虫子,拔拔草。
回来时候,发现信鸽在窗台那儿咕咕叫着,正等着她们。
“又来任务了。”飞雁皱了皱眉。
“不知道又有谁遭殃了?唉!”紫云霞叹息一声,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
“师姐,还是和每次一样,尽量不伤人命。”飞雁看着紫云霞。
紫云霞点点头:“那是自然。”
又是一个冷月凄迷的夜。
两条纤细的身影,静悄悄地埋伏在一座阁楼上。
“梆梆梆”三更梆响敲过,只见长街尽头蓦的出现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肩头似乎负着重物,行走有些吃力。
“他们来了!”紫云霞向飞雁打了一个准备好,马上出击的手势。
“嗯!好的,师姐!”飞雁用力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回答。
大街上,矮个子喘着粗气对高个子说道:“蓝师兄,小弟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咱、咱们,歇、歇一会,成不?”
歇什么?高个子粗暴的在矮个子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的回绝道:“不成!你他妈的活腻歪了,这里怎么能歇脚?倘若金条丢失,阁主就会要你我兄弟颈上,这两个吃饭的家伙——快走!别啰嗦!来的时候,阁主不是交代了么,蒙面,不许说话!否则,格杀勿论!”
矮个子委屈的揉了揉屁股,口里仍然是小声嘀咕道:“阁主也真是的,那么多身手好的师兄弟不用,干嘛非让我们来啊?哪怕是多派几个人也好啊!”此时,他突然想起阁主威严凌厉的眼神,后脊梁嗖嗖冒凉气。只好蔫蔫的低着头加快了步伐,再也不敢说话了。
高个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阁主的心思谁知道,你敢猜测?”说完也不睬他,径直向前方疾奔。
“嗨,等等我,师兄!”矮个子忍不住喊了一声,猛然间想起了阁主的命令,慌忙住了口,打起精神追了上去。
矮个子脚程慢了半拍,等他追上的时候,他的蓝师兄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啊?这是怎么回事?真有人敢打劫?”矮个子惊讶万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柄剑斜斜地刺中他的心窝。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醒过来。
“啊,怎么、怎么我们还活着,我们没居然死。”现在,他们明白了,原来是那两个人剑下留情了。
谢天谢地!两个人不停地在心里祷告着。
“那?接下来,我们是否就去向阁主复命?”矮个子探询的问道。
“唉!回不去了!”高个子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为何?”矮个子颇为不解。
“笨死了,你个笨蛋!金条没了,我们如何去复命?”高个子没好气低声骂道。
矮个子正欲答话,忽然一句阴沉的声音传过来:“就是金条在,你们也是死路一条!云儿雁儿还是那么心慈手软,嗐!”夜色中,这声音仿佛催命符,令人胆战心惊。
“啊?阁主,您?”二人闻言,冷汗直冒,双双大吃一惊。
瞬间,一阵蓝光激射,没了声音。
夜月,仍然是那么凄迷,带着一抹血色腥味。
午后,一片茂密树林。
阁主蒙着面,负手站在一棵树下。
血蝙蝠就在他旁边侍立。
“阁主,云师妹和雁师妹,她们还是如此手软,如何办?”血蝙蝠低声问道。
阁主点点头:“是啊,心慈手软是杀手大忌,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们还不知道您就是她们师傅么?”血蝙蝠轻声又问道。
阁主摇摇头:“她们不知道,本阁主觉得没必要告诉她们。”
“阁主,您到底要培养谁做下一任的副阁主?”血蝙蝠点点头,继续问道。
阁主眯着眼睛,看着某处,幽幽道:“自然是留下的那个。”
血蝙蝠微微一怔:“阁主的意思是,要她们……”
阁主颔首。
血蝙蝠狐疑道:“阁主,您、您不是爱霞师妹么?”
“老规矩,你去煽风点火——未来的血阁主。”阁主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拍拍血蝙蝠的肩头,意味深长道。
城郊之外,五十里之处,燕山。
彼时的山间,风烟飘渺云雾缭绕。
山中央一处很大的平地,碧草如毯。
飞雁紧握寒水剑,如雕塑般迎风凝立。对面的黑衣人也如标枪般伫立。
两个人一直对峙着,双方眼里没有了一切,只有彼此。
天边的夕阳洒在云衣上,被染成亮亮的金黄色。闪着幽幽寒光的利刃,摄人双眸,令人目眩。
空气仿佛被谁锁住了,似乎不再流动。
应该说,高手对决,动人心魄。
但不知她们是不肯动,还是在寻找一击而中的时机,反正是静立了许久。
“为谁忙,莫非命,西风驿马……”蓦地一阵咏词声幽幽传来,山拐角处慢慢走出一位风流公子。摇着华丽的折扇,一脸的从容潇洒。
“二位,干嘛?打架玩吗?”他无比悠闲的在两个人面前转了一圈,嘴里不停的唠叨。
两个人谁也没理他,仍然是那一个姿势。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哎!公子忽然长叹了一声,口中吟道: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是旧时游画苑,宾朋流水友如龙,堆玉箫春风……风乍起,吹皱江湖一池水……一面断断续续的吟着,一面自顾自去了,仿佛空气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血影扇”。二人似乎皆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望向山拐角处。
周围一种异样香气冲进鼻孔,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凝神,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片刻之间,血脉偾张,杀气凝结。
一阵雁鸣从头顶飞过,落日的余晖,拉长了两条伫立的影子,斜斜的,直直的,仿佛两个感叹号!
“对方也是高手,切记要一剑命中。”飞雁耳边仿佛又想起了阁主的话。
飞雁凝神静气,手中剑平举,倏地刺过去,带着风声。
可是对方竟然不躲不闪,直挺挺的迎向剑锋。
啊!这是何意?飞雁暗暗吃了一惊,情知有异,可是已经晚了。
只听‘噗’的一声脆响,那柄利剑已刺进了对方的心窝,黑衣人负痛轻呼一声,飞雁心里突地一颤:多么熟悉的声音……
此时,恰好一阵风吹过,对方的面巾被吹落,她看到了那张美丽的容颜。
“天哪,怎么、怎么是、是师姐呀?”飞雁心痛大叫。
紫云霞噙着鲜血,微微一笑:“师妹,是、是我”。音落,娇躯向后倒去。
飞雁慌忙抱住那具软软的躯体,悲声呼唤:“姐姐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
“师妹……我,我能向你出……出手吗?”紫云霞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回答。
“那?为什么是我们决斗啊?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飞雁泪流满面。
“为什么?紫云霞凄惨的一笑:“因为,他要训练,你,你的无情,自然是……自然是要……要拿我……开……开刀……”
“我不信。他、他不是爱你吗?”飞雁摇着头,怎么也不相信。
“爱?他不会爱任何人,或许他另有其爱,也或许他只爱……他自己,我就是……他的一个……一个……工……具……而已。”
紫云霞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慢慢地低下去。
“姐姐……”飞雁放声痛哭,这是为了什么?为了天下第一吗?难道这就是江湖?她猛然间想起那个“血影扇”,想起那缕淡淡的香气,原来一切都是策划好的。
此时此刻,残阳只剩下最后的一抹余晖,渐渐地隐向西天……
七天后,血蝙蝠与哥们在饮酒,亦是醉醺醺了。
他晃晃悠悠走到一个树林,突然踩中机关,被倒吊起来。
“血影扇,别来无恙。”随着声音,走出满脸杀气的飞雁来。
血蝙蝠道:“我不是血影扇,我是你师兄——师妹,你这是为何?又淘气,别玩了,快放我下来。”
“说吧,我和霞师姐是不是中了你的血影毒?才身不由己决斗?”飞雁肃容道。
血蝙蝠自然是不承认。
飞雁持剑在他眼睛那儿直晃:“不说也行,只是你这眼睛可就废了。”
“啊,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血蝙蝠看出飞雁的确不是闹着玩,赶紧求饶。
飞雁道:“快说。”
“是、是阁主让我这么做的,我、我也不敢违背啊。再说了,你、你的毒,我早给你解了。”血蝙蝠结结巴巴回道。
“金大川、和那些我们留了性命的人,是不是你杀死的?”
血蝙蝠点点头:“是,可那都是阁主的命令。”
飞雁闻言,再不说话,转身就走。
“嗨,师妹,放我下来啊。”血蝙蝠大叫。
飞雁也不答话,飞起一剑砍断绳索,消失在远处。
三日之后,紫云霞墓地。
阁主站在一旁。
飞雁木然的一张一张烧着纸。
“雁儿,霞儿走了,我也好伤心——她已去,节哀罢!”阁主假惺惺叹息。
南宫飞雁泪流满面,眼前总是闪现师姐的面容。
她烧完纸,试图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而是又跪下了。
阁主连忙过来扶她,南宫飞雁目光一聚,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短刃快速送进对方体内。
“雁儿,你……”阁主望着胸口的短刃,睁大眼睛软倒下去。
南宫飞雁一下子揭开对方的蒙面面巾,好像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啊……东方紫期……南宫飞雁大叫一声,猛地坐起来,看见床头坐的那人,不是东方又是谁?
“你个坏蛋!还我师姐!”南宫飞雁不由分说,一拳一拳擂着东方紫期。
冷不丁一阵暴打,给东方紫期打傻了,他死死抱住飞雁:“我的姑奶奶啊,我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来看你,你这是又怎么了?我犯什么错了?又打我?”
“哼!谁叫你在我的梦中,害了我师姐,就打你!”飞雁不依不饶的。
原来是梦啊。东方紫期止不住哑然失笑。